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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私房菜馆子,地址很偏价钱也不人道,但是人气儿特旺,饭点儿那阵车位比金条都值钱。好在秦钊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间高峰期,挺顺利的找到了车位,下了车要往里走的时候秦进才想起来,这还一宠物呢,也不知道老板能不能让进。秦钊停好车绕到秦进身边试探着叫了声凯撒的名字,大狗估计也看出来了秦小进是个做不了主的,以后能不能生活在小康水平线以上,还得靠这位穿西装的帅大叔,连忙乐颠颠地跑到秦钊脚边,用脑门蹭了蹭秦钊的裤脚,又乖又谄媚。秦进没好气儿地想,这破狗的前任主人得什么德行啊,能把这狗教成这样!秦钊抬手在秦进脑袋上揉了一把,道:“进去吧,老板我认识,亏待不了您这位狗爷!”秦进弯腰给凯撒系好牵引绳,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喝上了,人不多,就四五位,点了一桌子的飞禽走兽,光Romai就开了三瓶,刚才秦钊只是跟他说这些人混得不错,真是太委婉了。这几位爷秦进虽然叫不出来名字,但是绝对眼熟,都是家里有背景自己有手腕,走到哪都有小姑娘拎着高跟鞋追在屁股后头主动倒贴的那种。要是搁在平时秦进也不太在乎这些人怎么看他,反正他就是个吃蹭饭的,山水轮流转,以后指不定怎么着呢。可现在他一脸的战后遗留问题,杵在一群衣着光鲜的精英中间,还牵着条狗,怎么看怎么像马戏团的小丑走错了地方。秦进正犯怂,秦钊随手抽了张椅子让他坐下,拍着他的肩膀对一群来头不小的各种二代们道:“我弟弟秦进,出去跟人胡闹不小心把脸蹭了,以后我要是有什么照看不到的地方,麻烦各位帮我看着点,我弟弟我自个动手修理就行,其他的人不劳烦。”坐在秦进对面的一位笑道:“护短都护到我们面前来了,显摆你有弟弟呗!我们家仨呢,牛什么啊!”另一位马上接口道:“您快歇会吧,人这是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您家那仨有哪个是跟您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四个儿子四个妈,您快别抖落那点家底了,教坏了秦进,秦钊不给你上一套满清十大酷刑我以后蹲着撒尿!”话音一落一桌人都笑了,说话的那两位长什么样秦进一个都没看清,就看见人手一块的百达翡丽腕表逆着灯光闪闪发亮,秦二少默默腹诽——真他妈壕!坐在秦进左手边那位估计是今天买单的,扔过来一本菜单,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再点几道,姓宋的今天嘴漏,口水到处飞,别给咱弟伤口弄感染了!”姓宋的就是有仨弟弟那位,秦进废了好大劲才从记忆的小旮旯里刨出这位的名字——宋敬崎,家里搞房地产的,他家老爷子有四个儿子三大爱好——抽烟喝酒睡嫩模,经常因为花边新闻上娱乐版头条,给一众看客提供了不少闲磕牙的话题。秦进端起杯子喝水的时候看了宋敬崎一眼,不到三十岁,穿了件浅色衬衫,领口半敞着露出一块黑色的石头,发梢处漂染着淡淡的栗色,耐看中透着点性感,总体来说长得算是不错。秦进正准备收回视线,宋敬崎单手垫在脑后,微扬着下巴,一副藐视众生的派头,用口型无声地道:“别他妈盯着小爷看!”秦进登时火冒三丈,头发都快立起来了,虽然咱没有过开着私人游艇在希腊海上彻夜狂欢的腐败经历,好歹也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看不起谁!秦二少都想扑过去用牵引绳勒死那厮,薄薄的眼皮向上挑起,斜斜地杀过去一记刀子似的眼风。之前说过,秦家两位爷长得都像妈,尤其是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秦进的瞳仁颜色要浅些,不像秦钊那么深沉严肃,但是一记眼风杀出来,气势上还是很唬人的。宋敬崎明显楞了一下,眼尾处浮起几道笑纹。秦进翻着白眼心想,您快谢谢老天爷吧,我的腿要是跟我哥一样长,我早从桌子底下踹过去了!秦钊没留意两人间的暗潮汹涌,看了看菜单又点了两个清淡的菜和两碗鱼翅粥。秦进知道秦钊平时的口味没有这么淡,点的菜和粥都是顾忌着他脸上的伤口,很没出息地被这点细心感动了,弯着眼睛笑得挺甜。秦进一边埋头吃菜喝粥一边听那帮二代天南海北地胡侃,他看得出来,秦钊跟这群人在一起时挺放松,衬衫衣袖向上挽起,手臂搭在秦进身后的椅背上。秦进吃得正开心,一低头刚好对上凯撒可怜兮兮的眼神,懊恼地拍了下脑门——这狗实在太乖,乖得他都把它给忘了。凯撒估计也是饿得狠了,满屋子的饭菜香,闻得到吃不到,又不敢叫唤,只能盯着秦进看,看了一会又怕新主人会觉得自己不够乖,委委屈屈地垂低了脑袋,都快把大脑袋埋进地毯去了。秦二少心疼了,对疑似东道主地那位道:“我再加个水煮排骨行吗?来之前忘记喂狗了,这家伙还饿着呢!”疑似东道主笑了笑没说话,宋敬崎倒是开了口:“店是我开的你问谁呢!我这的菜都是给人吃的,你拿来喂狗,这跟骂人有区别吗?”秦进刚下去的那点火气又窜上来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撂,一字一顿地道:“我刚还寻思呢,这是哪个黑心的开的黑店,价格贵得跟不收人民币收冥币似的!”说完,也不按铃,直接拉开包厢的门,对站在外面的服务生道:“端两个不是人吃的荤菜上来,我要喂狗!”22一句话吼得气吞山河,连秦钊都忍不住笑了,更何况那几位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看好戏的二代。秦钊握着秦进的手腕,把人拖回来按在椅子上,揉着他的头发道:“别听姓宋的逗你,水煮排骨一会就端上来了,他是遗传性嘴贱!”秦二少谁的面子都敢不给,唯独舍不得不给他哥面子,用白眼珠子狠狠剜了宋敬崎几下,蹲到桌子底下逗狗玩去了。秦钊从烟盒里敲出一棵烟来叼在嘴里,坐在他旁边的那位很有眼色地将燃烧的打火机递了过去,秦钊一边低头点烟一边含糊不清地道:“秦进嘴够损,你嘴够贱,我就不该让你们俩凑到一起。”宋敬崎牵起唇角笑得有点痞,道:“您家这位二少脾气可够冲的!”秦钊在雪白的骨碟里磕了两下烟灰,似笑非笑地道:“都是我给惯出来的毛病,不过我倒觉得小男孩有点脾气是好事儿,不然谁都能上来欺负两下。”宋敬崎剥了颗戒烟糖扔进嘴里,舌尖顶着乳白色的糖块扫过齿列,发出细碎的脆响,沉默了两秒钟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在秦钊面前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笑道:“刚才算我嘴贱,先干为敬,您随意!”说罢,微微仰头大半杯红酒就咕嘟了下去,痛快得跟喝白开水似的。秦钊掀起眼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