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Team鳳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九章。Team柊

    翌日，鳳帶著電腦發表了改編的《綾薙Show　Time》影片，那是除了保留的經典段落，舞步與編曲都有些脫離正規音樂劇的曲子，但星谷雙眼發亮，立刻愛上了。

    大概是因為幼時在滑冰界的遭遇，星谷其實有些小小叛逆，比起規規矩矩，他更喜歡跳脫常規的做法，而鳳的作風正好與星谷合拍，讓他又更尊敬與喜歡這位前輩。

    鳳看著雙眼散發點點亮光的星谷，嘴角勾起、眼睛微瞇，製作完這部影片他就有預感星谷會喜歡，結果不出所料，甚至比預料的更好。

    「接下來開始練習吧，boys。」

    在熟悉《綾薙Show　Time》的情況下，改編的舞步練習起來相較容易，Team鳳的走位從最初還會互相碰撞到默契十足，歌舞也明顯提升等級，種種成果都讓鳳滿意的止不住笑。他的學生們乍看可能不夠亮眼，但耐心打磨可是會成為不輸首席隊伍的耀眼寶石，看吶，這不是正閃閃發著光嗎？

    自上次午餐邀約失敗，辰己在空閒時間便會時不時找星谷搭話，裝作隨意打聽Team鳳的練習時間和可能的空檔，開口邀請對方用餐或出門走走。在第十七次被Team鳳成員從中攔截後，辰己目送那雪拉著星谷離開的背影，臉上的微笑總算垮了下來。

    三週，整整三週！前幾次是因為星谷和自己不熟悉才被婉拒，但之後相處融洽後Team鳳卻總是卡準時機將快到手的星谷給拐走。辰己不是傻子，一兩次還能說是巧合，但發生率高達百分之百絕對是蓄意的。雖然他不明白Team鳳處心積慮將他和星谷疏遠的理由，但這點小波折是打倒不了他的。

    顯然忘記學校論壇上保持高度話題度的主題串就是關於自己和星谷的辰己又重新恢復笑顏，轉頭招呼自家隊友離開。

    目睹隊長變臉全過程的Team柊噤若寒蟬，連一向除了睡覺都開啟歡唱模式的戌峰也靜靜縮在角落不敢出聲——平時和善帶笑的人發怒是最可怕的，不能隨意招惹。野性直覺如此訴說。

    對Team柊不知情的成員來說，辰己為星谷表達出的善意簡直莫名其妙，他們清楚辰己雖然一副好相處的樣子，內在卻是相當嚴格的類型，尤其是牽扯到音樂劇的時候。辰己身邊的人都是優秀的，除去所謂的同類相吸，這是對方或間接或無意造成的結果。個人能力強的人總會有些許驕傲，即便是辰己也一樣，所以卯川和虎石實在想不通星谷到底有哪裡吸引辰己的；戌峰雖也納悶，但很快拋開那些無所謂的理由，對他來說Team柊與Team鳳能交好再好不過了，戌峰很喜歡星谷身上散發的溫暖感覺，好幾次都想撲上去蹭蹭，可礙於身材怕把人壓扁便忍住了。所以他現在除了勤奮練習外，每日都努力轉動小腦袋思考該怎麼撲才不會傷到星谷。

    而作為知情者的申渡就更不明白辰己這吃力不討好的行為究竟有何用意了，放著佔盡優勢的『琉』的身分不用，何苦從零開始？辰己聞言只是輕笑，沒有正面回應，但申渡腦袋轉得快，似乎有些理解了。

    以『琉』的身分靠近星谷的確是捷徑，但辰己仔細思考過了，『琉』與星谷的定位是選手與粉絲，所處位置從一開始就不平等，當然這不代表辰己想捨棄『琉』的身分或對身為粉絲有所不滿，他只是希望星谷能真正看到『辰己琉唯』這個人，而非用『琉』這個虛幻的影子直接定義自己。

    所以現在辛苦一點也無所謂，只要辰己能在星谷心裡佔據位置，到時候再挑明『琉』的身分只會大大增加印象分，這是誰都比不上的。

    無論如何，跑在最前面的絕對是他。

    「喂！這是怎麼回事啊！」天花寺看著打開的木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霸凌？」空閑遲疑推斷。

    月皇和那雪面面相覷，並不打算反駁，這種可能性實在太高。

    時間退回十分鐘前，音樂學科候補生隊伍接獲華櫻會通知前去領取公演表演服，身為隊長的星谷和自告奮勇幫忙的空閑將領回的木箱放在地上，正打算確認衣料狀況卻只見裡面縫線脫落、布料毀損各種慘況。

