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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从人愿全文

    被风吹扬的衣角旋落,少侠旋身落地。白鹭楼已经点起灯火,他一路轻功疾行,下人们见是自家另一位少主,起初还会惊叹少侠轻功高超,到现在已经能见怪不怪地继续干活。

    少侠回来的动静轻,没有惊扰到太多人,不过守在花园里的环儿一直留心着,迎上来说:“您怎么这会才回来?”

    环儿姓戚,是徐家的侍女,被徐知远派来专门照顾他。少侠每次见她,都会想到茸茸和小鹿小熊他们,她虽然比三个孩子年长些,但也不过是个少女,且因为她的来历,少侠对她也比旁人多在意几分。

    还记得刚来晟江那会,少侠正好遇到戚环儿要被强行送到白鹭楼。少侠听不得女子一直哭,当下拦住轿子,眼看这些人气焰嚣张,用物理手段劝服众人后,终于弄明白了原委。

    原来戚环儿的父亲欠下了巨额赌债,赌坊的人见她是难得一见的坤泽,长得也清秀可人,便动了歪心思,道还不起钱,用女儿偿还也行。

    领头人当时跪在少侠面前,哭丧着脸地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做这事也只是为糊口。况且戚父无力偿还赌债,白鹭楼的徐少主向来心善,戚环儿是稀有的坤泽,能被献上去,不仅抵偿了赌债,回头要是得了徐少主垂青,更是天大的幸事。

    戚环儿在一旁落泪,只道若不是因为父亲染上赌瘾,散尽了家产,寻死觅活地要她帮自己,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愿意的,她感激少侠相助,但为了父亲能活下去,自己不得不去白鹭楼。

    少侠不会听信赌坊的一面之词,他思索了会,换上戚环儿的衣服,命赌坊的人将他送过去,亲自会一会这徐家少主徐知远。

    他原本是想打探虚实,若徐知远当真是恶人,便教训一番。可见到徐知远本人后,少侠才被告知,原来徐知远亦不清楚此事,绑戚环儿是下头的人自作主张。

    少侠起初是路见不平欲行侠仗义,没想到徐家少主竟如此好说话,甚至同他亲自去了趟戚家,虽说欠的赌债不可开先例减免,但他让举头无路的戚家父女能在徐家产业工作,等到后来徐知远同少侠从友人发展为心意相通的恋人,与他相熟的环儿便被调到白鹭楼。

    也或许是因为这层关系,即使少侠已经成了徐家的另一位主人,环儿也一如既往地喊他少侠。

    此事过后,赌坊被徐知远整顿一番,勒令再也不能掳掠良家妇女。

    这便是他与徐知远的初遇了。彼时戚环儿被套了身红极似火的嫁衣,少侠便借来这身衣裙扮作对方。后来徐知远床笫上每每提及,都说这是天赐的良缘,哄他什么时候能再穿一回才好。

    环儿又喊了他一声,少侠思绪回拢,拿出只草编的兔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最近有些事,大概都得晚上回。”

    环儿被逗得开心,接过小玩意,提灯为他引路,边笑道:“少爷在房里,等您好久了。”

    走近卧房,少侠食指竖在唇前,打手势让环儿先走。他轻手轻脚地进门,徐知远不知等了他多久,坐在书桌前单手撑颌,似乎在打盹。

    他赶紧掩上门,屋内的烛火被短暂的寒风吹拂过,光芒明灭不已。少侠挪到桌前,从怀里抽出账本,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放到原位,但他还没收回手,腕部便被捏住了。

    “我吵醒你了吗?”

    刚睡醒的徐知远会跟换了个人似的,要等一会才会恢复理智。少侠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清楚这回事,招惹过刚醒的徐知远,后果就是好几天没能出门。后来他就明白了,总会等徐知远缓过来再动作。

    他的手被捏得死紧,要不是少侠身体强健,一般人都要忍不住呼痛了。

    徐知远半睁着眼看他,黑眸中满是打量与审视,乾元的威压铺天盖地泄出来。少侠身为和仪,闻不到他周身环绕的信香,只凭直觉认为这个状态下的徐知远得顺着他的意。半晌之后,腕上的力量松懈,徐知远的脸色逐渐温和下来,“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

    “难道我还会不回来?”少侠随口答道,下一瞬,听闻此话的徐知远忽然将他拉至身前,猝不及防之下,少侠踉跄着跌入他怀中,对方搂着他转过身体,让少侠顺势坐上书桌,微微俯身凝视他。

