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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过道中,席地而坐。她膝上放着一张古琴,纤长的手指按压弹拨着琴弦,一曲悠长哀怨的从指尖流出。女子周身散发着荧荧的光芒,也不知是那轮明月的反射,还是源于自身。她一身白衣,连着面色也是无比苍白,宛如纸片人一般,让那鲜艳的红唇尤其得惹人注目。薄唇轻启,念念有词。“我赢了。”沈衣回头得意地对徐墨笑道。“她是谁?”徐墨无视了那句话。“不管她是谁,首先她不是人。”沈衣才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地岔开话题。徐墨不出所料地沉默了,他心里有个答案,只是未确定前,不敢妄加断定。“我想知道她为何每日在此弹琴,又为何是这首。”徐墨轻声道。而那琴声戛然而止,再一回头,却只有那清冷月光下的空白街道。作者有话要说:沈家宅子和薛家的事参见第3章第三凉“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清早的,徐墨房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尽管这笑声不会有人听到,徐墨也就只给了那人一个白眼。那人手中抓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张……人脸?歪歪扭扭的眼、歪歪扭扭的鼻、歪歪扭扭的嘴,有一半都长到脸蛋外头去了。那勉强还算脸部轮廓的周围爆炸式地垂下几条歪歪扭扭的线,粗粗细细的。“敢问徐大人,这是何方妖怪啊?”沈衣使劲儿憋着笑,问。徐墨一把从他手中把纸夺过,揉成一团,扔到一边,那儿它的纸团兄弟们早就等着了。接着他拿起桌上的笔,递到沈衣面前。沈衣看看他,笑出的泪水还莹莹挂在眼角。他见徐墨脸色不好,稍稍收敛了些,并没有接那支笔,而是连笔带手一起握在了手心。另只手揽在徐墨的腰间,稍稍用了些力,让他转身朝向书桌。徐墨感到背上一袭凉意,胸口却莫名地燥热起来。手中的笔在外力的驱使下,贴到纸面,上下左右地走了起来。而徐墨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笔纸上。他偷偷拿眼角扫了下男人的侧脸,五官的轮廓清晰而温柔,如玉雕一般精致,却透着冰冷,微微勾起的嘴角挑得他的心跳得厉害。徐墨当然不是第一次那么近的观察男人姣好的面庞,不过几乎每次都会让他脸红心跳。他自己归结于,对美纯粹的追求。“书秋?”不知不觉间,手已被放开。徐墨这才有心神去看看面前的那张纸。也就是眼神触到纸面的那一瞬,他又不由抽了口气。太真了。跃然纸上的是一张女子的脸,正是昨晚上他们见着的那个女鬼。那女鬼殷殷红唇,微微开启,一双丹凤眼中透着冷光,盯着徐墨,似是能把人的魂都给勾进去。“你……”徐墨开口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突然哽住了。沈衣嘚瑟地挑了挑眉:“如何?”“甚好。”徐墨小声道,说着卷起了画,放入衣襟中。“不如书秋的可爱。”沈衣贴到他耳边,轻笑着。徐墨的脸“刷”的红了一片,没有搭理他,就往门外走去。“去哪儿?”沈衣在后头问。“薛府。”薛府现在已经被梁王府的卫兵严加看守着,若无王爷指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徐大人请留步。”这个“任何人”也包括渠县的知县。徐墨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道:“本官有些事情想要和薛小少爷确认,烦请大哥通融。”卫兵上下打量了徐墨许久,依然是没有松口:“王爷有命,谁都不能和薛家的人接触。大人别怪小人不讲人情。”徐墨从来不是巧言令色之人,见话说不通,正想着另寻他法。此时,一个声音响起:“木头!”“刘大哥?”卫兵面露喜色,眼神往徐墨身后走去。回头,正是刘真朝这边走来。“王爷吩咐徐大人办事呢,有我跟着,没事儿。”他说着,给了徐墨一个眼色。卫兵立马点头哈腰起来:“原来如此,徐大人,请恕小人方才无礼。”于是徐墨和刘真便丝毫不费力地进了薛府。刚一进门,徐墨就连忙道谢:“刘大哥假传王爷旨意可有不妥?”刘真笑笑:“无妨。徐大人也并非来干坏事的不是?”“多谢刘大哥。”“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徐大人想确认什么?还是和有关?”刘真问。“嗯。”两人正说着,迎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个人影,见着两人就如见到救世菩萨一样,噗通就跪下了。“徐大人!”那人叫道,“请救救我们小少爷吧。”徐墨皱了皱眉,心下疑惑。这在府中呆着好好的,就算是染了病,那也该向大夫求救呵。他扶起了眼前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昨日夜里,有人射了一把飞箭到小少爷房中。箭上有张纸,上面写着‘月圆佳节,银河天际;如若不往,必死无疑’这几个字。可是,咱被王爷禁了足,又如何能够前往?能否请大人给王爷说上两句,以保我家小少爷的性命啊。”徐墨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道:“带我去见小少爷。”一间还算雅致的房间内,一个瘦削的青年男子不停在房中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丝毫没有察觉到门被打开。“小少爷,徐知县来了。”男子抬头,徐墨这才看清这位小少爷的面容。他面色白皙,颧骨轻微凸起,脸上没有一斤半两rou,两颊微微凹陷,似是久病之人。薛小少爷在目光碰触到徐墨时,忽的一亮,很热络地冲上前拉过徐墨的手:“徐大人,请您一定为在下和王爷说两句好啊。”徐墨轻轻抽开了手,往边上小移了步,彬彬有礼道:“小少爷慢慢说。”薛小少爷把书桌上的一张纸条递给了徐墨,那便是方才下人口中的箭上之纸。徐墨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小少爷可有线索?”薛小少爷的眼神一晃,落到了自己的脚尖上,低头不语。“若小少爷不愿如实相告,请恕本官无能为力。”这句话可是把薛小少爷给弄急了,他仓皇开口:“别,徐大人千万不能置在下生死于不顾啊!”徐墨:“小少爷可愿说了?”只见那薛小少爷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唇,捏紧了拳头,踱开步去,轻声轻语道:“我……认识这字迹。”“为何人所书?”“……贱内。”“少夫人?”徐墨心下一个疙瘩,他想起之前宋先生那邻居说的话来,莫非是那位钟小姐?如此想着,徐墨从怀里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