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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管家真有杀意呢?温书权看看窝在怀里软软的弟弟,眸色微暗,他不敢冒这个险。……大雨一直未停,至酉时,天色已暗。北面厢房门响,管家端着两碗酸汤入内,见到温书权未语先笑:“大少爷可好些?大少爷这一病引的小少爷也忧心不已,我担心两位少爷没胃口吃饭,特意亲至厨下做了些酸汤,给两位少爷开开胃。”一股清新微酸味道传来,激的温书忱立刻流口水,正待伸手要,被温书权按住了手。温书权眼尾微抬,目光在管家身上转了一圈,良久,他伸手端起其中一碗:“我与忱儿一碗就够了,这一碗,便赏与你罢。”他说的随意,管家却身子一僵:“这个……”管家笑容更甚,“是特意给两位少爷做的,小的要用,厨下还有。”“今日雨大,做什么都不易,若厨下煮的多,不如与人分享,我与忱儿一碗便够,丢一碗也是浪费,忠叔不必多言,喝了便是。”温书权眼尾余光一直注意着管家神态,见他犹豫,心底就是一沉。“这……”管家眼神闪烁,担心反应太过被看出来,慢声应道,“好吧。”温书权端着碗,任弟弟眼神渴望也没喂过去,而是慢慢抬起,往自己嘴巴方向送。而管家,虽然微微垂头,眼睛却一直注意着他。外面雨声丛丛,房内安静如寂。温书权碗递到嘴边,突然停住,微笑看管家:“忠叔怎的不喝?”“和主子一室吃喝……不雅,老奴想着回头下去喝。”自称从‘我’变成‘小的’再变成‘老奴’……温书权嘴角微绷,眸底神情讽刺:“忠叔是家中老人,房中小辈无不尊敬,喝口汤而已,哪里要这么多规矩?忠叔在这里用便是。”“这个……好……好……”管家脑门渗汗,捧着碗的手甚至微抖,仿佛这碗里装的不是汤,是什么洪水猛兽。温书权眸色昏暗,内里似有火丛燃烧。突然“啪”的一声,管家手中碗掉在地上摔碎,汤也流了一地。管家立刻跪地磕头:“老奴该死,年纪大了不中用,一时得赏太激动手没稳住,请大少爷责罚!”又是“啪”的一声,温书权手里的碗也摔碎在地。温书权抖抖溅了汤汁的袖角,幽幽叹气:“忠叔何至于此,不过摔个碗,瞧把小少爷吓的,推我一下,手也没稳,倒是可惜了这些汤。”管家看着流在地上的汤汁,也是心疼的紧,他好难找到的毒药啊!只有温书忱真心可惜那些汤,而且他刚刚并没有推大哥——不过看到大哥冲他摇头,他就抿了嘴,没说话。温书权垂眸片刻,又道:“雨这么大,也不知道舅舅走到哪了,忱儿别扁嘴,等舅舅过来,定给你带好吃的。”“真的?”“自然,舅舅什么时候骗过你。”两兄弟说话,管家听着心底又是一紧:“大少爷,舅爷……要来?”温书权点头:“之前写过信,说出洛阳来接。”“老奴怎的不知道?”“我舅舅写信,莫非我还要同你报备不成?”“当然不,当然不。”管家连连告罪,后背渗汗,眼珠子转个不停,他还是太急了,幸亏这碗药泼了,那位爷可不是个好惹的,此事只得以后再谋,反正日子还长……管家告退,温书权捂着胸口猛咳了一阵,面上浮起潮红,吓的温书忱都不敢大声说话。躲过一劫,温书权暗自庆幸。别人待他至诚,他却以小人之心度之,着实不应该。且以这两句提醒来看,崔俣应该有更雷厉风行的方法,是顾着他的颜面,才只浅做提醒。“忱儿,明早你再去再见见那个崔哥哥……”被温书权真心实意感谢的崔俣,头如斗大。无它,他又发现一桩秘密,而这个秘密,关乎客栈中所有人性命!作者有话要说: 崔俣(得瑟):我叫崔俣,俣(yǔ),容貌大而美的样子。大家看窝的猿臂蜂腰!健硕胸肌!如此孔武有力男性荷尔蒙MAX,是不是和名字很贴切!泥萌迷不迷迷不迷!!温书忱(吓的松子糖都掉了):大哥,崔哥哥这素肿么了!明明瘦成鸡子,还半残废瘫椅子上……温书权(温柔的把糖塞到弟弟嘴里):乖宝别怕,你崔哥哥只是想好基友了。温书忱(懵逼.jpg):好鸡油?崔哥哥是馋了吗?杨暄(秀猿臂抖胸肌ing):文下表白孤的姑娘,感谢你的喜欢支持,造反干渣爹的路孤会努力,但是——你放弃吧孤不会回应的!孤的小受正披荆斩棘风雨兼程的朝孤走来,孤看不见别人了!第5章潮流暗涌崔俣的新发现,要从第二日晨间说起。在这里要重点强调一下客栈房间的分布。客栈主体是回字,或者说是口字形,有游廊,方方正正,正南正北两排略长,厢房最多。正南一排,是客栈经营需要场所,柜台,饭厅,以及便宜的大通铺,都在这里,因地处偏僻,大雨未停,没有客人,这一排几乎全部空着,只有守店的老周,热水饭菜全部是他一人负责。正北一排,住着温书权兄弟一行。温家兄弟乃大家子弟出行,再低调,随行奴侍也有二三十人,因雨大主子又病了,一切规矩从简,大家把最好的房间让出来给兄弟二人住,别人就收拾收拾住在了两边厢房,呈拱卫之势。东面厢房门窗紧闭,气氛诡异,崔俣曾怀疑里面住了人——当然,这个怀疑已经在昨晚变成了肯定,因为晚饭时间,蓝桥见到里面有人出来取饭。与之相对的西面,就是崔俣主仆和乔装成药商之人住着了。‘药商’住的略靠外,挨南厢比较近,崔俣住的靠里,挨着温家兄弟的北厢。店小客多,服务人员只有老周一个,照顾不到的地方,需要自己自力更生,比如取热水取饭,甚至简单的清理房间卫生。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未停,地上积水成潭,炎热温度早已尽消,今日又起了风,风卷着雨四下泼闯,庑廊地板已尽湿,崔俣不得不加件披风,才不觉得冷。客栈餐盘简陋,没有加盖子的食盒,这样的天气,哪怕贴着墙根走,雨水也会毁了食物,遂崔俣与蓝桥一起去南厢前厅用饭。而往前厅走,要经过‘药商’的房间。崔俣扶着蓝桥的手,走的有些慢,但非常稳,经过‘药商’窗前时,眼睛都没眨一下。行至门前,悄然无息的房门突然打开,‘砰’一声巨响撞到外侧墙壁,内里一个玄衣中年人也跟着冲出,豹子似的现于眼前——蓝桥‘啊’一声惊呼,身体退后半步,若非手里搀着主子,没准会当场撒丫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