    徐知远原本握住他的手松开了,转而撑在桌上,两人的距离愈发靠近,少侠眼见对方倾身过来,满是温柔情意的脸离他愈来愈近,心口咚咚直跳,情急之下,他才放下的账本又被他抓起来挡在两人中间,徐知远的吻便落在他的指背上。

    徐知远顿了顿,在他指缝间舔舐,少侠的脸上立刻腾起绯红,烫到一般地往后缩,徐知远收紧他的腰,让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别动。”

    少侠刚回家,冰凉的手指被唇舌细腻的吮吻,一点点将之吻成相同的热度,他再也握不住,账本啪地掉在徐知远臂间,露出少侠红潮晕染的脸。

    少侠已经没办法继续后退,他被禁锢在书桌与对方的身体间,徐知远微妙地蹭动着,早就食髓知味的身体哪里禁得住来自恋人的暗示。徐知远重重地啜吸他的指根,再以湿热的口腔含住他的指尖,全数吞没进去。

    “哈……啊……”

    少侠忍不住喘出声,手指被徐知远极为色情的吸啜,让他立刻想象起接下去将发生的事情,酥麻从心脏生出,继而荡漾扩散到四肢,趁目前还能有理智,他挣扎着开口:“徐知远,先不做这个……我们得先谈正事。”

    甜腻而响亮的吮音后,徐知远吐出他湿漉漉的手,亲昵地问他:“这不就是我们的正事?”

    他反握住少侠的手,一起按到他的肚腹上,缓缓移到孕腔所在的部位:“之前好不容易才哄你答应给我怀个孩子……你也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同你孕育骨rou、相偕到老。”

    少侠听得耳根愈热:“我是和仪,不是坤泽。和仪很难怀的,很多人终身都难有……唔!”

    “那是他们不够努力,做得太少。”徐知远在他的小腹反复地摩挲,少侠被摸得身体发软,只要徐知远的手再往下一点,就能碰到他已然微硬的性物,“我有时也会想,做到你孕腔里日日夜夜都含着我的精才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与少侠耳鬓厮磨,“你说说,这段时间你都吃了我多少东西了。”他的指尖轻点几下,就像羽毛搔过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会不会……其实已经怀上了?”

    少侠不以为意,道:“和仪和乾元,哪能这么容易怀。”

    徐知远闻言,只勾唇不语,他手下动作没停,少侠忍着快脱口而出的声音,推了下徐知远,“徐知远,先等等……别,唔嗯……先说……正经的。”

    “你说,我听着呢。”

    徐知远身体下倾,将少侠完全压在桌上,他熟门熟路地将少侠的性物纳入掌心,一边拉开抽屉,取出常备的脂膏。

    “阳天君让我替他向你道谢,他说,账本都是商会机密……呼……往来收支交易,本来不该轻易给旁人……嗯、翻阅。”

    “你对我来说不是旁人,所以他才会找上你。”徐知远挑动手,少侠喉间发出低喘,性物开始兴奋地泌出点点水液。徐知远轻哼道:“周大老板的动作比我想的还快,不仅打探到了你我关系,还能搭上你的线,一来就开口跟我要账本。”

    “阳天君令人抄了一份,说他还需要几日时间精算。我看不懂账本……知远,阳天君说白鹭楼近期账面亏损变高了。晟江物价节节攀高,你……哈啊!”

    粉色的脂膏被体温捂热后,成了水样的液态,少侠的身体习惯了承欢,软xue轻易就能吃进手指。徐知远今日扩得细致又耐心,脂膏在xue口抹匀了,再深入进里面,继续涂抹深处的甬道。他今日没用别的小玩意,为了不伤少侠的身体,也能让对方尽快沉溺,他备的脂膏不光加了养护的药材,还添有助兴的东西。

    “物价上涨一事,我也有所察觉。你也知如今叛军盘踞江淮,民生凋敝,自然会受影响。”徐知远插得那xue颤颤往里吞咽手指,少侠呜咽着要蜷起腿,徐知远贴着他的耳廓亲吻,也不知道传进少侠耳中的咕啾水声是下边插得更大声,还是徐知远亲吮得更大声。

    “你的正经事说完了么?”徐知远等了会,见少侠眼睛都蒙上水雾,眸中神光涣散,显然已经要被快感侵占神智,这副模样他唇边笑意加深,手下动作更重了些,用力碾着少侠的阳心插,融开的脂膏或许混入了少侠分泌出的yin水,从交合的xue口滴滴答答地流到桌上,“那是不是可以做我的了?”

    “还有一件……唔啊……慢……点、啊!”

