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自由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六十一章。爭執

    氣氛瞬間冷下來的感覺，星谷自然注意到了，他剛才那句話不算單純的有感而發，就是心裡憋著難受直接說了出來，順便刺刺這個許久未見、欺負了Team柊好一段時間的前輩。

    雖然有故意的成分，但不得不說冬澤冷臉的樣子還挺嚇人，希望他不會忍不住揍我。星谷面不改色的想。

    冬澤吐出一口長氣，忍了許久才將視線放到對方的眼睛上，語調聽不出明顯情緒的說：「我以為，你會是最明白我做法的人。」

    星谷為這似乎隱約帶了點莫名委屈的話愣了一下，沒忍住嘴角上揚兩秒才正經回答：「我的確明白您的做法，但並不贊同。」

    「說得也是，你這樣的性格倒是沒變。」冬澤小聲嘀咕，將身體轉回辦公桌，不去看門口的星谷。

    他的手指在電腦外殼上來回滑動，似乎是隨意的舉止，又似乎在寫畫著什麼，看起來並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

    也許是出於小時候的默契，星谷莫名其妙知道現在該輪到他說話，斟酌了一會兒還是禮貌勸道：「我們都明白開幕式對華櫻會很重要，因此各位在Team柊的訓練上下了很多功夫，也格外嚴厲，但請容我提醒一句，休息也同樣重要！」

    「一場完美的演出除了練習，更重要的是擁有好狀態的表演者。冬澤前輩是個完美主義者，理所當然在訓練上會有自己的標準，連續這麼多天的高強度練習也許可以有rou眼可見的進步，但身體隱藏的疲勞可能會在一段時間爆發出來。」星谷說到這裡頓了頓，「冬澤前輩也不希望原本可以完美成功的舞台，因為表演者休息不充足而功虧一簣吧？」

    說實話，星谷真的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挺有發言權，比起只參加過學校活動的大部分人，他的表演經歷和練習強度至少到了能拿出來分享的程度。在比賽或表演前最慘的不是練習不夠，而是犧牲休息時間加強練習，最後卻敗在身體吃不消而搞砸整場表演，甚至直接失去站上台的機會。

    功虧一簣的感覺，沒有誰會覺得心情好。

    冬澤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停滑動的手指猛地停住。

    空氣貌似傳來嘆息聲，但過於細微又像是錯覺，星谷好奇的去看冬澤，對方正好也轉過頭。

    「你是在指責我嗎？」冬澤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很冷淡，一個問句被他說成質問，讓星谷摸不清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聽進去後的疑問。

    「冬澤前輩多慮了，只是給個提醒。」

    救命！星谷努力繃住表情，心裡卻在吶喊，最好可以抓南條過來跟自己交換。七年沒聯絡真的會造成很大的溝通困難，以前他可以很輕易的猜出冬澤在想什麼——雖然很大原因是小孩子還不擅長隱藏內心的關係——現在他可不敢亂猜，冬澤原本就不是可以亂開玩笑的個性，長大後肯定只會更嚴肅，如果說錯話可能會完蛋，現在不適合把關係鬧僵。

    星谷雖然這麼想，但冬澤似乎存心跟他過不去。

    「如你所說，在訓練上我的確嚴格了些，只要他們進度跟得上，多給休息時間自然不是問題，但是——」冬澤話音一轉，淺蔥色眼睛和星谷對視，「Team柊不能參與班級公演的決定不會改變。」

    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氣氛，又因為冬澤一句話降到谷底。

    此番來到華櫻館，星谷唯二的目的就是問清楚練習室被禁止使用的理由，以及改善辰己他們過度練習的狀況，後者只要華櫻會肯稍微退讓自然不會有問題，前者目前看起來是因為誤會造成的結果，基本上也算解決——雖然他們大概率會繼續在舊校舍練習吧，畢竟都特地打掃好了，空間也更大。

    在星谷看來，Team柊能否參與班級公演確實不算容易解的題目，他自然也不打算在這種情況下又增加自己解決問題的難度，等雙方節目的練習都基本穩定後再想辦法也不遲——Team柊學舞都滿快的，何況班級公演他們並沒有編排強度和難度太高的動作——只是沒想到辰己出乎意料先沉不住氣，隊員們居然也跟著自家隊長一起罷工。

    星谷眉頭微蹙，他總覺得從進來開始對話到現在，自己與冬澤的往來模式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他一直試圖摸透冬澤表情和話語下的意思，但冬澤卻並不願意配合，反而有種自己越禮貌，對方越沉默以對的狀況。

