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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白的小脚丫蹭着地面上的杂草,很快就浮起了一道红色的痕迹。秦钊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想把他抱起来,但抱孩子也是项技术活,秦钊基本上没练过,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变扭,索性拎着秦进的衣领往肩膀上一甩,直接把人扛了起来。秦钊一手拎着自己的书包一手拿着秦进仅剩的那只鞋,秦小进大头朝下地趴在他哥肩膀上也不觉得难受,反而抱着秦钊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奶声奶气地道:“有哥真好!我们班上其他小朋友的哥哥,都没有我哥长得好看!我们老师说的!”秦钊十岁出头就有小姑娘主动追着他不干好事,亲一亲抱一抱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早就习以为常,可是秦进这湿哒哒的一吻却让秦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佯装清咳了一下,偏过头刚好对上秦进乌溜溜的黑眼珠子,不知怎么的,兄弟俩竟一齐笑了起来。一个英剧浓烈,线条锋锐,轮廓坚硬;一个白净可爱,像是成了精的小糯米团子,外表上差异巨大,那笑容却是同样的干净耀眼。后来,秦进想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会偷偷告诉秦钊,放学的时候就能看见秦钊拿着他想要的东西等在街角的便利店门口。再后来,秦进班上那个总欺负人的小天蓬经常上学迟到,据说是因为他爹老天蓬那辆X系宝马总是莫名其妙的爆胎或是碎了风挡玻璃。老天蓬一度以为是犯了哪路太岁,直到有一天,有人指着一个白衣黑发线条锐利的少年告诉他,那是个出了名有多聪明就有多凶狠的家伙,他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比虚幻的神鬼太岁更加可怕。他们从不信这世上有神有佛,只当自己就是破了这天与地的神佛。49秦进快速冲了个战斗澡,裹着一团水汽从浴室里钻出来,站在门户大开的衣柜前开始犯愁,愁应该穿什么。穿太正式了,好看是好看,但是烧烤的时候玩起来不方便,更何况还有个楚年在那里,保证一开口就能让他怀疑自己选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踩脚底下了;穿太运动了吧,既不好看又显不出身材。秦二少现在完全是恋爱初期荷尔蒙爆棚的阶段,给他个尾巴,他能天天在秦钊面前玩孔雀开屏。生了两个帅儿子,秦mama在着装上很舍得砸银子,秦进两个衣柜都赛得满满的。秦进像跳水运动员似的一猛子扎进衣堆里,翻出来一套自买回来就没怎么上身的运动服。纯白的底色上印着简单的黑色纹样,领口和袖口加了些褶皱,裤型尤其精致,小腿处有抽紧设计,拉长了整条腿的线条。运动服是个挺贵的外国品牌且样式过于花俏,买回来就被秦进收进了箱子底,在学校里穿这样的招风的衣服再配上他这个本身就招风的人,简直是个大写的没事儿找事儿。配好了衣服秦进又从鞋柜里翻出来一双限量版的登山鞋,抓地力很好,他只在打全国性比赛的时候穿过一次,跟新的一样。秦进换好行头,格外臭美地在镜子面前转了两转,顺便挑破了两颗刚露头的痘痘。转过身就看见秦mama正在房间门口,愣愣地瞧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秦进现在在他家太后面前完全是下意识地心虚,一声“妈”喊得磕磕巴巴,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秦mama抬手在秦进脑袋上揉了一把,顺手帮他整了整衣领,道:“打扮得这么招人惦记,是要出去见小女朋友吗?”秦进回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运动服颜色干净得近乎晃眼,刺黑的短发上残存着些许水汽,忽略掉脸上的大号创可贴不计,整个人似雨后新生的修竹,清冽爽朗。秦进躲开秦mama的手,扒了两下头发,笑得有点假,道:“哪来的什么女朋友,我从小见到女的就紧张,您又不是不知道,就出去跟同学聚聚,挺久没见了,打扮得体面点,您脸上也有光不是!”秦mama盯着秦进看了一会,突然道:“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我总梦见你小的时候,丁点大的小东西,皱巴巴的丑得厉害,我一度怀疑是抱错了,按照我和你爸的颜值,怎么也不可能生出个这么丑的儿子。”说到这秦mama笑了一下,秦进也跟着应景似的笑了一下,道:“我长得丑主要是随爹,跟妈没关系!”秦mama没接秦进的话茬,自顾自地陷在回忆里:“后来你长开些了,变得越来越帅,身边的小姐妹都羡慕我,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尤其是秦钊,长得好,成绩也好,脾气虽然硬,但是心地不坏,透着股老江湖的侠义。我总是想老天爷是不是对我太宽容了,怎么会赐给我两个这么贴心的好孩子。”秦进退到电脑桌旁坐了下来,他隐约能猜到秦mama接下来要跟他说些什么,心里越发忐忑,却也不忍心拂袖而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着。秦mama拽过把椅子,坐在秦进对面,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握在手中把玩,笔帽弹开复又盖紧,盖紧又弹开,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敲在人的心上。秦进佯装清了清喉咙,硬着头皮道:“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这人脑袋笨,圈子兜得太大,我可能会抓不住重点。”秦mama突然探过身来握住秦进的手,两只手一起死死地握住,她看着秦进的眼睛,近乎哀求地道:“小进,当妈求你,你帮妈劝劝你哥吧,mama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错路!妈知道同性恋不是病,但娶妻生子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他总不能真的一辈子都跟男人过日子!”秦进过电似的打了个哆嗦,掌心瞬间变得冰凉,他躲开秦mama的手,揉了揉鼻子,低声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哥跟您说过什么吗?”“有一件事情,我和你爸始终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年纪太小被吓住,也是怕你也跟着走错路。”秦mama咬着嘴唇垂低了头,散落下来的发丝里夹杂着几许雪白。秦进心里乱得像是打过两次世界大战,犹豫了一下伸手把秦mama垂落下来的头发别到了耳后,轻声道:“您一直没有告诉我的那件事,是不是和许铭深有关,我哥曾经替许铭深坐过牢,他们两个差一点就走到了一起。”秦mama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就平静下里,她定定地看着秦进,眼睛里渐渐有了泪水的影子:“也是,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完全瞒得住,我不说,秦钊不说,总会有好事的人跑到你面前去嚼舌根子……你哥那个时候才十六岁,才十六岁啊,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毁了自己,那是我的儿子,我当性命一样去疼爱和保护的儿子……”秦进心里闪过若干个画面,最终定格在上海的小公园里,秦钊向他坦诚一切时微微带着疼痛的表情上,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波无澜:“所以,在察觉到我哥不对劲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