    少侠猛然咬住唇,他将所有的声音忍成喉间轻微的闷吟,身体则细密地发抖,徐知远的手骤然被xuerou绞紧,白浊的液体一股股地浇在他另只手的掌心,彰显出这具身体有多喜欢他的爱抚。

    “那就再让你说一件事。”

    徐知远的舌尖沿着少侠的耳舔舐,留下阵阵湿润的触感。少侠的身体仍旧处在高潮的余韵之中,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劲,那些助兴的药效总能让分毫的触感都扩大成难以忍受的刺激,徐知远试着抽出手指,那处便恋恋不舍地吸着他,好不容易拔出来了,甚至发出了声轻响。

    “怎么又不说了?”徐知远叹道,“我不像你这样能忍,你不开口,我哪里还有耐心等。要是一会真插进去,你保不准就没力气说别的了。”

    “哈嗯……你……啊啊!”少侠刚启唇,徐知远就再度捅进他后xue,又弯又转地在他体内到处插弄,他嘴上说着让少侠开口,实际上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只不过哄着他叫出好听的罢了。

    少侠的手原本拽着他胸前衣物,随着快感的叠加,五指愈加陷入布料,无力地慢慢下滑,徐知远拢住他的手,湿黏的浊液在两人的掌心间牵拉勾缠,最后摸到徐知远昂扬硬热的性物。

    “哈啊啊,阳、天君,想要约你……唔啊。”少侠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艰难无比,“明日……会、面。”

    他每说几个字,徐知远就会用性物深重地撞他的掌心,待他终于把周墨托他的口信说完,下身已经湿得都是泻出的体液,徐知远的手指尽数插进软xue,脂膏融进了xue内各处,或许少侠孕腔也流了点进去,从身体更深处散发出阵阵热痒之意。

    “知远……我受不了……啊啊啊啊!”

    徐知远托住少侠的腰臀,性物抵着张开的xue口,哧得全部插进去,就连体内紧闭的腔口都被狠狠撞到,少侠呻吟一下子拉高,爽到泪水与涎水全都不住地流,“好深……顶到……”

    和仪的孕腔不像坤泽,需要后天使用才会继续发育。起初做的时候,徐知远还花了很大的功夫去开拓腔道,加药的脂膏都用了许多,那时候插进腔内的行为太刺激可怕,徐知远的性物顶开腔口,寸寸进入深处时,炸开的酸软让少侠哭叫着射出了尿,而且徐知远想让他怀子嗣,因而射的也极深。纵然少侠武功高强,等到徐知远射完一回又一回,往往也累得无心再思考其他。

    此时性物大开大合地进出后xue,将孕腔的入口逐渐撞开,几次都浅浅插进了头部,少侠被cao得腹部痉挛,徐知远还要引诱他:“自己再分开些腿,你夹得太紧,我都插不进更里面了。”

    “嗯啊……”少侠勉力道,“阳天……君的……事。”

    “我答应了。”

    蓄势已久的性物突破了小口,插进更里面的软腔,少侠身体过电一样地弓起,身前的性物弹了下,射出浅白色的稀液。

    “不过,你居然还能分心去想别人?”徐知远叹了口气,他捏住少侠的下巴,与那双朦胧而陷入失神的眸子对视,“明明这种时候,你只要想着我就够了。”

    拇指上移,按在少侠的唇角,诱导着泛红的唇瓣张开,徐知远的下身同时压得与他更紧,和仪的孕腔又窄又小,难以言喻的酸意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快感,在徐知远的性物完全撑开rou道时,少侠下身抽搐不止,哭喘着说:“太满……好胀……徐知远、知远……啊啊啊啊!”

    “让我……再入深些。”徐知远安抚地亲亲他,身体动作则没有停歇,掰开少侠的臀瓣重重碾插,yin红的嫩rou吞吐着巨物,被囊袋鞭得肿艳而殷切。

    “呜……呜嗯,不行……了。”

    少侠满脸是泪,下身舒服得要命,撑开孕腔yin弄的酸涩在此时都成了快感的陪衬,他清楚地感觉到水液从自己后xue流出来……脂膏哪里能有那么多,流出来的早都是他身体顾自潮喷的液体了。

    “你流了好多水。”从小腹到腿弯,少侠的肌肤上都是徐知远捏出的红痕。孕腔的入口反复被破开,性物强行捅干着嫩生生的xuerou,把一圈yinrou都捣得软乎乎的,腔内的酥痒在短暂的疏解后,更加翻倍地涌起来,徐知远摸摸就是满手的湿液,“一会我射进去的精,会不会和你的水一起流出来?”

