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鲸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眼中,可是文武双全,他跟章义学剑的事,赵父当然知道,赵父见过儿子几次携剑外出回来,不过也没说他什么。

赵父认为,宗子经由宗子试出仕,职务往往从地方小官做起,难免会到那种危险、僻远的地方当官,学点武艺自保也没什么不好。

“由晟,回泉城后,你要是不肯去宗学就读,可以师从黄梅山,梅山近来闲赋无事。”

返回泉城的路上,赵父跟儿子讨论日后学业的事,当时两人在一座长亭上歇脚,喝茶,身边跟随一众仆从。

赵父口中的黄梅山便是同住在泉城的黄教授,由晟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父亲,我想在家自己读书。”

“那就辟处静幽的房间,在里边安心研读,再不许像以前那般,尽到外头惹是生非。”

“孩儿不敢。”

明年你又出仕去,这回去得远,哪还能管得到我在泉城的事。

赵父自然不能听到儿子的腹诽,回家路上,看着骑马在前,器宇轩昂的儿子,赵父心里欣慰,给自己记上一功,只觉为期一年的不肖子改造计划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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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莲寺的秋叶凋落,飞落在身,骑在马上的陈郁拍去枯叶,跟随的董宛说:“小郎君,又是秋天了。”

董宛长高了个头,白白净净,脸上还带着稚气,他只能跑跑腿儿,负责牵马的是另一个随从,叫潘真,二十岁出头,为人稳重,管家潘顺的一个远方亲戚。

陈郁来到驿街尽头,拐进一条不起眼的深巷,他在巷子的中段下马,董宛牵马,和他一起走至睦宗院外的赵由晟家。赵家老仆吴信接过马缰,女婢阿香迎来,将陈郁请至堂中坐,并上茶。

听阿香说,赵母带赵由磬去寺里烧香,吴杵去了宁县接应赵由晟。

陈郁呷口茗茶,见到一个清秀但陌生的小丫鬟捧着果品出来,他有一段时日未到赵宅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丫鬟。

阿香对小丫鬟说:“阿锦,把果子放上,和我上楼打扫。”

阿锦小声回:“是。”

陈郁在屋中没待多久,就听到外头赵庄蝶的声音,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赵庄蝶身边跟着赵端河,两人还是老样子,端河瘦高如竹竿,站他身边的庄蝶还是圆脸,矮矮的,虽然他应该还是长了些许身高的。

“小郁,阿剩信中说他这月十五日到,就在后天。”赵庄蝶消息灵通,他和由晟也有信件往来。

“我也听吴杵说了。”

自打天气转凉,陈郁就常让仆人来赵宅打听赵由晟几时回来。

“等人回来,要给他风风光光办场洗尘宴,就办在春风楼里!”随着年龄增长,庄蝶的零花钱显然增加不少,壕有底气。

“等回来再说,怕是不妥。”赵端河一向冷静,赵由晟的老爹应该不会赞同。春风楼是贵死人的地方,再说庄蝶和小郁的年龄也还不大适合去当酒客。

赵庄蝶扁扁嘴:“唉,有师勉叔在,什么都不妥。”

赵由晟的老爹赵师勉,高大,威严,不说庄蝶,其他睦宗院的小孩儿都怕他呢。

三人到齐,结伴出门,在门口,赵庄蝶说:“以前不知小郁也去庆舟茶坊听书,我和端河时常前去,我最爱听阔成先生说书。”

“我也是,往后能结伴。”陈郁很高兴,他们又聚集一起了。

自从赵由晟去往宁县,陈郁和赵庄蝶、赵端河往来得少,最近他要回来了,大家又聚集,无疑,由晟是他们友谊四人组的主心骨。

他们今日相约去庆舟茶坊听书,这是家深受市井小民喜爱的茶坊,说书人说的故事不仅接地气,还妙趣横生。也不知道贵为宗子端河和庄蝶,怎么会摸去这样的茶坊听书。

庆舟茶坊开在一条通舟运货的濠沟旁,往来四海十洲的人员,热闹又混乱。陈郁会知道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在于这条濠沟,是通往市舶司水关的濠沟,但凡海商都曾乘船经此地,陈郁跟随父兄来过几次。

庆舟茶坊门面朴实无华,屋内坐满茶客,他们三人都是老顾客,茶坊博士认识,直接邀请他们上楼,坐价贵茶好的雅间。

三人选一处最佳的地点,既靠近说书台,又能看到窗外热闹的舶运和行人。

客人落座,茶博士过来上茶,赵庄蝶忙问他今日说什么故事,上次听到一半的还讲不讲。茶博士报出今日说书人要说的故事名称,便就含糊其辞下去了。

“今日说不了,阔成先生被人打断了腿。”

待茶博士走后,上茶果的伙计偷偷跟他们讲。

“阔成先生怎么会遭人打折腿?”赵庄蝶很吃惊,他喜欢阔成先生说的,故事里的张潮是个狡黠,诙谐的矮子,常为人打抱不平,智斗恶棍,豪族。

伙计四处张望,低头小声:“自然是编了不该编的故事,说了不该说的话,把宗子得罪。”伙计也是无知者无罪,他根本不清楚这三位客人里边,两位就是宗子,要不打死他,他也不敢这么说啊。

“哪个宗子做的?”赵庄蝶大为吃惊。

伙计还想说点什么,被茶博士喊走,茶博士显然眼力好,他应该早瞧出赵庄蝶就是个宗子。

赵端河皱眉,思考了起来,他身前的那碗茶,热气袅袅,他似自言自语:“莫不是那个老兵林忠放鹅的故事?”他家和百姓家杂居,民间的事他知道得多。

赵庄蝶懵了,忙问:“端河,你说说是怎样的故事?”

“老兵林忠家养鹅二十头,本欲待鹅肥卖钱,给女儿置办嫁妆,却不想肥鹅跑到宗子家田地,被宗子家恶仆一网打尽,吃得只剩一地鹅毛。”

赵端河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嘴角沾着茶沫,轻轻用拇指拭去。

“不就是一个故事嘛,干么打伤人。”赵庄蝶拿银叉扎蜜饯,突然动作停下,叫道:“等等,我好像听说过!”

陈郁在众人之中,年纪最小,只是听,不过当赵端河说肥鹅被宗子家恶仆吃掉的时候,他比赵庄蝶反映快。这是个真实的故事,而且宗子家仆不只一头鹅也不赔,还很嚣张打伤老兵。

远涯和他讲过这个故事,远涯还说那个老兵很有些本事,可惜青壮时出海,被船绳绞断一只手臂,因残疾而生活艰苦。

赵端河瞪了赵庄蝶一眼,他这一叫,邻桌有人当即回头,赵庄蝶喝口茶压压惊,他低声:“这个事就发生在赵几洲家的田庄是不是?”

陈郁和端河点头。

“奚王支系的全是贼驴,又来坏我们宗子名声,真是可气!”庄蝶从银叉上咬下一颗蜜饯,嚼两下,恶狠狠道。

这个赵几洲和赵几道是堂兄弟,他们那支系在当地宗子里头人数最多,而且不少人在宗正司担任职务。

“吃人家鹅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