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目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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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四十二章。心靈支柱 當晚,星谷獨自窩在一樓重播《Shadow&Lights》的DVD,沒注意時間而被半夜回來的天花寺撞個正著。 「都這個時間了,你怎麼還沒回房?」一般來說星谷的確有等他回來再睡的習慣,但還是第一次看對方窩在樓下,讓天花寺有些詫異。 怔怔將目光移到電腦下方的時間,星谷驚訝自己居然在這裡坐了將近三個小時,沒多久又老樣子送上一個笑臉,「沒注意到時間。歡迎回來啊,天花寺,今天也辛苦啦!」 「啊,我回來了。」天花寺也習以為常的笑著,這簡單的對話因為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只要哪天沒發生就會渾身不自在。星谷已經不知不覺成為日常的一部份,為生活忙碌的天花寺增加一處得以身心放鬆的小小天地,但那種輕鬆感又跟自幼陪伴在身邊的塔維安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他們能對話、因為經歷而更聊得來,比照過往只能自言自語有苦往肚子裡吞的情況要更紓解壓力的關係。 雖然這樣好像不太妙,但天花寺沉溺於此,不願意離開。 拿著杯子準備過來裝水的月皇下意識停在視線死角,腦袋不由思考剛才對話給他的怪異之處——怎麼有點像妻子守在客廳等晚歸的丈……呸呸呸!胡思亂想什麼?月皇皺眉拍了自己腦袋一巴掌,真是最近壓力太大,連思想都開始不正常起來。 他原本想乾脆先回房過會兒再過來,卻又不由自主站在原地不動,想知道星谷和天花寺單獨相處是什麼情況。 Team鳳在一年級常常結伴行動,除了同寢室的那雪,他們直到二年級角色分組才逐漸增加單獨相處的時間。星谷是個相當會帶動氣氛的人,無論是群體抑或獨處都令人相當自在舒服,而且在提及私人話題很有分寸,既不會觸碰底線也能在對方不自在前先一步轉移話題,簡直像有讀心術似的。 所以借助房間優勢的那雪很常在進展不順利的時候跟星谷談心,運氣好甚至還可以獲得專屬補習;孤獨一匹狼的空閑也逐漸習慣勞累過度時有個母親以外的友人叨叨絮絮,從最初的不自在到甘之如飴,被教訓還滿臉喜色也是相當不可思議。 而在某方面也挺獨來獨往的月皇在遇見星谷後學會了適當依靠同伴,偶爾也會跟星谷聊聊心事,因為他知道對方口風很緊,且非常適合當傾聽者和指點者。 但月皇雖坦然提過自己的家庭,卻說不出內心深處對兄長的那份複雜執著和比較心理,也許是生性的驕傲作祟讓他不願示弱,也許是覺得這樣的自己很難看不想被發現,總之由外界和月皇本人施加的名為『月皇遙斗』這份壓力從未釋放過,如今像雪球越滾越大,然後因為揚羽的一舉一動壓垮了月皇的肩膀。 在被層層厚雪壓得即將窒息的境地,明明只要大聲呼救就能得到關心自己的同伴幫助,但受困之人卻執著的用被埋住的雙手想推開身上的壓力,結果只是徒勞無功浪費力氣,反而離死亡越來越近。 「我覺得最近很累。」 天花寺的聲音拉回月皇飛出去的思緒,他探頭發現對方不曉得何時坐在星谷旁邊,像沒骨頭一樣半靠在星谷肩膀。此番懶散到堪稱沒教養的動作讓月皇詫異,對於從小接受嚴格禮儀訓練的他們而言,這種樣子被家裡人看到肯定會被狠狠訓斥。 但驚訝過後月皇忽然明白了,在大眾面前自信驕傲的梨園貴公子,在天花寺家族身負傳承重任的唯一繼承人,只有在面對足夠讓自己卸下所有防備,且願意包容接受他的星谷時,才會變回毫無偽裝、最原始的那個『天花寺翔』本身。 大概是天花寺平時高傲欠揍的樣子太深植人心,月皇居然一時忘記他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理所當然會累、會抱怨,甚至會撒嬌……原諒月皇,一想到天花寺跟撒嬌這個詞掛上鉤,他就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天花寺像個撒嬌的孩子,語氣輕輕的:「尤其是手肘,差點都舉不起來了。」 星谷瞥了近在咫尺的人一眼,「難道不是因為某人受傷還不好好處理造成的嗎?」 天花寺被噎了一下,罪魁禍首的確是他本人,這樣抱怨確實沒什麼意思。他摸摸鼻子拉開與星谷的距離,想想時間也晚了,準備招呼人一起上樓,未料右手卻被輕輕抓住。 原本就是隨口一說,在涉及身體健康星谷半點不含糊,他捲起天花寺的衣袖,發現還貼在手臂的肌內效貼布時皺眉,「怎麼還沒撕掉?這東西可不能貼太久。」邊說邊小心翼翼撕下那些紅色貼布。 肌膚表面腫脹早已消退,內部的發炎得靠時間慢慢痊癒,但天花寺近期都有公演加上校內練習,看來距離好全還有一段路得走。 天花寺安靜看著星谷動作,嘴角帶著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弧度。 