    徐知远床事上总说些过分的情话,还会一边cao一边说少侠是不是爱极了自己,身体有多敏感还馋精,被他玩一玩就能高潮,要是离开了自己,还有谁能满足少侠的欲望?

    少侠哪说的出话,乾元在情事上总会比和仪索求更多,太过舒服的交合不仅令他丢盔弃甲,往往徐知远还需求旺盛,更过分的时候,他都会被cao到尿都射不出来。

    精瘦的腰肢悬在空中,早先他和徐知远摸过的小腹之处起伏不断,每次都让少侠觉得自己肚子都快被顶穿了。但徐知远说射得深些才更容易怀,他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还会和少侠幻想未来会生几个孩子,他又要如何爱护他们、栽培他们……

    “我真的……嗯啊,不行了……啊啊——”

    少侠的性物可怜地软在一边,颤巍巍地流出清液来,后xue绞吸个不停,徐知远将他推倒在书桌上,少侠身体脱力,侧躺着被拉高腿,性物抵进身体的最深处,喷薄出的jingye很快占据了小小的孕腔,满到少侠抽泣一声,抱住自己的肚子不住发抖。

    “够了……装不下了……”

    徐知远拔出性物,被cao到红肿的xuerou略微带出一点白精,更多的则被留在身体里出不来,他用手抹了那点精又插回去,吃过了大家伙的xuerou竟又将他的手指绞得生紧,再往里按到孕腔入口附近,少侠的下腹疯狂痉挛起来,“别按……难受。”

    那里估计也肿了,将满肚子的浊精锁在孕腔里,徐知远把他下身抬高,那朵yin靡的花在他注视下,缓缓地吐出一滴白液,片刻后,他再出口的嗓音哑了许多:“这哪里够。”

    “唔啊……啊啊……知远!”

    对方的性物罔顾少侠身体的意愿,再次没入他的体内,柱体上的筋络剐蹭着敏感的内壁,情热的药效催化之下,就算是过量刺激的痛苦都会转为麻痹的快意。

    满腹的jingye在进出之中拍打成xue口的白沫,还有些被柱物带出来,徐知远这时候又不在意浪不浪费了,道流出来了也没事,再多射些进去就好。

    再到后来少侠精尿都射空了,用后xue潮去了几次,书桌上乱糟糟的液体也分不出是他泌的多还是徐知远射的多,这场情事才算作罢。

    少侠小腹涨得不行,徐知远还要用药玉堵住他的后xue,剔透的玉柱由细到粗,尾部一点翠色最终隐没到殷红的xuerou里。

    “我去打水,要是困了,你就先睡。”

    双唇相贴之后,少侠迷迷糊糊地应他。徐知远直起身,账本随着两人的动作扫落,他顺手捞住,随意翻了几下。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环儿吗?”

    守在隔壁屋子的环儿听到叩门声,推开门,见是徐知远靠在门外,淡淡吩咐她:“烧点水去我屋子。”

    他手里捏着本册子,扉页染有水渍,环儿不识字,也看不出这是什么书,不过徐知远信步走进她屋,随便就把它投入了炭盆,想来也是什么没有用的东西。

    相比而言,两位少主方才行事激烈,确实应该尽快打水善后。

    她行礼后欲退,徐知远又喊住她:“对了,再过几天就是我与他的定情的日子。这段时间他外出,你尽量跟着。”徐知远敲击着掌心,嘱咐道,“他关注什么,在哪里停留得多,回来都告诉我。”

    “少爷是想投其所好,提前准备惊喜么?”戚环儿不禁莞尔,徐知远不置可否,她忍不住想,徐知远果然爱少侠至深。

    她总是乐见两人感情美满。少侠救了她,更提出以身代之赴险,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视少侠为一生的恩人,而徐少主为他们父女提供了工作,同样对她来说恩重如山。事关二人,环儿郑重道:“我会多加留心,事无巨细,全都告诉少爷的。”

    徐知远将那册子烧尽了,踱回自己房间,少侠那会累得已经入睡,连徐知远替他清理身体都没能清醒。

    翌日,少侠率先转醒。他动动身体,忍不住嘶了一声。放纵的后果就是身上散架一样的疼,他放轻动作起身,但下身还含着药玉,稍微动动就磨出酸软之意。

    本来他还不想吵醒徐知远,只准备坐着缓一阵,没想到徐知远半梦半醒中察觉,又死死握住他的腕部。

    命脉捏在对方手里,少侠没有妄动,温声道:“知远……我今天要出去。你再睡会?”

