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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并没有停,说过自家事,又说上了别的:“再上回昌王爷大婚,下面忙的不行,也是求到了关三爷头上,各样物什才备的那么全。那时天天有事,关三爷也闷声不响,行云流水的给办好了,手腕那叫一个强……”越王脸色就变了。自家办宴,关三才搭了把手,昌王大婚,关三整个帮忙,哪里付出的心力大,一目了然。昌王……他的好弟弟,是不是也发现了这棵好苗子,想要拢到手里?不行!捧着茶盏的手渐渐捏紧发白,越王心跳有些快。他的弟弟,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调皮小可爱了,生了自己的心思,父皇母妃又惯着纵着,谁知哪一日,会不会顶了他的位子。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对待关三,不能太随意!全通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束着手垂着头,没敢再说话。越王自我调整片刻,敲了敲桌子:“你接着说。”全通一看没事,又开始了:“这位关三爷……还有个特点,让大家非常喜欢。”有情有义。这四个字,好像很少用来形容商者,商人逐利,一切讲价值讲利益,有就有的谈,没就没的谈。商场如战场,逐利之局,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么简单,是有鲜血,有人命的。关三能站到这样位置,别的不说,心狠手辣,手腕-强硬是肯定的。但他真的有情有义。这一点,就要说回最初了。行商,得有本钱,入行,得有人带。关三再有本事,眼力手腕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他又没家世没亲朋,怎么突然冒出来的?是有人带携。长安有富商范家,祖孙几代行商,范老爷为人厚道,广施善举,家业也置的大,置的稳。早年偶遇郑三孤苦伶仃,范老爷心生不忍,将其带在身边,照顾了小一年。到底是天赋加身,就这不到一年的工夫,关三就崛起了,带着范老爷借的本金,从小买卖开始,一笔生意比一笔大,一直直到如今的位置……“范老爷是长安首富,家业不小,可跟如今的关三爷比起来,那可是差的远。按说这地位颠倒,关三爷怎么也会有点优越感,可他并没有,回回见到范老爷,都恭敬执晚辈礼,每年光送过去的东西,啧啧,就让人眼红!”如今关三生意脚步遍布整个大安,没哪行他不敢下手的,没哪个城,他不敢进的,但唯独这范老爷所在的长安,他不去。所有买卖,所有利益,他都让给了范家。长安城啊,不比帝都洛阳差多少的繁华大城啊,多肥的rou,他就这么让了出去!不但让利,他还帮着范老爷教子。范老爷子嗣不丰,只得范灵修一个儿子,那范灵修聪明是聪明,就是太多小聪明了,有时不往正道上走,关三就帮着范老爷教他带他,从不嫌烦。这几年,听闻那范家小子长本事了,生意做的风风火火,不太让关三cao心,可这份情谊,是丁点没都没淡的。可有这一桩事撑着,不管关三爷如何性子古怪,冷心冷情,手段残酷,别人都不会觉得他太可恨,因为人家真是揣着一颗柔软的心的……越王听完,想招揽的心思更甚。聪明,有手段,不怕事,会解决事,特别能挣钱,还是个有情义的汉子……这样的人,一旦收拢,都不用担心他背叛。而且……昌王还想着呢,他必须得加快速度!为什么这件事早一点没人跟他说?他都落后太多了!越王放下茶盏,眯眼看着窗外,好半晌,才道:“你说,本王给他个皇商当怎么样?”“啊?王爷想让关三做皇商?”他看了看左右,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怕是不太好。”越王侧首:“哦?这是为何?”“这位关三爷,有大本事大智慧,也是个好享受的,根本不指着皇商赚点小钱,他那身体也不合适。而且……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不一定在皇家,当这皇商,劳心劳力,又不能用最好的……”全通就嘿嘿笑。越王很明白。皇室看似尊贵,享受着整片国土的贡品,不是最好的不会拿上来。可这‘最好’的东西,真是最好的么?不是商人们jian诈,最好的不往上送,而是万一皇上喜欢了,特别喜欢,让他们必须想法造出来怎么办?那东西就是特别偶然,或者数量极少极少,数十年才能凑一件的,打死也弄不出来啊?弄不出来,就是错,就要受罚。遂那些人工做出来的,非常非常难得的单品,很多时候不敢往宫里送。“关三爷在家里且过的好呢,皇商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他也不大怕权贵,你看这漕运,皇子们不是还都想要……”越王眉一斜:“嗯?”全通赶紧打自己的嘴:“瞧小的这张臭嘴,小的意思是说,关三到哪都能想办法分一杯羹,也不在乎贵人圈,所以皇商么……大约他不会想要,真想要,早多少年前,他就能自己挣到。”说着说着,全通话头又满天扯:“一个月前,关三爷的海船回来了,听说都赚翻了,好多东西咱们大安人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今年皇商进献的贡品里,能不能有一两件,也让小的们跟着开开眼……”越王沉吟。“你说……本王给他生意做,他会做么?”全通眼睛睁圆:“商人逐利,有钱赚怎么可能不干?”“那让他归附本王呢?”全通头就垂了下去:“这种……大事,小的说不好。但关三这人,没长眼,不知道真富贵的好处,没事从来不刻意攀圈,活这么多年,也只盯着前番范家那点恩情……”全通头都垂到胸口了,越王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失言了。这样的事,怎么好跟一个不是心腹的太监说?不过这么一说,他倒是全想明白了。商人逐利,他给机会,人家肯定会跟上来,但跟上来,不一定是他的人。在商在商,大家纯谈利益。若想让关三成为他的人,他不能顾面子,不能自恃身份,得打感情牌,怎么亲切,怎么来。从头到尾想一遍,越王眉梢微扬,笑容浅淡:“看来,原王得折节下交一次了。”没什么,比他亲自去求的姿态来的更好。全通猜到了,赶紧劝:“王爷这可使不得啊!那是个什么货色,也就能让您听个乐,哪值得您如此?”越王就睨他:“怎么,方才不是夸人夸的起劲?”“不是,那不一样啊,您要有吩咐,叫人传他就是,何以屈就至此……”全通看了看左右,又压低了声音,“您是不知道,行商的常去,喜欢呆的那都什么地方?青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