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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又涮了一卷鸭肠然后夹起来放到自己的蘸酱里,又一边烫生菜一边问楚蘅问题。楚蘅用筷子在锅里夹起了一块鱼豆腐然后看了一眼陆遗桥,结果陆遗桥也正好看过来,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当时,买错了机票,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天就要走了,所以没来得及和你们说。”楚蘅说话的时候,一直在从锅里夹菜,而陆遗桥又用筷子搅了搅芝麻酱。白歆看了两人一眼,塞了一大口午餐rou然后又说:“话说,你走之后,陆遗桥就转专业了,你知道吗?”她问了一句楚蘅,楚蘅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看转头看着陆遗桥说:“不知道。”白歆用胳膊撞了撞陆遗桥:“你说话啊,平时和个大妈一样爱说我,顺便说一下为什么转专业啊,好像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陆遗桥极其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胳膊,然后也不抬头,夹了一片毛肚放入锅里后回答:“不过是突然发现自己不合适学医,更喜欢文学多吧。”陆遗桥曾经大一、大二的时候也是在医学院学医,而且是学神经外科的。入S大医学院的时候,也是最高分录取的第一名,虽然他高考成绩是医学院最高,但是在后来两年的学习里,他基本就是中等的成绩,划水般的存在。但是大三的时候,他破了学习的转专业规矩,直接转了中文系后,反而整体的成绩比学医的时候好太多了,每学期都有两到三门的满绩点,至于前两年的专业知识,他用一个假期补了起来。“也是,毕竟你是一个上解剖课就会狂吐的人。”说着白歆又吃了一口午餐rou笑着说道。“你可别说了,我现在想起来被我解剖的兔子和青蛙,都有点不舒服。”陆遗桥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美蛙腿,忍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记得大一的时候,我们排练话剧的时间都是在解剖课后。”白歆突然想起了大学时候的事情,笑着喝了口酸梅汤说道。陆遗桥吃了块从三鲜锅里夹上来的冻豆腐,豆腐吸收了满满的三鲜汤汁,他也能想起来那段时间的事情。那时刚刚上大学,离开高中不久,也不过刚刚十八岁。那种初到大学里的兴奋和期待的感觉,在每年看到新生入学时都会重忆起来。大一刚刚来到大学,对所有的事情都抱有着高中时的幻想,认为前路一片光明磊落,生活将是一片美好,真正地经历过了才知道这一切和想象中是多么的不一样。陆遗桥那时候也想着成为一名优秀且高收入的医生,结果没想到第一节解剖课闻着福尔马林的味道,看着眼前瓶子里的尸体,就立马抱着冲洗器械的水池,吐出了中午饭。陆遗桥在回想起大一那时的事情时,旁边的两个人也讲起了关于那场话剧的事情。“我记得那场话剧是。”楚蘅倒是也记得,不过那场话剧也许对楚蘅来说是一场灾难。“我记得当时,是学院抽签决定的人和角色,简直不明白,为什么楚蘅会被挑去演李尔王的恶毒的大女儿。”说起了那场话剧,白歆简直要笑到岔气。而楚蘅也是看了白歆一眼说:“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师瞎眼了,让你当考狄利亚。”考狄利亚是李尔王最小的女儿,是女主角,是善良的一个姑娘。说起来让白歆演了善良、聪明的考狄利亚,陆遗桥也要笑到岔气了。“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你来陪我排练,看到楚蘅说的第一句话是:‘红薯还送外卖吗?’笑死了,啊哈哈哈哈哈。”白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笑声了,仿佛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他们还都是那稚气未脱的年纪。如果白歆不提关于红薯的事情,陆遗桥还真的想不起来这一回事了。记得当时刚开学没几个月,他总是去学校小东门那边,那里有一个推着土炉子用碳烤红薯的老奶奶,陆遗桥总去买她家的烤红薯。说是总去买,其实天天都去。陆遗桥这人有个毛病,一旦喜欢一个东西会在一段时间内疯狂喜欢,比如吃红薯,一旦喜欢吃红薯了,连着很多很多天都会吃,说是很多很多天,其实是整整两个月。陆遗桥在奶奶那边买红薯已经混成了脸熟,奶奶每次见他都买炉子里最大的那个红薯,就都会额外赠送给他一个小的。而连续买了一个月以后的某天,那天是了下大雨,陆遗桥还想着奶奶不会卖红薯了,但还是想吃,特别是再上了一节高数和一节有机化学后,心力交瘁的陆遗桥更想吃红薯了,于是就从白歆手里抢了的一把伞,去小东门买红薯。那是第一次看到红薯摊前有那么多人,因为小东门连接着S大的附中,这个时间又是下午放学的吃饭时间,红薯摊前第一次围了那么多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但是陆遗桥看到这么大雨天还有红薯吃,这才是令他开心的地方,于是便撑着伞过去,做好了和一大群小姑娘挤来挤去的准备。结果走进红薯摊才发现,那把结合着遮阳和遮雨两用的大伞还是那把大伞,那个放着烤炉的车子还是带着斑斑锈迹,取红薯的手套还是那个粉红色印着草莓的加厚手套,但是带着手套称红薯的人却不是那个个子小小、满目慈祥、一头银发的老奶奶。而是一个比一米八五的陆遗桥还高,一头黑发,眉眼处英气无比的男生,穿着白色的打底衣服和一件棒球衫,他拿红薯的手法看起来很生疏。但看到这男生的长相,也大概会明白为什么一大群女生会凑过来买红薯。他抬头看了陆遗桥一眼,似乎有些震惊。不过,看到对方惊愕,陆遗桥也觉那也是正常。毕竟下课半天了,这里都只有一大群小姑娘,突然出现一个男的,当然会有些震惊,陆遗桥这么想到。“我要这个。”陆遗桥指了指那个红薯,一个被拿出炉子,放在外面的红薯。“哦,好。”男生扯了一个塑料袋过来,帮着把红薯装了起来。是老奶奶的孙子吗?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陆遗桥看着对方有些生疏的动作自顾自地想到。“三块五。”他似乎不太会用奶奶那种要用称陀的老式称,他只凭手感垫了一下就给陆遗桥说了价钱。陆遗桥先接过了红薯,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递给了对面的小哥。找钱倒是很迅速,他把一块五递给了陆遗桥。陆遗桥打着伞,提着红薯回宿舍。但雨太大,红薯袋子上全是雨水。结果这雨却连着下了一个礼拜,而这一个礼拜中,他每天都会去买红薯,而每一天都是奶奶的孙子在那里摆摊子。他觉得也许是雨天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孙子便出来帮忙。不过据陆遗桥所知,卖红薯的奶奶总是三点多就会出摊,她孙子代替她来,时间也应该是一样的。而且她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