作為天花寺家的繼承人,年幼就算受傷也不能哭哭啼啼喊痛,當家不會因此憐惜而抱抱你,反而會板起臉說男孩子要堅強。因此小天花寺的情緒只表現給塔維安看,當年同樣年幼的小貓會舔舔小主人的手再喵喵幾聲以示安慰……但,也僅限於此。 人類和猫終究無法溝通,小天花寺的眼淚只能自己擦,疼痛、委屈、不甘心、疲憊只能自己吞,他明白父親對自己嚴厲源於滿腔的愛與期待,只是有時候——有時候小天花寺總會想,只要偶爾就好,如果敬愛的父親能在他難過的時候抱抱自己就好了。 就像五歲前尚未開始繼承人訓練那樣,讓他窩在那寬厚溫暖的胸膛。 也許是表情太明顯,也許是心有靈犀,也或許只是心血來潮,星谷整理好天花寺的衣袖後,直接將對方抱個滿懷,他嘴角帶笑,語氣輕而緩道:「這陣子辛苦啦,天花寺。」 猝不及防的舉動讓天花寺慌張的不知道手該往哪裡擺,但在那段句子落下後,他忽然很想哭。星谷前後說了兩次同樣的詞,但他就是能感覺到這次的『辛苦了』不單純只是表面的意思,還藏著一些更深層的東西。 透過這短短的一句話、一個擁抱,天花寺好像聽見星谷理解自己的聲音,也產生穿越十來年的時間,連同擁抱了從前孤零零獨自哭泣的小小天花寺的錯覺。 將臉埋進星谷的胸膛,天花寺用力抱緊對方的腰,這個懷抱不如久遠記憶裡父親那般寬厚,卻溫暖到讓他捨不得離開。 兩人安靜擁抱了約十分鐘,最後因為姿勢過於彆扭,讓天花寺腰有點痛而結束,這個理由星谷悶笑了好一會兒,天花寺也險些羞憤去世。 「星谷。」 剛收拾好電源線的星谷甫抬頭,一個東西正好被拋到手上——是印有許多小小白色貓掌的青藍色手帕,雖然保存的相當不錯,仍能看出已經使用好一段時日。 「這……不是天花寺很重要的東西嗎?」現在帶手帕的人很少,星谷曾好奇詢問過天花寺為什麼手帕不離身卻總是不用,得到『這是陪伴與見證我成長的寶物』這種回答,然而現在這個人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到自己手上…… 天花寺笑了笑,沒有否定星谷的話,「沒錯,這是父母送我的五歲生日禮物之一,它陪我成長至今,說是『另一個我』也不為過。」他伸手握住星谷隔著一層手帕的手掌,「它曾陪我度過所有悲傷痛苦,現在……我想把它交給你。」 過去的小天花寺淚水全給了一方手帕,但長大的天花寺已經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就掉淚。 而且,他現在已經找到比手帕更好的存在,願意接納他的喜怒哀樂,允許他任性撒嬌,安撫他的痛苦懦弱。 天花寺的心靈終於找到一個寄託,能夠拋開所有,讓他只做天花寺翔。 至於畢業後和星谷會怎麼樣?會不會失去心靈支柱?天花寺從不煩惱尚未發生的事,但既然他認定了星谷悠太這個人,就算未來各奔東西,忙碌到聚少離多,時差太大不好聯繫,他都會想盡辦法將人牢牢留在身邊。 畢竟他天花寺大爺可是抓準目標就不會放手的人啊! 回握住天花寺的手,星谷將天花寺過去的悲傷一併攏在掌心,笑道:「這是要我接替手帕的職責嗎?壓力是不是太大啦?」 天花寺哼哼兩聲沒說話。 鬆開天花寺的手,星谷將手帕放進外套左邊內側口袋,「那這個任務我就鄭重的接下啦!」然後他從外套口袋摸出一卷綠色肌內效貼布放到天花寺手上,「目前手邊只有這個可送,先將就一下。」 「這個就可以了。」天花寺嘀咕,他原本就不是抱持收到回禮的心態送的,手倒是老實的翻開那卷明顯不像外面販賣的貼布卷查看——亮綠底色的貼布面不只有許多白色小星星和貌似在跳舞的人像剪影,仔細看居然還有Yuta Hoshitani的簽名字樣,分明就像他上次拿回來的周邊商品。 「這是個人周邊?」 「是打樣啦。」星谷搔臉,「最近監督打算出些運動相關的周邊,選了幾種打樣,但肌內效貼布做成這樣太花俏,收藏大於實用價值,我看了也不好意思,所以就不考慮這個了。」 見天花寺目不轉睛盯著手裡的東西看,星谷冷汗都快流出來,慌張勸道:「你可千萬別用啊,被看到我會很尷尬!」 「本大爺才不會用這麼花俏的東西!」開什麼玩笑?這種只有少數打樣的特色商品怎麼能拿出去用,當然要好好收著啊! 腦波沒對上的星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看了一眼時間,他抱著電腦催促天花寺趕緊回房,上樓的兩人沒注意到隱藏在門邊的人。 確定隊友已經上樓,月皇才從暗處走出來,手裡的杯子被緊緊握著,力道之大宛如下一秒就會裂開,剛才的種種給了他很大衝擊。 雖然時常拌嘴,但月皇一直覺得天花寺和自己是相同類型——至少在生性有著傲氣這點還頗像。他們不會也不擅長示弱,用虛假外殼將脆弱的內裡包裹,假裝自己無堅不摧。 但是這樣的天花寺今天卻將內心最柔軟的部分敞開給星谷看。 先不提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和親密,月皇在嚴肅思考,如果是他,有辦法像天花寺那樣坦然的訴說心事嗎? 答案顯而易見是否定的。 若非如此,他就不會到現在還在泥濘裡掙扎。 嘆了口氣,月皇抬腳向飲水機走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