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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行,嘴上却不肯示弱,冷笑一声:“怎么,你的手腕不疼了?”断手已失,血脉处血流不止,怎么可能不疼!青衣人“呵呵”两声,也不与崔俣打嘴架,他倒是要看看,当着崔俣的面把这畜牲皮剥了,崔俣还笑不笑得出来!他手抬起,匕首亮出寒光,冲着老虎头缓缓靠近——崔俣猜到了他要干什么,脸色惨白。匕首还未碰触到老虎头,青衣人耳朵微动,眉目俱厉,外面有人!几乎是立时,他放弃小老虎,往崔俣方向冲去。崔俣精神一直绷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挡箭牌,当然还是自己好用!他不懂武功,料不到青衣人手段,心念急动间,只得集中注意力使用异能感知,哪个方向最吉!感觉好后,也不敢拖延,努力往感觉好的方向倒去,同时大呼:“阿丑——”阿丑得了自由,也没害怕跑开,立时返身救主,青衣人便没能第一时间制住崔俣。时机已失,便不再来,杨暄此刻已飞至门前,手中暗器柳刃掷出,‘刷刷刷’就是一排,逼退青衣人。只这一手,青衣人就知来人武功不俗,再侧耳听,来人不少,阴戾目光扫了扫崔俣,心内再是不甘,也决定放弃目标,自保为上。“安仁街春风阁。想要性命,你知道怎么做!”冲着崔俣丢下这么一句,青衣人不再恋战,立刻往门外冲。想要出去,不免要与杨暄交手。杨暄在进来的一瞬间,看到崔俣满身血渍,已是目眦欲裂,怒气冲天而起,怎会愿意放过这罪魁祸首!当下使出十成功力,与青衣人交手,拆挡三两下,寻到空隙,长刀一扫,削掉青衣人一只耳朵。青衣人大骇。五招!只五招,对方不但交手中占了上风,还削下他一只耳朵……若非多年生死险境历练,反应迅速,这一刀他丢的将不仅仅是耳朵,会是一条命!洛阳城里,何时出现了这样的高手!青衣人不得不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武功身法运到极致,不求伤人,但求顺利脱险逃命!他甚至掏出随身信号弹,往窗外一丢,示警加求救!只两息时间,十数人靠近,由远及近包围厢房。杨暄身边护卫也不是吃素的,跟着顶上。青衣人现在只想逃跑,并不恋战,见威胁不到杨暄,干脆掏出暗器,丢向崔俣。有杨暄在,这点危险自是伤不到崔俣,他一个小翻身,长刀连晃数下,“锵锵锵锵——”,便将暗器悉数挡掉。可青衣人也趁这个空子,越过了他的身侧,眼看着就要消失在门口。杨暄沉气一掷,长刀脱手,直直冲着青衣人预算好的出路砍去!这预判太准,速度太快,甚至还带了风雷之势,凶猛又凌厉,青衣人根本避不开……于是,他又失去了一条胳膊。然而这些,杨暄已不再关注。他看着靠在小老虎身上,无力滑坐于地,发衣皆乱,唇色苍白,肩头,手腕脚腕布满血迹的崔俣,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极,悔极,有血腥气从喉头冒出,呼吸仿佛都停止了。“崔俣……”他蹲下身,想碰崔俣,又怕弄疼了他,大手停在空中,微微颤抖。崔俣笑了。他头发很乱,沾了血迹的部分粘粘的结成一团垂落耳侧,脸脏兮兮的,皮肤暗淡,嘴皮开裂,连眉心红痣颜色都浅了,狼狈又虚弱,非常不好看。可这一笑,露出洁白牙齿,眸底弯弯,晶亮光芒微闪,那般熟悉,那般……明亮!“你来了。”杨暄心脏狂跳,声音都是抖的:“嗯,我来了。”“带我回家吧。”崔俣歪着头,笑意凝在眸底不减,“不过我大概走不动了,你抱我好不好?”杨暄喉头微微哽咽,手抖的更凶。“你别怕,我不疼的。”杨暄眼圈红了。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剜心般的疼痛。他的兔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多么害怕,多么难受,可见到他,不哭不闹不委屈,还能冲着他笑……他宁愿崔俣哭一哭,诉一诉委屈,而不是这样坚强的冲着他笑!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不疼!杨暄微微俯身,轻轻亲在崔俣眉心红痣上。动作非常轻柔,好像怕惊走什么似的。“我杨暄发誓,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崔俣闭上眼睛,乖乖任他亲,唇角笑意不减。“嗯,我记住了。”杨暄大手越过崔俣肩头和膝弯,把他抱了起来,动作同样轻柔,生怕崔俣难受一点。崔俣头靠在杨暄肩头,表情没半点痛苦。尽管如此,杨暄仍是被他手脚间的伤痕刺痛,牙齿咬的紧紧。走出厢房,外面阳光灿烂。崔俣闭上眼睛,长长呼了口气。在密室关了几天,最渴望阳光,刚刚虽在厢房适应了会我透过窗子的光线,初初出来,还是有些难受,感觉太刺眼。杨暄察觉到了,便靠着树荫下面走。崔俣一路听着周边兵戈声,不免有些担心:“你这样过来……外面都安排好了么?形势能掌控么?”杨暄颌首:“我都安排好了,你别cao心,乖乖休息。”“蓝桥……”“我也会救,你别说话了!”杨暄听到这虚弱无力的声音,心里就难受。崔俣睁开眼睛,又笑了:“好了,我知道你都安排好了,你是我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考虑不周,做的不好?”杨暄紧紧抿唇,眼圈红的更厉害。崔俣缓缓抬着手,轻轻抚上杨暄的脸:“可是担心我担心的紧?”杨暄眼眶微湿,没说话。“算你有良心……以后可要好好保持呀。”杨暄还未答话,就见抚在脸上的手无力滑了下去,怀里人眼睛也渐渐闭上……“崔俣,崔俣,崔俣——”杨暄急的眼泪差点真冲下来,探了探崔俣鼻息,方才安心,崔俣只是晕过去了……将这里的事留给甲寅善后,杨暄便抱着崔俣急急离开。客栈地址已经暴露,杨暄担心有麻烦,直接把崔俣抱到一处准备好的私宅,信得过的大夫也早已到了位。一看到崔俣伤势,大夫脸色就变了,诊过脉,写好药方让人去抓药煎了,针灸一番,又是清创又是上药包扎,一通忙完,正好药也煎好了。“我是不行了,没力气,”大夫气喘吁吁,看着杨暄,“你找个下人给他喂药吧。”杨暄也没叫人,直接端过碗:“我来。”这一番折腾,崔俣早给疼醒了,看着这碗散发着苦味的药,就不想喝。杨暄态度非常坚决:“我喂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