    「聽說衣服是依照遞交表格的順序發放的。」星谷回想剛才聽見的話說道，但他記得月皇當天下午就上交了，怎麼也不可能拿到這麼糟糕的衣料。

    理解星谷的意思，月皇接話：「鳳前輩說過我們是第六組，不可能是順序的問題。」

    「如果是惡意的未免太過份了！」那雪抿唇、雙眉緊蹙，語氣透著隱忍的怒氣。無論Team鳳被多麼看不起他都無所謂，但對演出服下手就太超過了！

    星谷與空閑分別拍拍那雪的肩膀以示安慰。

    「哼，有本事就憑實力說話啊！耍什麼小動作？」相當嫌棄的予以鄙視，天花寺向來最看不起這種不光明大的舉動，比起拐彎抹角，拳頭說話最有力。

    將衣服攤開放在地上，星谷單手撐頭，表情苦惱，「總之，還是要想辦法處理，如果有擅長裁縫的人在就好了……」可惜他手邊沒有合適人選。

    天花寺、月皇、空閑立刻陷入沉默，倒是那雪糾結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發訊息，請自家meimei們過來一趟，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出此下策，但為了公演順利，只好做點犧牲了！

    與那雪優希和那雪紬相處的三十分鐘，簡直可以列為Team鳳的惡夢，這對雙胞胎的性格和哥哥截然迥異，活潑又強勢，連天花寺都招架不住，只能被牽著鼻子走。好不容易送走兩尊大神，除那雪外的四人全癱坐在地，感覺比連續練習幾小時不休息還累，突然覺得女孩子好可怕。

    解決完心頭患，Team鳳做了本日最後一次總排演便各自解散。

    今晚沒有滑冰的訓練，星谷難得因為大家有事而孤身一人，他凝望逐漸暗下的天空發呆了快兩分鐘，才在肚子抗議的咕嚕聲下決定外出吃個飯。

    吃什麼好呢？拉麵、壽司、咖喱飯？一項一項列舉可能當作晚飯的食物，星谷的思路卻突然跑偏了。距離新人公演只剩一星期，這陣子放學後大概都會是落單的吧？大家似乎又私下給自己定了合適的鍛鍊量……「這樣看來，我是不是也該加些訓練才對？」這麼悠閒到時候拖後腿怎麼辦？

    「休息也是重要的一環，放天假沒什麼不好。」

    突然從前方傳來的聲音嚇了星谷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辰己不知何時笑瞇瞇的站在兩步外的地方。

    「辰己？真巧啊！」星谷笑盈盈走過去與辰己並肩，這幾週對方的邀約總會被大大小小的事情打斷，湊巧到星谷都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他側頭看向同樣碰巧轉頭的辰己，開口邀請：「待會兒要一起吃個飯嗎？」

    明明是很普通的話，卻讓辰己笑瞇了眼，「好啊。」

    用餐地點是辰己挑的，他們搭乘電車來到了橫濱一間名為『王王軒』的中華餐廳，辰己似乎早電話聯絡過，服務員直接領著兩人進到一間包廂。然而，當看見裡面的一眾人後，星谷立刻下意識想倒退，卻被辰己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星谷和坐在裡頭的申渡等人大眼瞪小眼，直到戌峰莫名興奮的奔過來撲倒他才化解尷尬——若不看旁邊臉色黑了一半的辰己的話。

    因為戌峰這個氣氛製造者，星谷原先的不自在被化解，自然而然和對方聊起來。見兩人越來越熱烈似乎打算杵在門口當立牌，辰己趕緊拉住星谷的手腕把人往座位帶，餘光瞄到衣袖下的淺綠色，辰己愉快的勾起嘴角。

    那是他最初送給星谷的禮物，沒想到不但被留著還戴在手上。

    考慮到彼此還不熟，辰己把星谷安排在自己與戌峰中間，順時鐘排序是隔壁的申渡、卯川、虎石。

    才剛入座就感受到對面卯川的尖銳視線，星谷表示壓力大，真心想替自己喊冤，他可不是故意破壞Team柊的聚餐，是辰己帶他來的啊！

    也許是星谷面上的委屈太明顯，虎石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費了好大勁才吞回去。拍拍隔壁人肩膀示意對方收斂點，卯川看了虎石又看看辰己，最後瞥了星谷一眼才哼聲收回視線。

    還來不及為此鬆口氣，星谷立刻又忙著解決辰己和戌峰頻頻放進碗裡的各式菜餚，這兩人比印象中要熱情得多，讓他受寵若驚，趕緊禮尚往來也為他們夾幾筷子菜。

    申渡饒有興致看著三人的互動，認識十幾年從未親眼見過這樣獻殷勤的辰己，意外的有趣；虎石也有些躍躍欲試，與輕浮的外貌不同，虎石意外的喜歡像小動物的男性，眼前這個鼓著雙頰吃東西的星谷就像隻松鼠，可愛的不行，若非隔著一個戌峰，虎石實在也想加入餵食行列；卯川冷眼旁觀，覺得這個世界瘋了——然後不久後的將來才發現自己也在不知不覺瘋了。

