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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变戏法,十指间夹满又细又小薄刃像闹着玩似的,可那薄刃刀身弧度,刃面冷光,懂眼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好货!大东西做的漂亮不算什么,小东西做这么精致才耗时耗料耗钱!且这薄刃刃面反射光线极为不同,似是泛着幽幽蓝芒,定是淬了某种奇毒……这一刻的木同,与方才静悄悄站在崔俣背后的人影不同,他眉扬目厉,像蓄力的豹,像拉满的弓,整个人似乎变成锋利兵器,纵千军万马,亦锐不可挡!他一人气势,对上皇宫数名精养禁卫军,半点不落下风,谁敢小看!窗外乌云卷卷,狂风四起,吹的树叶哗哗作响,有那脆弱经不住的,“啪”一声折断,落了下来。崔俣直直看着越王眼睛:“我以为王爷信我。”越王眼神与声音一样冷漠,隐隐带了些气恼:“本王亦曾以为,先生可信!”“所以……”崔俣目光静静滑过越王身后一干侍卫,“王爷要杀我么?便在今日,便在今时,斩我于此?”越王眉心紧皱,没有回答。似是迟疑了。崔俣久久候不到回音,阖眸浅浅一叹:“可见,王爷还是心善的。”被看穿犹豫态度,越王也不生气,挥手让手下退回:“本王自不是随意滥杀之人。”显然崔俣这个‘心善’马屁,拍的他很有些满意。侍卫们退下,杀机散去,木同自也收了手里薄刃,重新无声站到崔俣背后。越王表完态,就不说话了,看似神态轻松随意,实则紧紧盯着崔俣,很明显,他不想杀崔俣,还是想听听崔俣怎么解释这事。崔俣也没让他失望,略一整肃,方道:“在下自认无王佐之才,入世历练,只为得道,所求所望,不过大安稳固,江山万年。修道之人,修一颗心,一点执念,道心坚定,方能大成。为此,在下非平郡王之人,非王爷您的人,在下,是大安朝的人!”“任何于江山有益之事,在下都愿意做;任何与江山无利之事,在下都愿意阻。此话,在下与平郡王亦曾直言,在王爷您面前,同样不会说谎。”这话有些无礼,因为直接,当面的拒绝了越王招揽,很不给越王面子。可越王听着,初初确实生气,细细一想,又觉得如此正好。这才是真正的高人!若心内想法颇多,人品浮躁,随随便便就跟了谁,怎值得他折节下交?“不过本王还是觉得,先生与本王更亲近,”越王眼梢凝着笑意,“先生方才可是自称‘我’了,在平郡王面前没有吧?”有时过于有礼,是一种疏离,随便一些,才显的亲密。越王觉得,崔俣与平郡王没半点交集,不可能一下子就亲近……看着崔俣破天荒有些窘迫的表情,他更加自信了,崔俣还真就是同他亲近一点!他自认是个好王爷,体贴的不再追问此事,只道:“先生虽不是本王的人,本王求助时,也不会不管吧?”崔俣颌首:“只要王爷不做对大安不利之事。”越王差点笑出声,他怎么会做对大安不利之事?这大安,将来可是他的!崔俣不愿承认是他的人没关系,只要愿意帮忙,他怎会计较这点说法?“平郡王方才——”越王话刚出头,崔俣就果断截断了:“在下不喜透露与人谈话给第三人知晓。”这是拒绝了。虽这是个好品质,但越王还是有些不悦。他忌讳自己的话被漏出去,也不喜欢别人不向着他。崔俣眉心微蹙,修长白皙指尖点了点桌面:“不过以越王聪慧,平郡王在担心什么,您定猜的到。”越王眼睛一亮,坚定抚掌:“必是太子回宫之事!”崔俣略颌首,似控制着对越王的敬佩,又似鼓励越王继续发散思维:“与您纯孝不同,更多人担心的,是将来。”越王果然没让崔俣失望,略思索一番,双眸微眯:“他担心将来没他的位置。”“人的安全感越少,想的就越多,平郡王此次到访,实乃偶然,在下并不知情。”崔俣淡声道,“不过在下肯定,平郡王对您虽有提防,却无杀心,您尽可放心,无需因在这此见过他,便生嫌隙。”越王怔了一下。崔俣这是在劝他和兄弟好好相处?还真是悲天悯人。他对这高人知道的还是太少。总以为调查资料里的东西太假,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善良,没有心机,没有欲望?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全无私心之人?如今看来,这样的人还真是有的。纯净的像天上月,安静的像水中星,方正又忠直,衬得世间所有美好之词。看来若要使其臣服,得换换法子,威逼利诱那一套不好使。越王一边想着,一边随口问:“平郡王希望太子回来么?”崔俣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回为他‘不能把平郡王的话传出来’……他眸光微敛,避重就轻:“太子承先帝遗愿,绶紫金印,封为东宫,乃是正统。回不回来,他都是正统,一日握有东宫紫印,一日会被朝臣惦记。”越王心中微叹,可不就是这个理?就因为如此,平郡王才害怕,害怕太子回来抢走所有风头,资源人脉;自己才害怕,害怕这么多年汲汲营营的东西失去……那个位置,是所有皇子心中想往,欲念所在!可它偏生被一个看不顺眼的人生生占着!于越王而言,这个话题越渐沉重,触不得,碰不得,甚至听一听都难受的紧!崔俣又言:“平郡王心内忧惧,担心这一日过早到来。”他声音很轻很柔,从容的像是随意提起,又像藏着什么隐意,话中韵律十分独特,引人思索。越王在这气氛里,不知不觉就叹气了:“是啊……这一日,早晚会来!”“其实人之恐惧,大多源于未知,就像头上有一把剑悬着,你不知它何时砸下,方才害怕。可若万事了然于心,所有把握在手……比如你将那只剑先行拿下握到手里,或者你约了某剑手于某日某时帮你取下,抑或你寻了吸剑磁石,将其诱下……你主动想办法将局破了,就不会再有烦恼……”崔俣话音娓娓,似是相劝:“王爷不必思虑过多,心放宽些,车到山前,终会有路的。”“未知……恐惧?”崔俣又劝:“思虑太多不过凭添烦恼,手里握有什么,才更重要。”他声音不急不徐,不轻不重,端的是正正好,仿佛渺渺佛音,指示着人们找到正确的路……越王双眸微眯,眼珠不停转动,内里全是思索。……对啊,太子不回来,就像砸在他头上的剑,未知,即是恐惧。若一直如此,他便一直活在恐惧里,而太子不除,朝臣永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