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公演前日常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五十五章。珍視之物

    畢業紀念公演倒數五天，幕後組開始清點所有舞台需要的各種東西，背景板、道具、奈落、服裝等等。

    星谷負責確認演員們的服裝合不合身，有沒有哪裡需要修改，問過一圈之後發現基本都沒問題，除了戌峰的褲子需要再稍微改短外。

    這是星谷首次參與舞台劇後台的工作，光是確認道具問題就得耗費相當多人力和精力，可以想像如果安排不夠精確，排演跟正式演出肯定會手忙腳亂。

    幸好我的傷已經好了，否則連幫忙都沒辦法。星谷為此鬆了一口氣。

    近期改成晚間跑步的星谷碰巧遇見牽著摩托車的空閑——大概是顧及騎車會破壞離職時大家贈送的花束才改用牽的——他們相互打了聲招呼，不約而同選擇在附近的公園小聊片刻。

    坐在護欄上，星谷接過空閑買來的罐裝飲料笑著道謝，他想起對方摩托車那顯眼的玫瑰花束問道：「今天是兼職的最後一天吧？」

    「啊，以後就能把時間全部用來練習了。」

    「那束花是同事送的吧，看來空閑很受大家歡迎呢。」星谷笑眼彎彎。

    空閑眨了兩下眼睛，他倒是沒注意自己受不受歡迎，不過同事確實人都挺好的，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這個艱難的問題，似乎看出他困擾的星谷便開啟下個話題。

    瞄了隔壁的人一眼，空閑趁罐子接觸嘴唇的時候唇角上勾。

    星谷私下常常說他是個溫柔體貼的人，但是在空閑看來，明明星谷才是最溫柔體貼的那個。

    大概是自己早已有明確目標的關係，星谷從相識以來就很包容Team鳳的『任性』，只要有誰想做什麼他絕對滿口答應，通常也不會問理由，因為他相信大家有分寸。

    消沉時是星谷帶大家去滑冰而振作；從星路組降為普通組是星谷一句話讓大家打起精神；大家牽掛許久未見的鳳是星谷從中促成見面的機會……一路以來星谷真的給予他們無數幫助和勇氣，雖然星谷曾說過『能遇見你們是星谷悠太的幸運』，但是空閑依然想做些什麼回報這個人。

    「畢業紀念公演……」空閑說完頓了一下，隨後微笑，「一起讓它成為最棒的演出吧。」

    「嗯！」星谷很有精神的握拳回應，雖然他只是後台工作人員，但一部劇是靠前台演員與後台所有人合作才能完成，只要演員盡全力的表演獲得觀眾肯定，參與者都能獲得滿滿的成就感與滿足。

    「稍等我一下。」空閑注視星谷的笑臉片刻，做出稍等的手勢往車子停放的位置走去，回來後將一張DVD交給他。

    「《in　Rain！》」光碟外殼是各撐著綠傘和紅傘的男女，星谷下意識將劇名念出來。

    「我買回來了，想交給你。」空閑臉上帶著笑，回想起年幼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這部劇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希望你能保管一下。」

    空閑沒有講明想讓星谷保管什麼，星谷有點似懂非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空閑肯定把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寄託在DVD上一併交給自己，於是他認真點頭，「我絕對會保管好的，如果你哪天想拿回去了，隨時可以告訴……」

    星谷沒能說完整個句子，就被空閑覆蓋在自己頭頂的大手打斷。

    「不會有那天的。」

    星谷抬頭，空閑漂亮的紫色眼睛直直凝視他，臉上帶著簡直能將人溺死的溫柔。

    「不會有那天的。」他又重複一次，「你可得做好保管一輩子的準備。」

    ——這份怦然心動，空閑希望星谷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握住的人。

    噗通噗通噗通。

    星谷拿著光碟的五指不自覺收緊，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吵鬧到不行，整張臉的溫度也忽然高到不可思議。

    他困窘的垂下頭，不敢讓空閑看見自己奇怪的表情，僵硬的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內心倒是抱怨起空閑今天怎麼那麼愛笑，讓他都變得怪怪的。

    一般情況下他才不會因為親近朋友的笑顏害羞呢！

    夜晚的公園光線有點昏暗，但不妨礙空閑看見星谷染上紅色的耳朵和不自在的動作，他眨眨眼睛，唇角弧度更上揚，又輕摸對方的腦袋幾下才放下『作惡』的手。

    空閑提醒：「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啊……哦、哦。」星谷拍拍臉頰試圖把不正常的熱度打散，然後跳起來跟在空閑的身旁往宿舍走。

    夜晚寂靜的小路上，一高一矮的兩人低聲交談，時不時還能聽見壓低的笑聲。

    綾薙學園畢業紀念公演到來，星谷趁觀眾尚未入場前的空閒時間去找了遙斗和魚住贈送的花籃想拍張照，結果意外發現它們被放在一起。

    喀嚓。

    星谷按下手機相機拍照鍵，不知道朝喜哥知道自己的名字和月皇桑擺在一起會有什麼反應？他邊這麼想，手邊順勢將照片發了出去。

    ——至於後面收到『無言』、『震驚』、『憤怒』三連貼圖回覆，就是星谷公演結束以後才看到的。

    偷偷從布幕後往前台看，發現座位密密麻麻一群人的星谷不自覺緊張起來，即便他不是上台演出的那個。

    好了好了，趕緊去問問還有哪裡需要幫忙。星谷拍拍自己的臉頰。

    後勤統一穿著是件印有Shadow&Lights字樣的黑色T－shirt，主要負責演員這邊的星谷多配戴一副對講機方便和其他地方的人員溝通。

    「鳳前輩，還有哪裡需要幫忙嗎？」星谷探頭進鳳的休息室問道，對方正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服裝。

