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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第十三章何暮光以前也来过何数的家,当年上学的时候没少过来……被辅导作业,这让他现在想起了都有些心累,恨当年的自己是个傻逼,怎么不趁年少轻狂的时候好好调戏调戏何数光会写作业打篮球,白瞎了美妙的高中生活。门打开,何暮光就被飞过来的一堆毛扑住,和一双湿润透亮的圆眼睛大眼对小眼。“这,是叔叔阿姨养的?”何数看了一眼因为看到新鲜事物充满好奇而全无警惕心的狗子,有些不甘愿地偏过脸,拿出拖鞋,“不,是我养的。”何暮光顺从地将拖鞋换过来,面对金毛的撒欢狂舔,觉得它有些过于激动,并果断将此归结于它的狗生中第一次见到这般英俊的人才不能自已,虽然,何数先生明确的知道这是金毛看到同类时正常的反应。“它叫什么名字?”“金毛。”“……我知道它是金毛,我想知道它的名字。”“名字就叫金毛。”“……”何暮光看着听到自己名字欢悦地跳起的狗子,充满爱怜地薅了一把它头顶的金灿灿的毛发。担上这么个主人,毛毛你也真是狗生不幸。“已经凌晨了,去洗个澡休息吧。”“哦。”何暮光从金毛的嘴里拽出自己的裤腿,从何数手中接过浴衣,步履熟悉地走向浴室。何数听着隔着门传出来的水声,打开手机点开微博,在此刻才开始关注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饶是深夜,网络世界也依旧热闹,他们似乎不知疲倦,在虚拟中宣泄着自己的全部激情。何数的眉头越皱越紧,此刻微博上已经有了新的猛料,一张像素不高,但碍于角度问题照片中的男女像极了在拥吻一样――是的,何数并不觉得这是真实发生的。但网友可不这么认为,并且觉得以此,足以让来自何暮光经纪人张胜之前发的“何暮光与邓琳娜女士仅为朋友关系。”的内容显得苍白无力,假意欺骗。他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手指插进黑发之中。与此同时,浴室之中的何暮光将镜子上的雾气抹去,注视着其上清晰的人像――妆已经洗掉了,肤色比之前更白了一些,和眼下的青黑相互映衬着触目惊心,远没有日常的生机勃勃。他思索着今日的行径,倒是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失常还是何数异样。不,不对,他其实知道的。在敬酒的时候接过何数的酒,在对方说送他的时候跟着离去,在车上给张胜打电话,一再强调自己和邓琳娜毫无关系,在何数说出去他家时立刻同意……他明明是那么那么想要靠近这个人,明明已经这般主动,却偏偏告诉自己已经放下了,告诉自己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然后装出一副被动的,被迫的,无奈的,不得不的姿态来对待过往,来对待何数。又想当□□又要立牌坊,说的应该就是他这种人。“何暮光,”他看着镜子中被水雾侵袭的人脸,一字一顿地无声开口道,“你真贱。”何暮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何数正坐在电脑前,目光闪烁着从对方身上飞快地划过,仿佛不曾于白皙微红的皮肤,精致挺阔的锁骨,潮湿着贴在脸上的发以及裸露在浴衣之外线条流畅的双腿上停留半分。“你还没有睡?”“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把这些数据整理完再说。”不知为何,他觉得何数的语气有些冷,脱口而出道:“是关于查尔斯徳猜想证明的吗?”何数这才转过来看他,神情莫名,“我以为你不关注这些。”何暮光笑,“你……你那段时间名声很响,中央的新闻都报道了,我自然也看见了。现在可有一群年轻人都把你当做偶像。”何暮光说的是真的,除了那些沉迷于数学的人之外,还有一堆女孩子被何数身上的那种高知的气息和清俊的眉眼迷得要死,过了几个月还在微博上活跃着。何数盯着何暮光,半晌没有说话,这样的目光让何暮光有些紧张,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对方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的眼镜早已摘下,所以可以看到眼尾处晕染出的暗色的光晕,衬着珠光色的肌理明澈安静,他好听的声线自信地道:“很快,它就要荣升为查尔斯徳定理了。”“要是这样的话,你肯定能拿到今年十月份的菲尔兹奖,现在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里应该没有人比你取得的成就更大的了。”何数笑意更甚,连带着眼中都盛着温情,连带着些许促黠。“菲尔兹奖?暮光,原本每年八月份颁布的菲尔兹奖今年延迟了两个月,这件事情,你也在新闻中看到了?”“……”何暮光同学再一次自爆,表示自己此刻真的不想讲话。何数合上电脑,觉得此刻有些事情比整理数据更重要,一字一句,跟相信自己的研究一样笃定,完全运用了等价交换的原则――“暮光,你在乎我,就像是我在乎你一样。”他并没有给何暮光说话的机会,而是选择采取等价交换的原则剖析自己,将筹码拱手相让,“我们没必要被这些年的时光困住,这根本不值得。初中,高中,大学,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和羁绊,不应该就这样磨灭掉而仅仅维持着看似亲近实则无关紧要的同学关系。”他根本不懂。何暮光想着。何数以为他们是多年不见导致的生疏和隔阂,可是他从来不是因为这些。他对面这个人,温和善良,将他视作重要的朋友,兄弟,忽视那件事情假装它没发生,却不清楚他以为的好友对他究竟怀抱着怎样尖锐的占有欲,怎样过界的情感。可惜他偏偏不忍心,他不舍得打破此刻的温暖款意,他渴求了这么多年都不敢忘了的温情一旦再次沾染让他连一个抗拒的动作都做不出。他听到自己这么说,“确实不值得,何数,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怎么能因为这些小事耽搁了。”何数拿起一旁的毛巾将落在何暮光肩上的水渍擦掉,然后将毛巾盖在对方头上,“吹风机在哪儿你知道,我先去睡了,你把头发吹干再睡。”何暮光握住那毛巾,点了点头。“嗯。”室内温度不低,他也没有开空调,吹风机应该放在左边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可他也懒得去取。手机已经静音,打过来的电话纷纷转化为未接来电。他坐在床边――并没有睡,清醒得有些过分――用手撑在被子上,脚趾在地毯上胡乱地划拉。“因说自欺欺人;曰:‘欺人也是自欺;此又是自欺之甚者。’”,我们掩耳岛箦,掩目捕雀,粉饰太平而又曲意回护,却不知道不承认动机本身,就是一种最为强烈的动机。翌日清晨。“我的哥啊,我给你打了十六个电话了,你终于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