    而在這種時候提及班級公演也有故意想惹自己生氣的微妙感覺。

    畢竟Team柊尚未找回來，現在就立刻表明立場不怕人家真的直接跑掉不回來嗎？

    「冬澤前輩不覺得這句話說得太早了嗎？」星谷試探性的問，語氣略微不客氣了些，他和冬澤這種令人窒息的對話已經持續快二十分鐘，耐心實在被磨得差不多了，而且他開始後悔吃飽飯直接過來找人了，在思考遲鈍的情況下實在不適合鬥智，再說他也不算聰明，一個沒注意說不定就會被牽著鼻子走。

    「怎麼說？他們還能故意不回來訓練？」和星谷相反，冬澤的語氣倒是輕鬆起來。

    「華櫻會並沒有簽屬工作合約，Team柊就算不回來訓練也沒有任何違規。」星谷乾脆的回答，「當然，如果華櫻會認為自己的決定就是一切，所有人都必須無條件遵守且不得反抗，那就當我沒說。」

    「事實上在綾薙學園，華櫻會確實是學生最高權力的代表。」冬澤十指交疊，手肘抵在座椅旁扶手，從容不迫的說。

    聞言，星谷似笑非笑，「華櫻會無可否認為學校付出許多，也值得所有人的尊敬，但過度我行我素的話，所作所為就稱不上改革，就只是暴君而已。」

    暴君……冬澤想起自己開學在鐘樓對四季說過的話：『只要能讓企劃順利進行，哪怕成為暴君也在所不惜，這個覺悟你還是有的吧？』

    為了他們連月皇遙斗和柊翼那代皆沒能完成的偉業，那時冬澤奉勸四季要堅持到底，無論對方對權威有什麼見解，從接受華櫻會首席之位成為學園的王者開始，就只剩下繼續往前走一條路。

    四季不能後退，冬澤也不允許他後退。

    既然他無法成為學園名面上的王者，那他也要作為王手下最值得信任的『執行者』去開創只屬於他們這屆華櫻會、且能超越以往所有人的輝煌事蹟。

    改革的路上肯定充滿崎嶇和反對聲音，冬澤一直認為自己能一一克服，畢竟他在做對的事，只要成果出來了，最初的聲音就會逐漸消失，他要做的就是堅持，如此罷了。

    然而當聽見星谷口中吐出『暴君』一詞時，冬澤發現自己的心跳有瞬間的不正常，甚至傳來絲絲刺痛，出於尚且存在的微弱默契，他莫名清楚星谷嘴裡雖然說著華櫻會，實際卻在暗指冬澤本人——最主要負責華櫻會事務和提案的也的確是冬澤。

    原來被稱作暴君是這麼難受的事嗎？當時的四季是什麼心情呢？冬澤後知後覺自己強硬的行事作風似乎傷害了不少人，在這之前他總是將過程這些當成必要的『犧牲』，但事到如今要推翻自己先前做出的決策……自然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情一旦開頭，就不存在停止的選項。

    「我必須提醒一下，Team柊如果執意不參加開幕式的練習，你們的班級公演勢必也不會順利進行下去。」冬澤直接避開暴君的話題，轉而提醒道。

    「比起我們，缺了Team柊更頭痛的是華櫻會。」精心策畫的節目因為表演者不見而開天窗，怎麼想都比不能上台的他們還嚴重不是嗎？

    「就算沒有Team柊，開幕式還可以選擇其他人來做。」

    星谷笑了笑，「如果其他人可以，前輩就不需要和我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他很清楚冬澤是什麼樣的人，追求完美的性格讓他總是提前深思熟慮，因此這次的開幕式Team柊肯定是唯一人選——對方不會、也不可能再另外挑人。

    挑選Team柊除了成員皆有A級評價外，更是因為他們Star　of　Stars的身分，最優秀的團隊站上最高地位，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當然其中肯定還有別的因素，畢竟客觀來說音樂學科二年生中擔得起A級評價的不只Team柊五人，但星谷不想更深入研究，畢竟他對華櫻會沒興趣。

    冬澤沒有接星谷的話，顯然是默認了他的說法，他目光盯著桌面思考片刻，順著心意問出自己在見到對方就一直想問的問題：「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對冬澤而言，他不允許綾薙祭有任何閃失，所以他禁止Team柊參與班級公演，全心投入在開幕式的練習上，以確保專注不分心，但他想，若是星谷肯定會有出乎自己意料的選擇——對方一向如此，很多時候都讓他氣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星谷稍微想了一下才明白冬澤的意思，毫不遲疑答道：「只要表演時間不衝突，兩邊都不會放棄。」

    然後他笑得爽朗。

    「畢竟我還不至於連這點能力都沒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