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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文宣今天是作息正常一日三餐并睡够了8个小时,他一定好好和宁永安讨论一下如何正确地送温暖,但是他今天累了,缺乏睡眠造成的头疼削弱了他的战斗力,被宁永安牛皮糖一样三绕五绕,连气都气不动了,一个转身背对宁永安靠坐在办公桌上,不说话了。宁永安也不是不知道白文宣的疲倦,他傻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白文宣睡醒,从下午等到天黑,也不能说不体贴,只是一旦和白文宣说起话来,又忍不住记起被拒绝的好意,于是总管不住自己的嘴。他看着白文宣有些颓然的背影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来,越过办公桌拦腰从背后抱住了白文宣。白文宣冷着声音呵斥:“放手!”宁永安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带你吃饭,然后送你回家?”白文宣冷笑一声,没说话,但抗拒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宁永安冲着他的耳朵轻轻吐了一口气,白文宣无法抑制地轻颤了一下,宁永安笑了。他的胸口贴着白文宣的背,比耳边的笑声更清晰的是胸口的震动,白文宣难耐地挣扎了一下,然后被更用力地搂住了。“都那么累了,就不要再硬撑了。只是吃个饭再送你回家,我保证不作妖、不搞事,好不好?”按照白文宣一贯的想法,不论宁永安做什么保证,答案都应该是“不好”,可偏偏是今晚,是他连续被睡眠剥夺意志力下降、硬扛巨大压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后精神松懈的今晚,一点懒惰占据了白文宣的大脑,让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把拒绝说出口。这一点点的松动,足够宁永安迅速领悟并行动起来,就像白文宣说的那样,在宁永安愿意的范围内,他有着天生的敏锐。白文宣看着宁永安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拎起来挎在手上,微微站直了准备离开,宁永安凑过来站在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白文宣停住脚步,低头看一眼肩上的手,又看看宁永安。后者耸耸肩,放开白文宣并举起那只手示意,两个人这才并肩从办公室出来,搭电梯下到车库。宁永安今天原本也是打定主意来献殷勤的,虽然一贯的管不住嘴,不会白白咽下任何一口气,但真的要体贴起来,也并不是做不到。看到宁永安替自己拉开车门时,白文宣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矮身坐进副驾驶,片刻后宁永安坐进驾驶座,不忙着开车,先问他:“想吃什么?清淡一些?”白文宣系好安全带之后就靠着座椅闭上了眼养神,听宁永安这么问,随口就说:“随便,没胃口。”宁永安于是立刻提议道:“那不如回家吃吧,手艺最讨你喜欢的那个厨娘现在随我回了主宅做事,你也很久没有尝过她做的东西了,不如就今晚?”白文宣半晌没说话,只是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宁永安。宁永安很容易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点质问和嘲讽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再次保证道:“我只是想让你吃顿舒服的晚饭,然后好好睡一觉,别把我当禽兽好吗?你都累成这样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禽兽都不如,”白文宣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他今天说话中气不足,但这点绵软气音却叫这句话听起来更加讽刺,“随你。”宁永安实在也是听惯了白文宣的这句“禽兽不如”,如果日后有机会,他一定会叫白文宣细数一下他到底有什么无法饶恕的兽行,不过今晚就算了,实在是白文宣看起来真的是像被抽干了精力似的,宁永安是真心不忍心再折腾他了。车子平稳地往宁家开,白文宣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的太累,半途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宁永安关了他那半边的空调风口,换了条稍远但红绿灯少的路,绕行了一下,又在车库里停车等着白文宣睡得浅时才把人叫醒,再一看表,已经快8点半了。白文宣睡得有点木,四肢发软不说,头也昏沉。原本办公室那一觉醒来倒还好,车上再睡的这一会儿,反而叫他更加精力不济,只能慢半拍地跟着宁永安,听他招呼。家里厨房宁永安早就打好了招呼,厨娘做了3道菜加1个汤,不是很丰盛,但胜在用心,主食倒是备了米饭和稠粥,连面条也做了现成的,怕白文宣没胃口不肯吃,所以都准备了。白文宣不是很挑剔的性子,但确实累极了就不太有食欲,下筷子前看着有些兴趣缺缺,但两三口菜咽下去却真的开了胃口,和宁永安一道埋头扫荡了全部的食物。厨娘就是担心白文宣饿过头了,突然开胃吃太撑,有意控制了一下量,宁永安也注意看着他,这顿饭倒确如宁永安承诺的那样吃得舒心又畅快。饭后,饱腹感让疲惫来得更汹涌,白文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皮盖过了一半眼珠,眼神发直,显然是处在要昏睡的边缘了。宁永安起了点坏心,凑过去问他:“还要送你回去吗?”白文宣愣了一下才缓缓地抬起眼皮看向他,又愣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你一肚子打算都做好了,何必再撩我骂你一句?我睡哪?”宁永安笑了:“当然是我的卧室。”白文宣半掩着眼看着宁永安,要笑不笑地哼了一声,慢腾腾地站起来往楼上走,他当然知道宁永安的卧室在哪。对方这副慵懒的模样有别样的性感,宁永安愣在客厅里心猿意马了片刻,还是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跟着上了楼。宁永安的卧室在二楼的西面,一个套间有两进,外间是小客厅,里头有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新婚的时候他们在这里住过1个月,白文宣睡了一个月的客厅沙发。他上去的时候,白文宣已经进了浴室,听水声是在洗澡。老宅里的帮佣们耳聪目明又极是机灵,早就准备了一应的洗漱用具,甚至特地放了从前白文宣留在住宅里的睡衣,可以说是极其贴心了。宁永安看着外间那套睡衣心里又有些痒,不过无论心里有多少计较,他脑子还是很清楚,知道今晚绝对只能是好好让人睡个觉的结局。一则实在也舍不得折腾白文宣了,二则也是一种表态和示好,这一退远好过一进。白文宣洗完澡出来看到这套衣服也是一愣,保养再好也难免有时光的痕迹,那点岁月感就很容易将人带进回忆里,轻易地就想起来这物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摸了摸这件衣服,哑然失笑,穿好走出来浴室。宁永安倚在床头打电话,一听就是公事。他抬眼看到白文宣湿着头发走出来,夹着电话站起来接过白文宣手里的毛巾把他擦头发。白文宣坐在床尾任他糟蹋自己的头发,心里有点恍惚。太困了,心理防线便不那么坚固,旧日时光仿佛重现,在没有闹翻之前,他们也曾有过这样的和睦相处。没有语言的承诺,不明确的感情,但是暧昧和温情总是能在点滴的相处里流露出来。宁永安讲完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微微用力帮白文宣把稍微有点长的发尾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