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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一个箭步冲到次卧,床铺整整齐齐,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他突然紧张了,拉开衣橱一看,还好,衣服箱子都在,床头还立着一张钱子衿立军姿敬礼,穿着迷彩服的照片。顾林染走过去,拿起照片看了两眼,笑了笑:“嘚瑟!”洗漱好了换好衣服,顾林染走到客厅想把冰水灌进保温杯里,发现桌上摆着早饭,还有一杯牛奶,牛奶下压着一张纸条……“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去你大爷的,老子走路,你开车?!有没有点大小尊卑?!算了,看在这一桌早饭的份上,这次饶了你。去市局的路上,顾林染突然想起陈默的事,都是给钱子衿那小子折腾的,昨晚居然给忘了。他给赵盼打了个电话,意外的得知赵盼真的派人去找了,还有了点线索,正在追查。看来赵盼这小子,也没那么讨人厌。顾林染又给陈建军发了条微信,让他别着急,等着消息,接着又给医院值守的警员打了电话。医院一切正常,只是赵强国昨晚突然去看望了赵中华,赵中华还没醒,他围着病床转了两圈,就离开了,没有异常举动。顾林染嘱咐了几句,让他们盯紧赵中华,刚挂了电话,他突然想到昨天孙局的那一通莫名的电话,有人黑了医院的系统,医院有什么可黑的?!还有张红云,赵中华入院的消息新闻里并没有播出,赵强国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张红云和赵强国有联系?满脑子阴谋诡计又习惯以己度人的顾林染,此时脑海中上演了无数个潘金莲小剧场。所以……是合谋?七点半,太阳已经很毒辣了,顾林染觉得自己此刻就差一把孜然撒在身上了,然后边走边转圈,才能晒得均匀。眼看着市局的大门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刑警队的直线电话。都快到了,催什么催,还没到上班的点呢?!“干嘛?”顾林染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他知道如果是有什么线索,许如生会直接给他打电话,谁没事干拨座机,还得按号码。“顾队,”电话里是廖恒美的声音,“北区将军大道烂尾楼,有人跳楼,你——”廖恒美话没说完,就被顾林染打断了:“跳楼找北城分局,我还能什么——”“死者是张红云!”顾林染愣了一下:“什么?我现在就去现场,让他们立刻动身,把竹姐叫上!”“好。”顾林染顶着烈日一路狂奔,到了市局跨上摩托车就往北骑去。一路向北,不一会就听到前方有警笛声,定睛一看,是钱子衿的路虎,已经把警灯装上了。顾林染加了速,赶上了路虎,故意在车边不快不慢的并行着。钱子衿认出了他,翻了个白眼,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顾林染也不甘示弱,随后就跟了上来,仍然跟着路虎的速度在车窗外嘚瑟。他举起手,比划了一下石头剪刀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钱子衿,然后打了个响指。“他要干嘛?”钱子衿茫然的看着顾林染的一系列举动。“头儿要跟你打赌,看你们俩谁先到案发现场。”许如生解释道。“那赌注呢?”钱子衿又问道,他觉得许如生很神奇,这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樊希打开车窗,比了个9的手势,顾林染指了一下天,又指了一下地。“谁……谁赢了,听……听谁的。”樊希说,“输的那个永远臣服。”钱子衿一心想要把自己的脸面赢回来,心想你这破二轮子,还能跑的过我的路虎吗?!没有等车里人反应过来,钱子衿就朝外比了个ok的手势,许如生一个虎扑过去,就要拦住钱子衿冲动的行为,结果还是看到了顾林染也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手指划了个圆,又切了一道,最后合掌在自己脖子边划过,一拧油门,就在前面路口左转了。“难怪头儿要叫你傻白甜,你也太冲动了!”许如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是找死的人拦都拦不住。”“怕什么,我这是路虎,还能输给他?”钱子衿满心的自信,心想这次终于能搬回来一局了,“他又说什么?”“他说什么?说让你洗干净脖子等死。”许如生一副绝望的表情,伸手捂住了眼睛,“我们整车人连坐。”“赶……赶紧的,道路监……监控,定位……定位头儿的位……位置,跟着……跟着他走,不……不至于太……太惨。”樊希不停的拍打着钱子衿的座椅靠背,急的声音都劈了。“至于吗?我认识路,放心,不会死的,我这是路虎,路虎!”钱子衿被他们说的也有些发毛,底气不那么足了。“你这就是火箭也没用,”许如生掏出手机,“头儿熟悉整个宁江的道路情况,犄角旮旯的乡村小道他都知道,他能钻各种奇形怪状的路最后到达终点。还有五分钟就是早高峰了,路虎?等死吧!”“没……没那么夸张吧,”钱子衿有些心颤,“咱这有警灯。”“小钱,对于你害的我们跟着你一起倒霉这事儿,”刘雅竹笑道,“算你欠我们一个人情,以后记着还。”“下个路口左转!”许如生一声令下,钱子衿下意识的就打了转向灯,然后才想起来质疑。“左转?”不是应该直走吗?”钱子衿疑惑的瞥了眼许如生。樊希往前趴着,一巴掌拍在钱子衿的胳膊上:“听……听他的!”“你们顾队就是这样,每次提出跟你打赌,总能让你对自己有盲目的信心认为能赢,然后兴高采烈接受他的邀请,”刘雅竹说,“以前老齐也没少吃他的亏。”“我去,右转,头儿连齐队也耍?”许如生一边指挥,一边转过身打探着八卦,“他这熊心豹子胆起码吃了三斤半啊。”刘雅竹顿时陷入了回忆,但是老公已经过世五年了,她也接受了现实,能留点美好的回忆,也算是种安慰了。“老齐比他大了近十岁,那时候都是谁看谁都不顺眼,谁比谁都不服输的时候,对了,他也就小钱这么大,那叫一个闹啊,差点没把禁毒支队给拆了。”刘雅竹边说边笑,“把老齐都愁死了,狠狠的折磨了他好几年,他才老实,不过,最后也是他最得老齐的心,他对老齐,连我都自愧不如。”钱子衿听着,突然想起在局里听的传言,不禁疑惑了起来,又想起昨晚顾林染做着噩梦还在叫“齐哥”……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我去,头儿还有这段光辉历史呢,难怪他折腾起人来这么得心应手?!”许如生恍然大悟。“我都说了,训……训军犬!”樊希坚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