    “出去?”

    少侠猛地被拽下身体,徐知远看来的视线深沉又幽邃,短暂的对视很快错开,少侠还没来得及多想,徐知远按住他的后脑,直接衔住他的双唇吮吸,突兀又激烈的吻卷走了少侠口腔中所有的津液,让他眼中蒙上层雾气,只能发出掺着水声的模糊声音,“啾……别……咕嗯。”

    好不容易放过他了,少侠闭着眼睛,双唇哆嗦着喘气。徐知远抚了抚他散落的黑发,语气亲密又危险:“肚子里都是我的东西,还想离开?”

    少侠有些茫然,徐知远冷不防探指进他后xue,捏住温热的药玉转动,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涌起,使得他唤对方的声音都含着情欲:“知远?……唔。”

    徐知远将玉往里推,顶到里面紧闭的腔口处,圆润的尖端稍微陷入rou环,少侠反抗不了猛烈的快感,被他玩到又泄身潮喷,眼角泛红地抓挠被褥。

    这般作弄完,徐知远终于清醒过来,少侠的身体已然布上层薄汗,被他调教的合心又漂亮。不过少侠心里还惦记着事,徐知远只能无奈作罢,末了揩去他xue口的水,叹息道:“可惜,我的心肝今天志不在此,我也不愿勉强,不过你想出门,那就先自己把它排出来?”

    rouxue把那物吸得太紧,少侠花了好久的功夫,才终于把药玉吐出来。

    待两人温存结束,少侠风风火火地穿衣出门,说约人一起办事,已经误了时辰。环儿捧着徐知远给他买的毛绒披风,缀在后面一边追出去一边喊他。

    小厮递上拜贴,言说南北商会的会长周墨到访。

    “阳天君,周墨……”徐知远无声自语,“最难缠的人来了。”

    “备宴,带他去前厅。”徐知远道,小厮得到指示,没有退下,反而上前一步说:“徐少主,主上还让我提醒您,剩下的粮食何时送达?”

    “之前父亲才送过,他又不够用了?”

    对方听出徐知远话中不快,“兵马精锐,自然消耗也大。徐老爷答应的事,少主莫不是想反悔?”

    “南北商会的大老板已经开始调查,这两日不能打草惊蛇,还要等我从中斡旋周转,粮草用尽前,我必会送到。”

    “好。”小厮躬身道,“希望徐少主说到做到,否则,主上的性情,您也清楚。”

    白鹭楼的暗潮涌动,少侠浑然不知。

    “喂——在这里!”

    周宋已经等了他好一会,甘青阳坐在旁边大快朵颐。周宋自小锦衣玉食,见多了珍宝,立刻看出少侠虽然打扮朴素,但外面围的披风是上好的料子,还有侍女跟在不远处,看来在晟江过得不错。

    三人互相交流情报,周宋道今日饭菜价格更高,不过父亲已经接手此事,过段时间应该会有消息。

    “徐知远这时候应该也在和阳天君会面。”少侠思忖道。徐家作为江淮出名的富商,周宋早被父亲嘱咐过要留意徐家有关的消息,听到少侠提起徐知远,好奇问他:“以前你都是独身行走江湖,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长期停驻在一个地方。所以你因为什么,最后才选择徐知远?”

    “啊……说来也是巧合。”少侠斟满茶水,把自己初来晟江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末了说道,“要是以前的我,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停下脚步的一天。其实见到徐知远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是特别的。”

    他以水代酒,与周宋碰杯,话中带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缱绻情思:“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命中注定?”

    “——那么周大老板觉得,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会有命中注定?”

    双方经过言论交锋,周墨已知晓徐知远经商之道是利用人心贪欲,他心中开始忌惮徐知远cao控人性的本事,但行商本就各凭手段,徐知远观点尖锐,此举虽与他观念有悖,却拿捏不出错处。

    请教完为商之道,徐知远又抛出这个问题,周墨觉得徐知远话中有话,慎重地说:“比起天命,周某更相信事在人为。”

    “周老板说的不错。”徐知远大为赞同,“所谓的天命,不过就是掩盖目的与手段的由头。”

    “周老板方才问我,徐家富甲一方,晟江物价飞涨,难道没采取任何举措?几位有所不知,徐家产业众多,但核心命脉唯有三样:钱庄、赌场、当铺。除钱庄我掌半数,剩下都由家父掌管,纵然我有心暗中调控,也无能为力。除非我能……呵。周老板若想找人襄助,平衡晟江的物价,不妨从此考虑。”

