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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工作也可以过得比常人舒适的生活了,可陈嘉贤偏偏喜欢教书也喜欢学校的氛围,在公司步上正轨后,在A市的高中找了个数学老师的工作。刚刚浴室里的一通折腾,陈嘉贤现在浑身酸软,他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任方宇在他嘴快合上时把食指放到他嘴里,被陈嘉贤一脸嫌弃地打掉,任方宇发出低沉又愉悦的笑。“我明天也要出门,先送你过去,你什么时候要回家再给我打电话。”“嗯,你又要去公司加班?”这几年任方宇慢慢接手任家产业,有时候忙起来比普通员工加的班都多。“不是,几个战友刚好过来A市,一起吃顿饭。”吹完头发,任方宇偶从床头柜拿出指甲剪帮陈嘉贤剪指甲,等他关灯上床的时候,陈嘉贤已经眼睛都睁不开了。温柔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映照出床上相拥的二人,陈嘉贤半睡半醒间突然想到一件事,咕咕囔囔地说:“任方宇,今年春节,你跟我一起回家吧?”任方宇顿时僵住,没有出声,怀里的人没发现异常,还没等到回答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任方宇亲了亲陈嘉贤头顶,眸色深不见底。……良久,安静的夜晚中,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任方宇眼疾手快的接听起来,看了一眼被吵醒的陈嘉贤,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陈嘉贤又安心地睡去。任方宇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外,陈嘉贤入睡的前一刻模模糊糊地听到有声音传来。“喂。”“大宇,我刚刚发现了一条新线索。”“什么线索?”“当年S大的新闻传播专业,曾经选出5名学生到A大传媒系做交换生。”“能查到具体名单吗?”“正在查,具体进度明天见面详聊,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好,明天见面说。”任方宇刻意压低了音量,在户外的风声里显得有些缥缈。“你声音怎么这么小?你家那口子睡了?”“嗯,刚刚差点吵醒他。”“嘿嘿,我也是太兴奋了,他知道这件事情吗?”“……他不需要知道。”第2章初遇徐丽在任家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家政,来时陈嘉贤才3岁。有天晚上丈夫又外出喝酒,没想到失足掉到河里,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在河面上飘了一夜。村里的人开始说徐丽是煞星、把丈夫克死了,徐丽一言不发,就当是狗在吠。等到办完葬礼,徐丽擦了擦眼泪,狠下心,留下陈嘉贤给奶奶照顾,收拾包袱便外出到大城市打工了。一开始只是到任家做钟点工,后来因为徐丽做事勤快,被任家留下来做长期家政,任家给的薪资不低还包住,生活总算是稳定下来。等徐丽想起儿子上学的事情时,陈嘉贤已经比同龄的孩子晚入学一年。虽然陈嘉贤比别人晚读了一年,但从小学习就好,母亲常年不在身边也没长歪,反而比别的孩子更伶俐乖巧也更懂得心疼母亲。在陈嘉贤上高二前,徐丽凭借多年主仆情分请任家帮忙把陈嘉贤的学籍移到了教育资源好的A市,母子俩在外面租房住。这会儿正是高三前的暑假,陈嘉贤为了节省家里的电费,常常跟着mama到任家的小花园里看书、做功课,这个小角落的树荫底下凉爽又静谧,鲜少有人会过来。“儿子,喝点果汁解解渴,别老坐着低头看书,偶尔站起来走一走,妈去忙了啊。”徐丽端了杯橙汁过来,叮嘱了陈嘉贤几句又匆匆走了。“好的,妈。”临近傍晚,稍稍有点凉意,陈嘉贤穿着白色T恤牛仔裤,18岁的少年身材高瘦,侧着头正认真写着什么,余光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影晃动。他抬起头,看到任方宇后楞了一下,心想这人长得真高,任方宇一双剑眉又浓又黑,挺直的鼻梁下是两片紧抿的薄唇,居高临下的姿态透着点傲慢的色彩,狠蹙着的眉峰又流露出一丝主人的暴躁来。以前从没在任家见过,或许是任家的客人?陈嘉贤出于礼貌,对任方宇微微一笑。任方宇刚回来便跟父亲吵了一架,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少年的叛逆期,看什么都不顺眼,剑眉在额心打了个结,整个人像个刺猬一样,出来院子想找个角落透透气,转角就看到坐在石椅上认真看书的少年。乖顺的刘海,清秀的脸蛋,干净的气质,笑得微微弯起的眼睛,仔细一看,颜色稍浅的瞳仁里折射出些许碎光,皓齿星眸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词语。那个人仿佛有一股恬静柔和的气场,足以抚慰浮躁的心,任方宇觉得郁结在胸口的戾气似乎被冲散了一点,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他。陈嘉贤没得到回应,面上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后,继续低头看书。任方宇则长手长腿姿态随意地靠在石桌上,大大咧咧地盯着陈嘉贤看了一会儿,直把人看得不自在了,才移开视线看了眼陈嘉贤手里的书。啧,数学历年高考真题解析?任方宇看到书名就觉得脑仁疼。“你要看吗?”陈嘉贤以为他想看手里的书,便递给他。任方宇顿了一下,还是不发一言地伸手接过,随手翻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字被分成了两栏,左边是题目,右边是解析,国外的高中数学知识远没有中国教的那么深入,上面天书一样的符号任方宇一个没看懂。任方宇转而翻开书本第一页,书本的主人用黑色签字笔写着“陈嘉贤”三个字,字形方圆兼备、缩放有效、颀长隽秀,任方宇的大拇指在字上轻轻摩挲过。饶是在国外呆了许久,鲜少看中文字的任小公子也不得不说,这字写的真好看。他低沉缓慢地念了出来:“陈嘉贤。”跟人一样,好看。“陈嘉贤”三个字从任方宇口中说出,仿佛在心中酝酿了千百次一样,缠眷又动人,陈嘉贤心一慌,抢也似地拿回自己的书,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大了,这样对待一个陌生人反应有点过激。“我要做题了。”意思是——我要做题了你可以安静地离开别打扰我吗?。因为成长环境,陈嘉贤从小性格就偏文静,不是阴郁的那种内向,只是单纯的不善与陌生人交流,又特别顾虑别人的感受。“哦,那你做。”任方宇明知道他是想赶他走,却恶劣的偏偏不如他意,更何况,这里可是他家,谁赶谁呢?陈嘉贤无法,只得故作淡漠地做起了题目,尽力忽略那人充满侵略性的目光。陈嘉贤一进入学习状态整个人全神贯注,完全忽略外界干扰,时而皱着眉头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