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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静,他瞅准时机,拉开身旁的窗户,对着逐渐靠上来的车,瞄准车胎,迅速的扣下扳机,而后收手,关窗。整个动作冷静而流畅,连呼吸都不曾变过。而身后那辆黑色的小车忽然间像是失去了控制,向着路边急冲过去,砰地一声撞在了路旁的大树上。但是子弹的追击并没有慢下来。林岸觉得外面似乎下了冰雹,不断的有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车身上,震得车里嗡嗡发响。“你害怕吗?”许知远望着林岸。林岸咽了口唾液,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过来,坐在这里。”许知远弓起身,示意林岸坐在他的位置上,而自已驾着枪,蹲在了林岸面前。车里的位置本就不大,许知远几乎是压在了林岸腿上。“我说开的时候,你把窗户打开,我说关就关上。要快,不能迟疑。否则——”许知远没有说下去,但林岸明白他的意思。“开!”林岸控制着自已颤抖的手,迅速的打开车窗。许知远俯下身子,端起枪对着外面就是一阵密集的扫射,□□发出的巨大的声响在林岸脸旁爆炸开来,有种冰冷的残酷,就像许知远此刻表情一样。“关!”林岸和许知远通过这样的配合专瞄对方的车胎,很快便又击停了两辆。然而好戏不长。对方现学现卖,密集的枪声朝车的下盘扫去。林岸心头一凛,随即便听到前面司机踩急刹车的声音,半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身下的车犹如脱缰的野马,朝着一旁的路基冲过去。巨大的撞击袭来,林岸觉得自已的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了位。“下车!”许知远打开车门,揪着林岸下了车,一边往一旁的大楼疾奔,一边回头命令从车里刚出来的司机:“阿张,掩护!”阿张将车作为屏障,一边开枪,一边示意许知远他们进楼。但是楼里面显然也不安全,一颗子弹从大楼的方向射了过来,落在林岸的脚下,林岸出了一身冷汗,跳脚蹦了起来,被许知远死死按住。“妈的!”一直儒雅有礼的许知远在危急关头也爆了粗口。许知远拉着林岸,借助两旁树不断的后退。“这可怎么办啊?”林岸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死亡带来的压力让他嗓子干的冒火,连声音都沙哑了起来。“坚持住,救兵很快就会来。”许知远刚说完,就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他们躲藏的树。“往后退!”许知远冲着前方开了几枪:“蹲下,蹲下,不能站起来!”他们的处境越发危险起来,好几次他都差点被打个透心凉。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们退到最后,发现后面是一马平川的道路,路边无草无树,没有任何遮挡物。许知远又爆了句粗口,命令林岸:“我说123,你向对面跑。有多快就跑多快。”对面的路经过一个拐弯,延伸向另外一个方向,路边错落有致的载着几排行道树。直到这时,林岸才切身认识到,为什么说栽树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林岸看着时不时窜过来的子弹,心下十分犹豫,但是那边许知远已经开始数123了。他怀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孤注一掷的发足狂奔,感觉耳边的风和子弹一下拂过他耳边,那短短的几秒钟,就仿佛是在和死神赛跑。“算你命大。”许知远看着林岸毫发无伤的到了对面,不禁嘀咕了一声。“过来啊,许哥。”林岸躲在对面的大树后面冲着许知远招手。许知远脱掉西装的外套,随手向后扔了过去,而后拖着枪,弓着腰迅速的向林岸跑过去。然而运气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像这些飞窜的子弹一样,行迹诡异,不可捉摸。一颗子弹砰的一声落在许知远面前,飞溅的泥土打在他脸上,迸进眼里,他一瞬间摔倒路中间,抱着双眼哀鸣了一声。“许哥!”林岸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冒着弹雨冲了回去,双手托在许知远腋下就往回拉。许知远在失明瞬间短暂的惊惶后,随即冷静下来,立时跳了起来,抓住林岸的手,凭借仅余的一只眼,向前狂奔。“许哥,小心!”林岸突然间惊叫了一声,随即许知远觉得身子被人往后一拉,有人挡在了自已面前。“啊——”林岸惨嚎一声,抱着左臂倒了下去。许知远的脸上有了震惊的神色。那震惊来得快去的也快。他俯身抱着林岸,把他拖到一旁的大树下,伸手拽掉了自已整个衬衫的袖子,缠在了林岸胳膊上的伤口处。敌人离得越来越近,许知远甚至能听到对方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他低头看了看冷汗满头的林岸,暴躁的又骂了声娘。脸色狠利的似乎要吃人。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声枪响。许知远惊疑的听了片刻,眉眼间渐渐晕开了一片喜色。他砰砰对着敌人方向连开了几枪,然后拖着林岸退到了另一棵树后面,频频朝背后张望。终于几辆黑色的小车从路的尽头驶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救兵终于来了。“许哥。”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几个人,一边开枪掩护,一边跑过来,护送着许知远,抬着林岸,将他们送上了车。死里逃生。第11章十一章:蓄意报复林岸只觉得疼。他左边的胳膊像是被锯掉般剧烈的疼着,疼得他忍不住想要大声哭号起来。死亡的恐惧和不安在黑暗中追逐着他,骇的他肝胆俱裂。“林岸。”恍惚中,他听到了林潮白的声音。仿佛抓住了稻草,他拼命的带着微末的希望朝着林潮白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刺眼的光芒扑面而来。“林岸!”林潮白的声音突然间变得真实而清晰起来,回荡在耳边。“哥?”林岸一睁眼便撞见了林潮白苍白的脸。他吃力的缓缓转动眼珠,这才发现自已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而他面前的林潮白眼下青白,紧紧握着他的手臂,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真切关怀。“哥,我没事了。’林岸缓缓开口,声音喑哑,嗓子干的冒火。“哟,你醒了?”就在这时,远远的从病房的另一侧传来熟悉的声音。萧池和魏简抱着肩,站在接近病房门口的地方,没有要靠近的意思。“做完手术,一直都没醒,怪吓人的。”萧池杵在魏简身后,颇为忌惮的瞄了一眼林潮白,对着林岸笑了笑。“兄弟我刚经过一场腥风血雨,从枪林弹雨里面走出来也不容易。”林岸虽然伤着了手臂,但显然脑袋没有受到牵连,哑着嗓子跟萧池贫嘴。“没事就好,要不然有人就要迁怒到我们身上了。”萧池又扫了一眼林潮白,心有余悸。今天魏简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后脸色大变,立即马不停蹄的向医院赶来,起初他被魏简这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