    “原来如此。”

    周墨边思忖,边抛出新的疑问,他问的都是白鹭楼账面上的疏漏之处,徐知远稍加思索,就能圆的滴水不漏。周墨整晚研究白鹭楼的账册,实则已是在无形中与徐知远交手,今日见到本人,更察觉其心性可怕、思虑深远,任他再继续成长,往后有朝一日,他必会和徐知远于商场上正面交锋。

    徐知远回答利落,理由看起来都天衣无缝。周墨心知问不出什么了,便道告辞。徐知远此时道:“周老板且慢。”

    他击掌唤人,“今天与周大老板聊得十分尽兴,周老板初来晟江,想必还没赏过这里的名花。我还特地安排了人献上一曲,不妨听完再走。”

    周墨本想拒绝,徐知远又道:“我知道周老板言下之意,但葵娘是艳扬白菰河、晟江城数一数二的琴伎,等听完《昭君怨》,再做靡靡之音的论断不迟。”

    周墨似有所觉,回道:“今日良晤,不宜奏凄苦之曲,不如以《甘露寺》作结,如何?”

    葵娘朝两人点头示意,随后奏乐《甘露寺》,曲至半中,音急忽转,周墨听出来这是《十面埋伏》的调子,片刻后,又转回《甘露寺》收止。

    徐知远送别周墨,周墨携护卫回住处,刚离开徐家不远,他便令护卫提高警戒,随行的胡掌柜问到缘由,周墨道:“他以《昭君怨》暗示自己身不由己,我回《甘露寺》告知我有意相助,止戈结好。随后插入的《十面埋伏》,便是提醒我回程中会遇袭。

    “另外,徐家对晟江之事心知肚明,但徐家实权尚在徐从初手中。徐知远提到此事,是在告诉我,任由物价上涨,没有任何举动的人是徐从初。而他有意借我之手,助他夺取徐家产业的控制权。他知道我们会遇袭击,更是说明徐家从头到尾都被人监视着。”

    行至半途,果然遇到刺客袭击,不过周墨一行早有防备,护卫们奋战时,周墨始终冷静地观察战局,他在尘埃落定后,忽然问身旁的人:“什么样的人,才需要用天命来掩盖目的与手段?”

    俘虏的刺客见偷袭不成,全都自尽而亡,周墨并没有意外,“能够培养出这样的死士,对方必定位高权重。”

    他断然道:“我们接下去查徐从初。”

    周墨遇到刺客的同时,徐知远也正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

    “再来一次,果然会觉得李重茂的痴心妄想更为可笑。”

    “父亲啊,你可知上一世你以命要挟,要我全力相助李重茂,最后徐家落得什么下场?”徐知远俯下身,从小厮打扮的人胸前抽出匕首,“他会身亡于西津渡……而您,甚至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死在他手上。愚忠的后果便是如此,我早就劝过了。虽说这回您的行迹马上就要暴露,但好歹性命无虞。”

    “至于你也一样,还不是死在这里。李重茂许了你什么,才能让你像我父亲那样为他卖命?”他长长叹息道,“罢了。不过你临死前咒的那句,‘你会不得好死’,倒确实料中——我早就死过一回了,还是被挚爱所杀,你可还满意?”

    血泊蔓延至他的脚下,徐知远握住匕首反转,抵在自己胸前,尖利的刃刺破衣服,皮肤被穿透的痛楚逐渐放大,在这时候,他回想起了前世死前的景象。

    上一世的少侠将账本扔到他身上,发抖的手握住匕首,指向他的胸膛,质问徐知远为什么要暗中帮李重茂,为什么要做下那么多错事。

    他第一次见到少侠在清醒状态下落泪,少侠于乱世一路走来,见过无数因李重茂祸乱天下而死的生命,里面有他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亦有亲密相交的友人长辈。

    正是这样,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徐知远。

    同少侠的手不同,徐知远的手稳得出奇,伤口漫出血色,正如少侠上一世,也是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李重茂已死,你杀我还有什么意义?”

