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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南院的花狸,小跑至长廊,正好见赵由晟离去的身影,她伫足看,心想赵郎君真俊,这才十六岁,等长到十八九岁,可怎了得。不过,小主人也俊呢,两人在一起令人悦目,两个感情也好,想来长大后也是这般亲好呢。花狸身上缠绕墨玉的绣线,越跑缠裹得越紧,行动不再轻盈,终被墨玉抓住。墨玉坐在木栏旁帮它解线,边解边说:“南院的风筝跑来是风大,小花狸怎么也总跑来捣乱。”陈繁这个陈家大郎,别看他常板着脸,一向放任院中奴仆不管,而且他经常不着家。南院的女婢放风筝,养花狸,相当逍遥自在。不过,今日摘风筝的事教陈端礼看见,他家风严谨,想是会说说大儿子。作者有话要说: 陈繁(拎起花狸):我在家时,个个危行侧视,振动悼慄,我不在就胡闹,是该惩罚。韩九郎(抢走花狸):你这人真没爱心!☆、第15章林家田庄赵由晟一早起来,让吴信备马,说要外出,赵由磬听到,忙问:“阿兄要去哪里玩?我也要去。”“你在家等你蝶兄,我去邀小郁。”赵由晟拍老弟的头,让他乖乖在家待着。赵由磬小脑瓜很聪明,猜测兄长是要和友人出游。他心里很开心,蝶兄最讲义气了,兄长要是不肯带他去,蝶兄也会捎上他的。吴信备好马,牵到院中,赵由晟很快出来,他已经换上马靴,一边袍摆掀起,扎在腰间,袍里边还穿着一件彩绣的三襜,相当讲究。他新靴新风袍,一身光鲜,跨马策鞭而去,那背影,看着英武不凡。从赵由晟家到陈郁家,骑马不过是一会儿的事,很快,他就站在陈家门前。陈家的管家一见他过来,忙说:“舍人先入内坐,小郎君就要出来了。”潘顺话才落下,就见陈郁走出来,身边还跟着戚适昌和墨玉。天实在还很早,陈郁脸上仍有睡意,见到由晟顿时精神,忙唤他名字。陈郁小跑到赵由晟身边,戚适昌踱步而来,赵由晟看向他,问得淡然:“戚三郎同去?”戚适昌说:“我就不去了,舍人和小郎君好好玩。”从他自在的模样不难看出,他一个乡下出来的人,寄养在城里父亲的雇主家不过几天,已然适应。戚适昌是平民出身,来陈宅不久,礼仪还有待学习,怕轻慢贵人。潘顺叫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奴仆,这人会随同陈郁出行,墨玉将陈郁的衣物交给他,东西还不少。更换的衣物,御寒的风袍,还有香药丸子,吃药的碗勺等等。赵由晟发现仆人没牵出陈郁的马来,这时,陈郁拉了下他衣角,声音不大:“阿剩,爹不许我骑马去。”他刚学骑马,骑得还不好,而且年纪小,陈端礼显然是出于安全考虑。“无妨,我带你。”赵由晟的马很高大,能让两人共骑。赵由晟跃上马背,弯下身,伸手向陈郁,陈郁抓住对方的手,由他将自己带上马来。赵由晟手臂有力,提拉时很稳,两人双手紧握。陈郁坐赵由晟跟前,整个人被他护住,一会马儿奔跑起来,陈郁不用担心摔下马来。背后阿剩的身体很温暖,不知何时,他的胸膛似乎更宽广了。“把风袍裹紧,要出发了。”赵由晟低头吩咐。两个挨得近,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陈郁的脖颈,陈郁拉好风袍,很听话。陈郁把单薄的身子缩起,以免妨碍赵由晟驭马,他背紧贴身后人,隔着衣物,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身体。赵由晟闻到陈郁身上熟悉的香气,这香气从他腰间佩戴的香囊传出,沁入心肺。在骑马返家的路上,这香味似耳边的风那般,纠缠着赵由晟。赵由晟心无旁骛地护送他,一路多有照顾。此时的赵家已经很热闹,赵庄蝶和他哥赵庄鲲到来,并带来他们的马和仆人。陈郁下马,刚落地,就被赵庄蝶一把抱住,他热情洋溢:“小郁,来骑我的马。”庄蝶也不想想,就他那匹短腿土马,压上两个人,不得累趴。赵端河依旧迟迟来,骑着他那匹慢悠悠的老马。六人四马,赵由晟带陈郁,赵庄鲲带赵由磬,赵庄蝶、赵端河各骑一匹,一起前往城外。他们六名小主人,仅携带四名仆人,在清早穿街过巷。城西咋咋呼呼出游的贵家子弟不少,家仆扰民欺民的事也有,像他们这么低调的不多见。庄蝶兄弟的舅家姓林,在武荣县有处田庄,林家田屋众多,这只是其中一处。因这处田庄离泉城近,赵庄蝶兄弟平日常带伙伴去玩,去得频繁,看田庄的林家仆人与他们相熟,接待起来得心应手。路上,赵庄鲲带由磬做前驱,赵由晟与陈郁紧随后,赵庄蝶和赵端河跟前面的友人拉出一截,两人不缓不急行进,一路笑语。这样出游的情景,年年都有,有时是春夏,有时是秋冬。往年来田庄,也不过是去果林和溪畔游逛,今年也是。林家的两位小厮,一人拿捕鸟网,一人扛採果子用的长木具,他们在前导路,陪着玩耍。设网捕抓水禽,采摘柑橘吃,也有些意思,何况郊野广阔无垠,是策马驰骋的好去处。一到水畔林地,伙伴们散开,庄蝶兄弟带赵由磬去抓鸟,赵端河在树下歇息,陪着他的老马,看人看景。仆人在身旁煮茶,各式糕饼、茶点摆上,不远处,赵由晟在教陈郁骑马,用的是赵庄蝶那匹短腿小土马。陈郁骑在马上,身穿一件朱色风袍,在青绿中仿若一点红,他专注抓握马缰,赵由晟紧随在侧,时不时指导,专心致志,他的身姿看起来特别高大。仆人将茶煮好,递来一碗,赵端河吹去茶沫,呷上一口。“原来在教陈郁骑马,我还想他去哪了。”赵庄鲲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手里也端碗茶,望向前方空地上的两人。“他俩感情真好。”赵端河有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两人不是同学也不是邻里,交情却很深厚。“可不是什么好事,身为宗子,跟商贾交往过密,要招人耻笑。”赵庄鲲吹吹热茶,茶香扑鼻,“就是陈端礼的儿子也一样。”赵端河说:“陈端礼多年前就被朝廷授予承节郎,他家早就是官户了。”赵庄鲲把那碗茶一口喝去大半,用舌头舔嘴角茶沫,嗤道:“端河老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朝廷最忌讳我们与巨商,地方官吏勾结,指不定哪日,谋反罪名就往头上扣。”“要抓也是第一个抓你,轮不着由晟,你看你家的刀枪棍棒有多少。”赵端河笑语。“胡说,老子家连枪头都得用木头造,抓个鬼哦。”赵庄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