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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很长,你可以慢慢了解我。”说着,贺漓朝他伸出手,“下车。”谢卓言微微皱眉:“我又不懂音乐。我俗的要死,不想去什么音乐厅。”说来可笑,以前公司还给谢卓言出过几张专辑,谢卓言纯粹就是照着调调瞎唱,偏偏专辑卖的大好,还碾压了几个实力老歌手,登顶了流行音乐榜首,大街小巷都在放那几首歌。流量时代,谢卓言摇摇头。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尴尬,不被骂才怪了。最终,谢卓言还是被贺漓软磨硬泡拖下了车。偌大的演出会场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数千个观众席把装潢大气的舞台包围在中间。但是奇怪的是,观众席上一个人也没有,似乎根本没到表演时间。“我们走错了吗?”谢卓言跟着贺漓进了内场,不禁疑惑道。“……没有,可能来早了。”贺漓拉着他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上,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叮嘱道:“我去下洗手间,你坐着别动。”谢卓言也没打算跑,但是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哈欠连天一个接一个。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甚至都开始数水晶吊灯有多少个灯泡了,头顶的吊灯却忽然熄灭。谢卓言错愕地抬起头,随后全场的灯光也迅速跟着熄灭,一时间整个场地陷入了黑暗。谢卓言吓了一跳,以为是停电了。眼前一片漆黑,他正打算摸索着站起来,但是还没站起身,金黄色的聚光灯骤然亮了起来,打在舞台上。金色的幕布拉开,随之铺面而来的是一阵悠扬的钢琴声,轻轻钻入耳中,逐渐变得激荡起来。谢卓言循声望去,看见那架高大的白色钢琴后,贺漓穿着一身西装,正在为他弹琴,琴声从指尖倾泻而出,跃动的音符勾连着心跳。这时,谢卓言终于明白了——今天的听众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音乐是世上最能感染人心诗篇,柔和的乐声传入耳中,似乎是在爱人的耳边缱绻悱恻,倾诉衷肠。被乐声环绕着,谢卓言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眼神看着台上那人,是那么的耀眼……一曲完毕,谢卓言感觉耳边余音袅袅,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那人朝他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束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玫瑰,神态自若地朝他伸出手。“我的小言言,请问你还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谢卓言愣了一下。贺漓曾经这么问过他,上一次,他说了“是”。这一次,谢卓言的嘴唇颤了颤,那个“是”字几乎卡在喉咙里即将脱口而出,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已经准备好了放下一切去迎接新的生活,贺漓却忽然出现,打乱了一切的节奏。他扪心自问,还敢随便把真心托付出去吗。他敢吗。谢卓言闭上了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只说一遍,你以后不要再弄这些了。”谢卓言眼睛没有看他:“我们……算了吧。”“——我之所以接,不是想来和你再续前缘,我只是想和你道个别。”谢卓言表现得异常冷静,即使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心口乱划。“——我要离开了,彻底退出演艺圈。”……贺漓开着车,似乎有些低落,但是没有再不依不饶地纠缠。贺漓花了很多心思精心策划今天的惊喜。他原本以为,谢卓言合约的结束,也代表着他们的重新开始。但是他想错了,在谢卓言眼里,他们早就结束了。一路上,谢卓言沉默地看着窗外,贺漓也没怎么说话。他胸口闷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里面,又酸又疼,难受得要命。谢卓言今天正式地拒绝他了,而且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也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面对谢卓言。他只想过谢卓言可能拒绝他,可能不理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过他竟然这么决绝。如果他真的离开了,跑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去了怎么办,贺漓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他本来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能慢慢打动他,把他的谢卓言找回来。但是,没有什么会在原地等他。长到二十七岁,贺漓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这种无力挽回的挫败感让他心如刀绞。为什么,他明明看见谢卓言心里还有他,他们已经错过了这么多,为什么如今还不能在一起。贺漓不敢再问。因为他不想再听谢卓言说出任何拒绝他的话了。回家到之后,贺漓叫住了谢卓言,把他带到书房里。谢卓言冷静地看着他。贺漓从抽屉里拿出薄薄的一叠纸,推到谢卓言面前,声音里有一丝恳求的意味:“言言,我把你签到风行来吧。”谢卓言低头瞥了一眼那份合同,甚至没打开看一眼,直接把他推了回去:“不用。”他们该两清了,他不想再欠贺漓什么。“你可以认真看一下么,”贺漓站了起来,坚持说道,“这份合同和一般的经纪合同不一样,条款很自由的,公司只拿最低的1%分成,就相当于直接帮你代理处理日常事务,安排行程和公关。”“和我签这种合同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谢卓言抱着手站在他对面,神情淡淡地说。书房里不算明亮的暖橘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表情看起来忽明忽暗,格外冷峻。“没有任何好处。但我希望你留下来。”贺漓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很想你留下来。”“……”“你愿意拍戏就拍戏,不想拍的时候我带你出去玩散散心。我想给你自由。”谢卓言抿了一下嘴唇,无可奈何道:“给我自由?你到底是想给我自由,还是想把我捆在你身边?”因为内心的极度抗拒,谢卓言此刻的神情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冷漠,甚至都有些不像他了。贺漓的神情逐渐黯淡了下来。他记忆里的谢卓言,待人总是彬彬有礼,笑容和煦,不管对谁都不会轻易翻脸,但是偏偏在他面前连这点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总是话里话外带着刺,把冷冰冰地锋刃直直对着他。“你说过的,演戏是你的梦想。”贺漓有些艰涩地说,“我知道如果有选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