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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下面人来报,说荣家那个没用的纨绔出来了。“这是越王面前的一条狗,虽不聪明,有时用起来效果却很不错。”平郡王低声点评着,也不着急,冲属下挥挥手,“让我那蔡家表弟跟过去看看。”“可您的外家人……会不会太敏感了,有些不妥?”“左右之前都闹过一遭,如今却也不用怕了。”“是。”……大堂之下,邓氏早已软倒在地,脸色苍白,唇色近无,吓的抖都不敢抖了。杨暄再问话,她也不敢晕,不敢反驳,不敢撒谎:“我真的不知道……就是知道有那么个东西,我爹……我爹说那东西很厉害……”杨暄挑眉:“你父亲?”“对我父亲……我爹!”邓氏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殿下传唤我爹吧!我真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杨暄眯眼,声音微缓,似带着某中诱导:“你父亲知道?”邓氏一心想着,自己这么笨,交待的事都没做好,爹那么聪明,肯定能帮她圆,能把所有事说的清清楚楚的……也没管杨暄没怎么问,下意识就答:“嗯知道,我爹知道……”围观众人又是一愣。这戏来回反转啊,原来恶人不止有小妾,还有小妾的爹!这一家子心存鬼蜮,借着姑娘得宠的心谋算东西,哪有谋算不来的?杨暄隐下唇间笑意,一拍惊堂木:“便准你所言!左右,传唤邓氏之父上堂!”衙役们水火棍齐齐一敲,立刻就有人带头,跑出去传话了。虽都在洛阳,各条街道跑起来还是需要时间的,坐在堂上枯坐干等也不像话,杨暄便暂停公审,原告被告人证分地方由刑部人员看着,待新证人来后再继续。类似之事不是没发生过,洛阳百姓很是习惯,齐齐跪送太子暂离,却并没有散开,聚在一起讨论。“虽案情进展不错,但那邓氏,是不是有点蠢?”“何止一点蠢,简直太坑爹!”“对啊就是坑爹!坑的深沉!怎么就把爹给招出来了呢?真是个孝顺懂礼的,自己把罪扛了啊!”“啧啧,她要是孝顺,就干不出那等对公婆坟不敬的事了。”“是啊……不过咱们太子,今儿个太厉害了!你们瞧见没?”“你当谁瞎啊!那‘咻’的一声破雾箭,大家伙看的真真的,咱们这位太子,应的可是天命!”“应天命也没太骄傲太得瑟,立刻开堂,咱们太子是办实事的人哪!”“心稳志坚,威仪自生,天命相和,咱们是碰上明主啦!”……百姓们热闹,旁的围观群也热闹。各大小世家宗室官员,见的多想的深的,个中体悟不与外人道。这册子的秘密,不知道的非常好奇,恨不得抽丝剥茧把事弄清楚,知道的呢,恨不得立时抖点什么引开大家注意力,千万别盯着这个点!洛阳处处,气氛不同。茶楼上,蓝桥手脚伶俐的给崔俣换了盏茶:“少爷,今儿个太子好威风呢!”崔俣低头饮茶,唇角含笑:“嗯,表现还算不错。”“我以后再也不讨厌他啦!”……刑部后堂里,史福也适时给杨暄端来茶盏,可杨暄还没喝呢,娄德明就追过来了。“太子殿下万安。”他今日做为旁审,一直站在堂下,太子去哪,他自然也知道。杨暄微微皱眉:“娄大人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事?”娄德明面色略有为难,踌躇片刻,方道:“殿下,咱们这案子这么审……是不是不太好?”“娄大人有何见解?”“咱们审的是命案,要判的是凶手,这般纠结一个无甚紧要之物,是不是有……偏了?”杨暄眉敛目垂,掩下眸底讽刺。不这么偏,怎么可能有结果?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杨暄早就在崔俣调教下,练的炉火纯青,娄德明自是看不出太子想法的。见太子没说话,他还以为太子不懂,试着解释:“本案不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商家命案,因之前邓氏胜诉,荣家那位——哦,就是洛阳八小世家的荣家,这一代嫡子中有个妾氏姓甘,借着这事求了宫里娘娘的话,正了妻位。谁知这甘氏后又来与蔡家生隙……这蔡家,是宫里平郡王的外祖家。您看,这案子涉及各处脸面,大家都盯着呢,您是不是——”“孤记得,这案子此前,是你主审的吧。”杨暄只用一句话,就噎的娄德明一愣,说不出话。“若案子最终判定结果不同,你这官帽,就保不住了吧。”又是一箭。娄德明直接跪下,汗如雨下:“殿下……殿下,下官并非想请殿下循私救下官一命,下官是真心替殿下着想啊!殿下久不在洛阳,不知这官场朝堂里各种规矩,这样蛮干,是要吃亏的啊!”“娄大人自顾不及,却能分神关心孤……孤很感动。”杨暄捧着茶盏,静静看着娄德明,“可坐堂问案,不就是要一切大白么?即有疑,便该解。”娄德明见太子方正如此,心里急的不行,一念生一念死,官场难行,他这一次走到风口浪尖,此番不但要得越王的眼,还要自救!他想了想便又张口:“殿下——”“派去请邓大人的衙役,何时能归?”杨暄又阻了他的话,摆明不想再谈之前话题。娄德明眼神闪烁:“这个……下官不确定。”怕不是不确定,是耍什么花招了吧。杨暄看了眼史福。史福微微颌首,悄悄退后,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房间。“孤看你们这刑部,得用的官差甚少啊,怎么今日开堂,连个掌固都没有?”娄德明擦汗:“近来也不知怎么的,大家都忙,赶上了,所以……”杨暄慢条斯理喝茶,好像只是随便问问,并不在意答案,又好像万事了然,早就知道是什么回事,听不听的没关系。娄德明心里就打起了鼓。正好此时,杨暄耳朵一动,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扬声道:“娄大人不必担心,孤奉旨审此案,大人相助良多,带卷宗进宫不厌其烦为孤解释,带孤来牢狱提审犯人,如今又提醒孤凶手方向的可能性——孤承你的情,必会回报于你。”“啊?”娄德明就懵了,他干了啥?不就是尸位素餐一直不配合,让太子步履维艰,干啥啥不顺么?怎么就有功了?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有两个人推推搡搡的进来,一进房间,先异口同声怒视娄德明:“我就知道你这狗官靠不住!”来人正是荣家荣炎彬,和蔡家蔡学礼。自然是听到了太子方才的话。娄德明微怔,蔡家指着邓氏败诉打脸呢,会向着太子讨厌自己尚有原因,可这荣家……他可是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