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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长痣的岂不都要被当成‘倾世哥儿’挖掉痣了?”教训完了他,倒也自我批评了一句:“早知道你们这儿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流言,我就不给追杀程松之的那群人浇香水了。该不会还有别人跟南安侯那么傻,见到喷香水的就当成哥儿了吧?”……的确就有不少那么傻的人。可是傻人有傻福,他们抓着人满山遍野地去找昌芸果,不就没来这儿得罪神仙么!翟清和攻上山来的人都满心凄凉悔恨,扔下兵器问连念初:“我们得罪仙人,接下来是怎么个章程?”怎么个章程?不就是接着比下一关吗?再说这群人也没得罪他,岳兄那是自己在融合真灵,不是生气了才不出来见人的。反而是他得跟设下选拔赛的道友们好生道歉,若不是他们放出风声说果子在这儿,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杀上山,以至于减员如此惨烈。他看着头顶变化不定的阵光,整整衣裳,把女儿抱进怀里,骑车迎了上去。光网破开,从外面落下七八名大袖飘飘、风彩翩然的年轻修士。不过修士的外表也不能当真,几万年的老头子照样敢顶着一张嫩脸装年轻人,连念初可是个才一百出头的真正年轻人,见了谁都能叫声“前辈”。前辈们看见他都愣住了,云彩停在半空,露出一副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又有点羞愧的神气,复杂得难以形容。他们几个把待选的苗子扔在这个岛上就跑去看莲花了,当然也存了几分偷偷点化出个莲花精的心思。可莲花洲那边叫千蜃阁的幻阵镇得滴水不漏,别说点化莲花,想挖块根回来种都不成。本来他们连受了那么多天的打击,又被常仙子当采花贼般走到哪盯到哪,心情都有些颓丧,可谁知东边不亮西边亮,回来竟遇到了正牌的莲花道友!可不能让他误会他们是那种企图点化引诱无知花妖的修士!众人暗暗交流了一会儿,为首那位穿五炁朝霞袍的道人拱了拱手,露出个端正高洁的笑容:“不想能在此见到莲花道友,道友是回家乡探亲了?我们之前……之前有事出去,险些错过了与道友相见的机会,幸亏道友触动了这岛上的护阵,咱们才能在此相遇。”说着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地问:“一饮一啄道友不是已经站起来了吗,怎么没跟着道友,反倒让你跟孩子单独……”难道是两人吵架,莲花道友回娘家了?连念初没他们那么多心思,含笑答道:“这不是岳兄有一片真灵碎片落在我家乡这边吗,我们是回来取碎片的。他的真灵刚刚归体,现正入定融合着,等醒来就能跟诸位道友见礼了。”众人跟他一一见过礼,各自介绍了自己出身的世界和门派,却都不是六大派出身,而是那种遵行传统修炼法门,读书全靠自觉、更重视战斗实践的门派。连念初替有缘人夫夫高兴,落到地面便将程松之介绍给他们。程松之胸前白晃晃一朵大花,瓣开千层,光泽如玉,当中半隐半露着一点粉嫩娇黄的花芯,又给那花添了一抹亮色。一群修士被花晃闪了眼,恨不能立刻摘下来洒上灵水,培养出几株……不,起码培养出满满一湖面的!大伙儿分分,哪怕点化不出莲花道友那么纯洁可爱的花妖,就天天莳弄莲花也是好的!那么多修士的视线再加上些许自然泄出的灵力威压加在程松之身上,压得他有点头晕腿软。王公子在旁扶了他一把,又看那些神仙死盯着他胸口的目光有些不像样,便把他推到身后,硬着头皮上前挡了挡。他做得这么明显,众真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拾表情,慈爱温文地笑道:“这就是一饮一啄道友真灵转世者?真是仙骨珊珊、资质不凡,果然是修仙的好苗子,也不知他想选哪一派。”连念初看他在修士面前不大敢说话,便代他答道:“他家公子想进揽星宗,他大约是要夫唱夫随,一起进去的。”十来道目光落在揽星宗徐真人身上,羡妒交织,还带着点渴盼,好像他收下的不是个凡人出身的弟子,而是一朵已经化了人形的王莲似的。徐真人惊喜地笑了笑,向同来的修士们团团拱手:“各位道友放心,咱们相交多年,同气连枝,来日程松之入了门,我定会好好培养,将我这福气分给各位道友。”到时候用花瓣尖端细胞分化出芽苗来,分给这些门派一人一株,保证大家都能种上漂亮的小莲花!他拍着胸脯保证会教好这两个弟子,不浪费真灵加持给程松之的天资。连念初代他和王靖安谢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见过你们未来的师长。”师长们的手都伸出来了,恨不能立刻把他胸前的莲花迎回门派。程松之像鹌鹑一样磨磨蹭蹭地往前走,周围一群被仙师视若无睹参赛者嫉妒得眼冒蓝光,恨不能把他拖下去自己上——他们都还战战兢兢地不知能不能过选,这个人走了后门被仙人看上,居然还推三阻四,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翟清心里翻腾得最厉害,恨不能他这几步路就出什么意外,在仙人面前丢丑,可是在众仙面前又不敢露出半分这样的心思,只能强颜欢笑,装出替他高兴的模样。谁知他的念头竟然成真了!程松之拖着公子慢吞吞地走向徐真人,一道清风忽然刮过来,化作高山般清峻端严的修士,伸手按住了他。白道士的内眷!他突然插·进来,莫非是想阻拦程松之进仙门?难道这位正牌夫人要和自己不知怎么转世的替身争风吃醋,不许他长生?他心里暗暗地有点欢喜,振作精神看着岳青峰,只见他随手从程松之胸前摘下了那朵白莲花,极其潇洒随意地搁在鼻端轻嗅。周围的仙人脸上都能看得出心疼难受了,他却浑然不在乎,握着花茎朝他们拱了拱手,真诚地笑道:“我和阿初回他老家来办婚礼,不想能遇到各位道友,还望道友们不吝赏光,随我们回阿初的家乡吃一杯水酒。”众修士脸上重见光彩,虽然目光滑过他手上那朵白莲时还带着点点失落,可也都提起精神,含笑应道:“能参加两位的婚礼是我等的荣幸,岂有不去之理。正好这边的比赛也差不多了——”连念初有些羞愧地说:“这场比赛我们插了一手,不然应该还有更多人留下的,要不由我们安排着从头再比,让那些被淘汰的也有机会显露真本事?”留下的这些人脸色都有些复杂:好容易淘汰了那么多人,只剩他们留到最后,眼看着就能进仙门,凭什么他说一句话,这些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