    吃飽喝足時間也不早了，眾人結伴搭電車回宿舍，星谷與戌峰意氣相投，不一會兒便拿出手機交換郵件信箱與電話號碼，辰己在旁邊很吃味，裝作不經意加入話題，成功把尚未到手的號碼輸入通訊錄；虎石和申渡也來湊熱鬧，相處的時間雖短，交流也不多，但星谷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值得交個朋友。而卯川雙手環胸斜睨氣氛熱絡的群人，堅決不同流合污，但視線卻禁不住看向大家的手機畫面。

    唔嗯嗯——他才不想要什麼手機號碼和郵件信箱呢！

    Team柊的房間位置和星谷在反方向，於是在進門後便道過晚安分別。虎石走在最後面望著並排談天的辰己與申渡，再移動目光到臭臉嫌棄開心哼著歌的戌峰的卯川，然後面露驚恐的停下腳步。

    注意到虎石舉動的卯川神色納悶，「怎麼了啊？虎石君。」那種像是吃壞肚子的表情。

    虎石顫抖著手，指著戌峰斷斷續續開口：「剛、剛才戌他……是、是不是都沒有唱歌？」

    卯川疑惑，愣了會兒才明白過來，同樣驚訝的望向戌峰，「剛、剛才和星谷君說話確實很正常！」完全沒有突然高歌，像個正常人的好好說了幾小時的話！

    「既然能普通的說話，平常幹嘛老動不動就唱起歌啊！」卯川雙手叉腰，語氣憤怒。這個壞習慣讓同寢室的他吃了不少苦頭，之前受得罪要拿什麼償還啊！

    戌峰歪歪頭，不太明白自家隊友的意思，「我剛才沒有唱歌嗎？」其實他真的沒印象自己剛才是不是很正常的說話，唱歌對他而言猶如呼吸，是非常自然的行為，有時候若不是身邊人提醒，他根本沒意識自己又唱了起來。

    「看來是無意識的行為呢，是吧，榮吾？」

    「是啊。」申渡看了下意識徵求自己意見的辰己一眼，突然揚起嘴角，「星谷君身上有種特殊的力量，連戌峰君這麼難掌控的人都能影響——不愧是辰己看上的人。」

    辰己抬眼瞧了申渡，「你想說什麼呢，榮吾？」

    申渡抿嘴輕笑，「沒什麼。」

    只是如此特別之人應該好好藏起來，而不該讓其暴露於大眾前啊。

    替辰己推開房門，申渡朝窗外遠眺，不曉得究竟在凝視什麼。

    （待續）

    花絮：

    在Team鳳憤慨演出服的殘破並在大魔王那雪家雙子手下飽受摧殘的當下，鳳正悠閒窩在華櫻會私人辦公室的椅子批閱一些常規文件。

    敲門聲響起，鳳頭也不抬的應聲，柊站在門口推推眼鏡，靜默好一會才開口：「你是不是到截止前一刻才將名單交出去？」

    「嗯？」莫名的問句讓鳳一時沒反應過來，釐清後才恍然的敲手，「啊哈哈，你怎麼知道？」

    柊深深嘆口氣，語調帶著無奈和懊惱：「本來該給Team鳳的演出服被塞在角落，而準備丟掉的箱子卻被誤拿了。」

    「哦？你指的是縫線脫落、簡直慘不忍睹的那些？」

    「是的。」

    「那可真是糟糕——」鳳維持作業的姿勢，態度輕佻。

    柊額頭青筋一跳一跳，忍住怒氣，「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正確的箱子已經放在華櫻會桌上，麻煩你送過去並回收舊箱。」

    鳳總算放下手裡的筆，撐住下巴抬眼看柊，「嘛，雖然我的確在最後一刻才上繳名單，但發生疏失的可是負責公演事項的後勤人員哦？」言下之意便是『的確是事不關己』的意思。

    柊假裝沒聽懂，轉身就想走，鳳的聲音卻又悠悠傳來：「箱子你帶走吧，既然拿都拿了，學會解決問題也是一項考驗。」

    柊側頭看他，語帶嘲諷：「我真替你的學生們心疼。」

    鳳呵呵一笑，「說什麼呢？在我手下才可以學到更多。」

    柊不置可否，關上辦公室門。

    所以說，霸凌一事純屬誤會，Team鳳只是單純被自家前輩拖後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