    那时他反而托住少侠的手,言辞恳切地认错,说他本就是因父亲才会助李重茂谋反,如今对方已逝,况且往后少侠时时刻刻看守着他,他他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再做错事。

    “徐知远,你机关算尽,甚至我的真心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但你这种人……永远不会甘心赴死,哪怕说出这种话,也是为了引我心软放过你。可悲的是……直到现在,我竟然还会因为你的话语动摇。”

    最后利刃猛地扎进身体,徐知远的视野罩上浓重的血色。他低低笑出声,环住少侠的手一起拔出匕首,鲜血大股大股的涌出来,将少侠的白衣染成了红色。

    死局难改,他带着少侠调转匕首,将另一个生死的选择权交给对方,温柔地对少侠说:

    “我爱你。所以能和你一起死在这里的话,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哈。”徐知远想起这些往事,发出短促的笑声,温热的血液从指缝中涌出来,他评估着匕首插入血rou的深度,还有心思想,还得再流多少血,能看起来重伤又不会危及生命。

    毕竟血要是流太少,怎么能让少侠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呢?

    失血开始让他产生晕眩感,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门前,大喊:“来人,快来人!”

    “是少爷的声音,发生什么……来人,都来帮忙!快!”

    …………

    这样想起来,上辈子的事都应该是遥远的记忆,但徐知远每每入睡,那些事情就会在他眼前不断重演,使得回忆愈发刻骨铭心。

    他每日梦醒,总会分不清枕边人到底是太过真实的梦境,还是梦境之外的真实。他到底该用柔情蜜意来体贴爱护,还是该用强制的手段将对方绑在身边?徐知远难以确认,所以需要花费时间仔细辨别。

    这次他难得没梦到前世的场景,回顾起的是此生的记忆。

    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久到是在他当年再度睁眼,发觉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一开始是已记不清面容的小厮为徐知远引路,他得知赌坊的人送过来一份“礼物”,对方身着嫁衣,端坐在他的床上。

    他蹙起眉头,“我早就说过,不需要这种惊喜。是谁的主意,你又收了多少好处?”

    小厮赶紧弯下腰,哆哆嗦嗦地说:“是林帮主送的……上次那个貌美和仪,您说不要,可是老爷几次吩咐过我们要留意。这回是个难得的坤泽,这才……这才自作主张……”

    徐知远内心烦躁,林公迈的小恩小惠但收无妨,这种明晃晃塞人的事,就代表着大麻烦,他挥手道:“拖出去……不,算了。你先下去,我亲自处理。”

    林公迈行事冲动不顾后果,要是以此为由得寸进尺……徐知远心中忖度怎么处理眼前的坤泽,转念想道,要不干脆杀了?也不行,林公迈被他直接下面子,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赌坊送来的人,总有特定原因,如果能找到拿捏这个坤泽的把柄,说不定还能反制林公迈……

    坤泽大多给人柔弱的印象,徐知远陷入沉思,边挑起对方的红盖头,少侠抬眼望来,便在那个时候,属于前世的记忆轰地一下,瞬间涌进徐知远脑中。

    银光在此刻破空闪过,少侠执握短匕,横亘在徐知远的脖子上。

    “徐少主,幸会。”

    少侠等了又等,对方也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在少侠疑惑的目光中,对方眉梢上扬,朝他露出了微笑。

    徐知远自血色的回忆中恢复神智,再次一睁眼,就看到上辈子自己最爱的人,也是杀了自己的人,以最初的模样,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

    少侠嫁衣如火,和前世白衣染血时同样,红得触目惊心。

    这是他们一切的初始,也是他再次重逢此生挚爱的时候,更是他……精心筹谋的,谎言的开端。

    这就是上天恩赐的,命中注定般的初遇与重逢,不是么?

    “知远……”

    “徐知远?醒醒……”

    徐知远痛吟出声,胸口的伤还在作疼,让他立刻分清现在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少侠守在他旁边,徐知远挪动自己的手,与他相触。少侠双目红肿,“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都怪我今天出去,要是我陪你一起,肯定能拦住刺客。”

    “伤只有这一处,不碍事。”徐知远反过来安抚他,刚动身,又嗬嗬发出抽疼的冷气,“你不是说这几天有事都要出去?怎么眼睛肿成这样,难道一直没睡?”

    被这么反问,少侠看着更难过起来,“其实是阳天君想让我帮忙。我回来前已经和他说好,你身受重伤,我还是得留下来先护你安全。”

    徐家做大后,徐知远时不时会被刺杀,少侠和徐知远一起出门,仗着自己武功不弱,顺手把护卫的事一起做了。怎么他就一天不在的功夫,护了这么久的人就受伤了呢?

    “说到这个,还有一件事。”徐知远道,“账本没了。”

    “账本,什么账本?”少侠怔怔问,“你是指我借过的那本?”

    徐知远微微点头,少侠讶道:“阳天君还和我提过,过段时日可能还得借去核对,这……一天的功夫就没了,莫非是被人偷了?”

