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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道:“如若世子回军营那天,你便知道那人就是世子妃,我们,就会接受敬重他了么……”邹宁一愣,随后在心里摇了摇头,他们不会,谁都知道这男妻是皇上用来压制世子的,以他们与世子的交情,看到那位世子妃,定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哪像如今……林秋清一拍邹宁的肩膀,率先向前走去:“世子妃也是用心良苦啊……”邹宁快走两步赶上林秋清:“这男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林秋清眸色温柔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的确。”……自从三皇子领着三十万大军抵达康居,便一直有探子回报,双方陆续有过几次交战,只是似乎都是在互相试探,一直打得不痛不痒。之后又来了一封密信,信上说三皇子的三十万大军派系分明,虽然三皇子是统帅,但是蒋家军只听从蒋澈的命令,而三皇子与萧楼自成一派,对于蒋澈将军的提议和战略部署则完全忽视。连璟霄看过信之后并未言语,而是转手把信递给了何毕,何毕看过信之后又传给其他几位护军看,想了想道:“三皇子与萧家亲近自是不必说,而蒋家又是太子派系的,三皇子看蒋将军不顺眼……也在情理之中。”徐聪皱眉:“三皇子一向跋扈,也没有领兵经验,若说这左右护军的才智谋略,蒋将军却是高了萧楼一等,这么闹下去,若真被月氏赢了,输了事小,丢脸事大啊。”邹宁歪着头,目光露着不解:“就算如今领兵的其实是萧楼,按他的本事,也不应该把这仗打成这样吧……”萧楼打仗一向狠毒大胆,如今这么小心翼翼,实在不像他的风格。一边的林秋清忽然开口道:“明知不和,正德帝为什么要派蒋澈过来?”连璟霄抬头看向林秋清,发现对方也在看他,淡淡一笑道:“这话问的好,为什么呢?”何毕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来,的确蹊跷,正德帝既然敢派三皇子前来,就表示他对康居一战是十拿九稳的,皇上对三皇子一向重视,定不会让他来送死,如若是为了三皇子得了这份军功,派来萧将军助他自是合情合理,又何须派蒋澈过来……”邹宁想了想道:“难道是怕蒋家人挑理?这样如果赢了,蒋家也算立功。”林秋清:“蒋家还不在乎少这一份战功。”随后看向连璟霄:“难道这次正德帝要对付的是蒋家?”林秋清说话一向的面无表情,只是每次说的话都会让别人震楞许久,这次几个人听了他的话同样愣在当场,何毕好半响才摇头道:“这猜测未免过于大胆了,皇上这么做,岂不是要废了太子?何况这次蒋家只派了十万大军前来,纵是全灭,也并不会动了根本,正德帝不是给自己惹上麻烦。”连璟霄淡淡的道:“蒋国公年事以高,断不会再带兵打仗,除了护国将军蒋安,威远将军蒋治,蒋家能带兵打仗的也只剩下蒋国公的这位嫡孙,神武将军蒋澈了,而蒋安又是常年和蒋澈镇守西北,如今调回了蒋澈,蒋安如无皇命,是绝对不能擅自离开的,如果蒋澈出了什么意外,那京城里还能领兵的蒋家人,便只剩下一个蒋治了。”何毕:“而蒋治与连家又是姻亲,皇上是断不会信任他的,如果再除了蒋治,那蒋家军已然算是握在皇上自己的手中了。”林秋清:“事后这笔账自然是算在月氏的身上了。”几人目光都有些凝重,似乎,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了,而连璟霄却摆了下手道:“如今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让人继续注意康居的动静。”几人领命之后便退出去了,出了大帐,徐聪悄悄拉过邹宁道:“昨晚世子去了迟大夫的帐子,待到很晚才出来。”语气颇为无奈。邹宁听完瞪大了眼睛,一脸兴奋,刚想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却忽然闭了嘴,这人还不知道迟大夫就是世子妃之事,没道理只让他一个人如此丢脸……想到这,装作面无表情的回道:“那又与你何干。”说完便转身走了。徐聪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人几日前不是还跟自己一样愤慨来着?随后转头看向一边的林秋清:“他是被你上身了么?”林秋清一挑眉,点头笑了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找邹宁去了。徐聪发现林护军笑起来比不笑更让人害怕……他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凌乱……月氏国以前的确算得上是蛮夷之地,一个穿着兽皮拿着石头的游牧民族,只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经历了一次次的战争和掠夺之后,早已脱胎换骨。拓跋修看着面前主位上坐着的男人,刚毅粗狂的长相,却又不失俊美,难得的继承了老月王和王妃两个人样貌的优点,肩背宽阔,身形高大,既有月氏人的豪迈,也不失一个王者的气度,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暴露着这个男人嗜血的本质,纵然拓跋修并未把小小月氏放在眼里,却也不禁感慨:一个好的领袖,的确是让一个国家进步最快的原因之一,不过到底也是一个粗人罢了……想罢微微一笑,虚福一礼:“月王别来无恙。”哈丹,也就是现任的月王,看着面前的缅西三皇子淡淡的勾了下嘴角:“还不错。”拓跋修被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只是很快便换上一张笑脸:“萧家想与月王合作之事,想必月王已经知道了。”月王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自然,不然本王也不会集结了军队,做了样子给你们的皇帝看。”拓跋修这次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只要除掉连璟霄和蒋澈,我自会给你们一大笔金银珠宝,月氏只要佯装不敌,我便放你们逃跑,为了不让我父皇起疑,难免会有死伤,到时我定当补偿你们。”月王想了想道:“如若真的除了蒋澈和那世子,淮南军和蒋家军势必报复,三皇子准备如何解决?”拓跋修冷笑一声道:“军无统帅不成军,我们只要把蒋澈的死怪到连璟霄的头上,到时两方人马势必死战,我们只需看准时机,渔翁得利便是,我还带着二十万大军,再加上月王的兵马,简直易如反掌。”月王看着拓跋修:“三皇子是想灭了淮南军?不怕正德帝怪罪么?”拓跋修嗤笑一声,仿似听了一个笑话:“父皇怎么可能怪罪?淮南军是连家一手带起来的,他们眼中只有连家没有皇上,不光镇南王,整个淮南军都是我拓跋家的心腹大患,这次与月王合作只是个派我来淮南的由头,一举灭掉连家才是父皇的夙愿,这么大的功劳,足以让父皇另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