    「啊，沒問題。」Alexis的服裝是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和一圈紅色腰飾，自己就能搞定。

    確定鳳沒問題了，星谷便打算去看看其他人的狀況，「那，我先去……」

    「我的頭髮好像亂了，幫我重綁一下可以嗎？」

    鳳突然插話，星谷疑惑鳳頭髮剛才好像還挺整齊的，怎麼突然就亂了？結果抬頭就見鳳早已將那條紅色髮繩摘下，攤開放在掌心遞過來。

    大概是記錯了吧？可能真的亂了。星谷伸手接過髮繩，推著鳳到椅子坐下方便整理。

    透過鏡子注視專心為自己梳頭的星谷，鳳好奇發問：「總覺得星谷很順手呢。」

    「之前有幫女性朋友綁過幾次。」打上最後一個結，星谷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滿意點頭肯定自己的成果，「嗯，好啦！」

    鳳用手指梳兩下自己的瀏海，笑道：「手藝不錯。」

    『星谷君，可以到道具組支援一下嗎？』

    對講機傳來蜂矢的聲音，星谷急匆匆打聲招呼就走了。

    鳳站在原地撫摸髮繩，片刻後才踏出休息室。

    布幕升起，後台也逐漸忙碌起來，為了確保整部劇的順暢度，工作人員對每個流程都有條不紊。

    後台的環境很暗，星谷拿著小手電筒為柊照路，這場是最初的酒吧一幕，由飾演Lambert的柊以及飾演Orlando的空閑開場，相比已經有過舞台經驗的柊，正被虎石整理衣裝的空閑顯得格外緊張，繃著一張臉簡直像靈魂出竅一樣。

    星谷在空閑被虎石喚回神並與北原小小鬥嘴而放鬆下來後，伸手稍微用力拍上對方的背部，「空閑肯定沒問題的，加油！」說完還比了個拇指，讓空閑沒忍住笑了出來。

    「柊前輩。」

    柊原本處於置身事外的狀態，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怔了一下，回頭只見略為昏暗的環境下的星谷笑臉。

    「祝您演出順利。」

    實話說，星谷的聲音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內心多少也有些不淡定的柊卻覺得整個人都冷靜下來，他對星谷微笑，輕輕回了聲嗯。

    公演進行的很順利，中途緊張到不行的卯川因為那雪家傳能消除緊張的茶而緊張感全消——星谷不小心目睹全程都不曉得該害怕還是高興，之前他曾經好奇喝過一次，那味道……光是回想都害怕。

    要說整場演出最難控制的，肯定是Lambert與Lucas發生衝突，然後前者掉下奈落的橋段。舞台與奈落底部有一段距離，落地姿勢沒處理好容易受傷，所幸柊準備做得充足，最膽戰心驚的部分平安落幕。

    順帶一提，在天花寺獨舞和辰己獨唱時，星谷都會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跑到舞台邊認真欣賞，回到後台眼睛閃亮亮的，像發現什麼寶物似的，害揚羽羨慕的只差沒咬手帕。

    而讓星谷最印象深刻且事後時不時回味的，要屬本劇最高潮的橋段——Alexis以及Lambert的雙人演唱。

    鳳柊兄弟的聲音相容性很高，投入滿溢情感的歌聲與舞蹈再加上漂亮壯觀的街道夜景佈景，總體搭在一起簡直是視覺與聽覺饗宴。

    星谷縮在台前左側觀賞，即便並非最佳視角，仍讓他陶醉不已，甚至在鳳、柊進行完最後的動作，他依舊沉浸其中久久無法回神。

    公演順利落下帷幕，星谷幫忙收拾完環境以後，在一個角落遇見不曉得為何背靠在牆邊盯著劇本看的鳳，他左右張望一會兒，還是決定過去關心一下。

    「鳳前輩，今天辛苦了！」星谷遞了一瓶礦泉水過去。

    鳳微笑接下，「謝謝。」

    「鳳前輩在這裡做什麼呢？」演出都已經結束了，星谷想不通鳳為什麼要盯著劇本看，難道是哪裡覺得演不好在自我反省？像他每場比賽後都會進行檢討那樣？

    鳳目光從劇本上Lambert的台詞移開，盯著星谷一言不發，時間久到星谷臉上的笑都快繃不住時才開口：「Boy，可以借我一隻手嗎？」

    疑惑卻下意識伸手的星谷發現鳳將劇本夾在身側，抬起右手解下自己的髮繩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鳳前輩？」星谷語氣帶著濃濃疑問，顯然想不透鳳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

    「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東西。」鳳托著星谷的手腕輕輕摩娑那條紅色髮繩。

    它陪伴鳳大約兩年半的時間，它經歷過同伴的爭吵、離別，經歷過一年多的孤獨黑暗，然後迎來陽光、希望、理解與重逢。

    「但我想將自己的祝福送給你。」

    『若能得到你的珍視之物，自己就好像是被你所珍視著一樣。』

    鳳不需要星谷送給自己什麼珍貴的東西，他從遇見對方的那刻起就已經獲得世上獨一無二的寶物。

    所以，從未想過能圓滿結束高三的鳳，希望透過紅繩，為星谷的高中生活——甚至更久遠的未來——注入自己滿滿的祝福和運氣。

    總覺得最近身邊的人都很喜歡打啞謎。空閑是，鳳前輩也是。

    不過……

    「我會好好珍惜的。」

    星谷撫摸新得到的禮物，開始思考應該怎麼隨身攜帶比較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