    少侠真切地焦急起来:“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到了,会不会很麻烦?果然我今天不该出门……”

    这一世的少侠完全一无所知,徐知远却想起来,上一世正是周墨托他调查自己,少侠因此生疑,也不过一日功夫,就从徐家密室偷走了真正的账本。

    所以,在这世上除了少侠,又有谁能从他这里偷走东西呢。

    徐知远闻言,勾唇安慰道:“商场上的事,你不用担心。况且账本上的东西,都记在我的脑子里,倘若周大老板有什么想问的,你让他来问我就好。”

    “比起这些,我倒是难得听到你愿意分出心思来心疼我,受伤也算值得。”徐知远抚上他的脸,低声哄道:“我痛到没办法吻你,你不如就再心疼我一些,主动亲亲我?”

    同徐知远深情的话相反,他的亲吻总是富有侵略性和控制欲,不论多少次,少侠都毫无还手之力。他刚主动吻上去,立刻被挟住舌舔舐,少侠的身体开始发热,要是继续下去,徐知远没准还要他自己坐上去……还好侍女打破了旖旎的氛围,把徐知远喝的药端进来。

    双唇迅速分开,少侠有些缺氧地喘气,匆匆拭净唇畔水液,打着磕绊说:“我、先给你喂药,你得好好养伤。”

    徐知远就开始挑剔药热药冷、咸淡苦酸,少侠无奈地问他想怎么样,对方便要求他用唇舌侍奉渡药,还说这样喝起来不苦。

    少侠拗不过他,刚端起药碗,浓重的药味席卷而上,他冷不防被冲击到身体发晕,胃部突然痉挛起来。

    “唔……怎么回事……呼。”

    瓷碗坠地碎开,守在门外的戚环儿觉得不对,带着大夫冲进来,少侠难受到脸色发白,额角直冒冷汗。

    为他诊脉的大夫沉吟不语,换另只手再诊,随后走到床边,同徐知远窃窃讨论。不久后,他手捧徐家给出的诊金,满脸喜色地大声道:“恭喜二位,还望来日小少主的诞辰,我都能来讨杯水酒喝。”

    “恭喜……什么?”

    少侠脑袋发懵,下意识去看徐知远,对方费劲地坐起身,示意他走到床边,牵住他的手,“他在恭喜我们有了孩子。到这地步了,你莫非并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的……我只是……觉得好突然。”少侠喃喃道,“而且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外面还有好多人,明天晟江城会不会都知道了?”

    “我就是要他们都知道……”

    后面未尽的话语都吞没在吻中。徐知远敛下眸,暗暗想,周墨目前还没找到他的漏洞,日后想再对账,少侠说账本已没了,就需与他本人亲自对证,口说无凭,周墨如何相信?

    此事传扬出去,周墨很快就会得知少侠已有身孕,不宜犯险。在旁人看来,少侠已经和他绑在一起,纵他侠名在外,但人皆有私心,如何保证少侠不会偏袒隐瞒?接下去无论调查取证,或是刺探敌情,都不适合再让他前去,甚至还得避着少侠进行。

    徐知远凭借对未来的先知,和几次同周墨接触下来后对他性格的剖析,最终让这一世的周墨不敢再信任少侠。

    第一步棋下完。等周墨查到父亲和李重茂的关系,一直扣住不给的粮草就是时候放出来……届时他掌控下的徐家,也能从暗助李重茂谋反的罪名中脱出,成为在叛军压迫下忍辱负重,为民生计,始终不愿交出藏粮的存在。

    “徐知远?”少侠小口喘气,问他,“你是在想什么吗?”

    “嗯,被你发现了。”徐知远话中带着深重的笑意,缓声道,“我在想,我真的好爱你。

    “我终于愿望成真,能同你孕育骨rou、相偕到老。”

    倘若上天给人重活一次的机会,会怎样?

    上一世的少侠在他临死前说,如果有下辈子,他自始至终不想认识徐知远,或者干脆在初遇的那天就杀了他。

    当徐知远再度睁眼,看到少侠手执利刃,寒锋紧贴脖颈肌肤,只差分毫就能划破他的咽喉。

    “你不怕我杀了你?”

    少侠问出这句话,徐知远便知道面前的人还是一张白纸。如果是上一世的少侠,发现回到与他毫无纠葛的现下,一定会立刻离开,或者干脆下手杀了他。

    真可惜啊。

    徐知远没有惊慌,反而露出微笑,“因为你身上没有杀意。”

    真可惜啊……重生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