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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言也不过是咬牙忍着,不想他竟会有这般毅力。那为首的黑衣大汉虽然受了伤,但看那顾景言已然是强弩之末,不由笑道:“顾景言,看来今日,你注定要被我们这些蛇鼠之辈杀死!只记得,下了地府见到阎王爷的时候,莫忘了报上我们龙蛇门的姓名!”顾景言闻言,却是轻轻一笑。那笑容极是阴冷,和他平日的道貌岸然全然不同。慕雪臣正不知顾景言有何对策,不知那人为何这般有恃无恐。却只见顾景言默默开口念着口诀,周身真气环绕,剑气也蓦然凌厉了几分,衬着他周身鲜血极是怖人,看上去宛若血池中的修罗。慕雪臣正疑惑的偷偷望着,却只见顾景言的身影蓦然消失了,片刻后,那六名黑衣大汉周身爆裂般的绽出血花,随后尚来不及瞑目,便一个个倒了下去。那六人,竟是在同一瞬间,身首异处。慕雪臣从来不知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凌厉,如此快速的剑法,若是顾景言对着自己用这一招,自己虽不会被削断了咽喉,却也会重重的被砍伤一处!只是,他还来不及想太多,便看着那一片桃林中的腥风血雨中,浑身浴血的顾景言,终也是体力不堪,他按着自己的胸口咳了几口黑红的血,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慕雪臣知道,这时,该他出场了。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热乎乎的新出炉的二更><求评论求收藏~☆、第三章花林又雨袭魇重楼第三章慕雪臣静静走过去,走到顾景言身边。这时顾景言已经因为重伤中毒开始神志不清,迷离之中,他微微睁开眼,带着几分警觉和戒备看着面前蓦然出现的慕雪臣。而慕雪臣却是神色淡淡中假作出几分焦急,他温柔的揽着顾景言的身子,小心的不去碰顾景言的伤口,轻声道:“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公子?”一片血腥之中,顾景言伤口处流出的血浸暖了慕雪臣冰冷的手。最后的神智清明中,顾景言似乎已顾不上疑虑,只气若游丝道:“顾某......求公子相救......日后...必有重谢......”话音未落,顾景言便已彻底昏厥,松开了扯着慕雪臣衣袖的那只手。慕雪臣看他轻信自己,不由轻轻一笑,不过此刻他还没那番工夫得意,顾景言真的伤的沉重,若是再不救他,他便会真的死了,这样自己一番可是白忙了。慕雪臣连忙从怀中掏出了血莲子,从顾景言微微开着的唇齿之间喂进去。顾景言的喉口之中似乎正呛了血,血莲子喂进去,他微微挣扎的咳了几声,呕出几口血,却半天没瞧着他将那血莲子吐出来,看来应是吃了进去。喂了他血莲子,慕雪臣又连忙点了他身上几处止血的大xue,随后,慕雪臣抱起周身浴血的顾景言,向着前几日他碰巧发现的一处郊外荒宅轻功疾驰而去。疾驰到半路,慕雪臣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处很大的错误。他不该那样早的送走沁儿。因为他根本不知晓如何去照料一个重伤的人。荒宅之中,草席之上,顾景言阖着双眼正睡得深沉。床侧,慕雪臣瞧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却是眉头紧蹙一语不发。他贵为袭魇楼主,从未伺候过别人,在他自己伤的沉重时,也都是任由宫内的医女们和沁儿照拂着,对于疗伤,他除了知道传功护元和点xue止血,几乎称得上是一无所知。可他深知,若他再不做些什么,眼前的顾景言便是流血也要流死了,他也更别提去实行什么计划中的大业了。不知何时,窗外竟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雨滴滴。慕雪臣轻轻叹了一口气,冒雨出了门。他决意去扬州城内请一位郎中,他独自一人,看来是如何也料理不好顾景言了。烟花三月,正是冰雪初融时期,乍暖还寒时候。落了雨的扬州城中弥漫着几分透骨的阴冷。慕雪臣却也不在乎,只是身形匆匆的在青石大道上走着。走了片刻,他看到远处有一块匾额上写着和顺医馆,便进了门去。医馆之中,此刻并无病患,只有那木椅之上坐着位约莫花甲之年的老者。慕雪臣走了过去,对那老者道:“阁下,可是郎中?”那老者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道:“正是正是,老朽正是这和顺医馆第十八代继承人,要说这和顺医馆,追溯到前朝年间,可——”“老人家,趁我还耐得住性子,我劝你还是把那些废话收起来才好。”看着老者不紧不慢,态度散漫,慕雪臣不由得冷了一张脸,语气也硬了几分。“我有位朋友不甚受匪徒所劫受了伤,还要麻烦老人家和我走一趟。”“走...走一趟?”老郎中道。“到哪里去?”“扬州城外。”慕雪臣道。“我把他安顿到了一处荒宅。”“要出城?不去不去。”老郎中摆摆手,道。“从我这地界要出城至少有数里距离,更何况现在屋外还下着雨,天气这样冷,我这老身子老骨可受不起累,经不得冻。”慕雪臣长吁了一口气,道:“都说医者父母心,老人家若不出手,我那朋友定会枉死,难道你要见死不救?”“这嘛,也不是不救。”老郎中道。“这城内这样多的医馆,你再找旁人便是。”“或许这也是个法子,只可惜,我没这样的耐性,也没那样多的工夫。”慕雪臣语气淡淡,将右手覆上了老郎中身前的红木桌,他将手移开时,红木桌已然缺了一角,暗红的木屑粉末从慕雪臣指间倏倏洒落。“老人家,若你不想和你这张破木桌子落得一个下场,便不要再废话,跟我走。”慕雪臣冷笑道。“哦,是了,将你那些看伤问诊用的东西也都带着,我可没兴致再带着你往返一趟。记得,别遗漏了。”当慕雪臣带着老郎中回到那处荒宅时,雨已经停了。老郎中在房中为顾景言看伤,慕雪臣自知帮不上忙,便在屋外百无聊赖的看着桃花。后来,老郎中嚷着说要热水,慕雪臣便在树林中拾着断枝作柴。石头的柴火无法点燃,他便先用内力将那些木柴烤干。待等忙完了这些,他便在这宅中废弃的一处灶炉上烧了一整锅的溪水,溪水烧沸,便用只铁盆盛了,送进屋里去。草席之上,老郎中正用棉线缝着顾景言深长的伤口。顾景言身上深深浅浅十几道伤,有的地方伤的极是凶险,若再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