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生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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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启强压在沙发上啃嘴巴的时候,展翔精心准备的自我介绍刚刚进行到一半。 高老板嘴唇软软凉凉的,舌头上残留的酒精让逐渐逼近的气息带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几绺特意挑出来的碎发轻轻搔着他的额头,大开的领口里垂下一小截银链,随着身体一次次轻柔的律动在他胸口划来划去。微凉的手从下摆钻进他怀着点小心思挑选的丝质衬衫,从小腹一路揉到胸部,一手轻轻拢住他的rutou,另一只手灵活地把他颈项上的丝巾扯松。 好舒服,他微微发出点喘息。可是,高老板你这是在干什么? 高老板,高启强。一个神秘的家伙,上个月出去散心的时候认识的。这段经历回想来也挺奇妙。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老高肯定是个好人。 参加完清渝婚礼的第二天他就随便订了张机票,飞到几千公里外的临海城市。去哪里玩不重要,他只是想换换环境,转移一下注意力,所以每天的行程安排都是赖在酒店的大床上发呆,午夜一到情绪上来准时开哭,坚定地贯彻着凌晨睡着日上三竿再醒来的堕落生活。 有酒店负责打扫卫生和三餐供应,倒也惬意。最爽的是行政酒廊每天晚六点开始畅饮时光,小食酒水都免费。他就端着一大盘花里胡哨的甜点坐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往嘴里一个一个塞,把自己腮帮子揣得像只仓鼠。隔着几千公里,教练想追也追不过来。更何况失恋的人需要糖分安慰,这没什么。所以去他妈的戒碳水。 吃得太快了就会想喝点儿顺顺。他刚要起身去吧台随便要点什么,一大杯装饰着柠檬切片的朴素冰茶就被放在眼前。琥珀般美丽的液体里漂浮着几颗光滑的冰雕球,杯壁在夕阳的余晖下冒出薄薄一层细密的水珠。酒店通用的中规中矩纸吸管被换成怪里怪气的彩色塑料吸管,还sao气地打了个结,刚刚好碰到他嘴边。 这下倒是省事儿了,毕竟现在的他不想和任何人多说话,包括吧台那个看起来还挺帅气的小酒保。当然,还有这位在他面前毫不客气落座的陌生人。你好,谢谢你端来饮料,但可以请你滚蛋吗?我想一个人呆着。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脸上却还是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打算至少抬头看一眼,这个大胆的陌生人是何尊容。 第一次和高启强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其实挺自恋的。因为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人跟我可真像啊,紧接着第二个想法就是我这张脸穿成这样可真好看呐。眉眼弯弯,唇形诱人而饱满,领口解开一点露出低调的银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闲适而松弛的吸引力。面对这样一个漂亮又亲和的人,好像打起精神来应付两句也不是不行? 只是没想到这一应付就应付到了天明。他从陌生的套间醒来,盯着天花板感到整个人天旋地转。酸胀的额角和不断传来呕吐冲动的胃部让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马桶跟前。吐完之后昨晚的回忆才慢慢浮现在脑海里:他和高老板聊天聊地,两杯饮品下肚,竟哭着把自己的坎坷情路全都抖搂给了这个在酒廊认识的陌生人。 记忆里他抓着高老板当人rou靠枕埋头痛哭。被这惊天动地的动静招来的服务员急得去掰他的手,而他逆反心理上来化作树袋熊,用鞋底给酒廊精致的皮椅留下一大串脏兮兮的鞋印。后来他好像睡着了,隐约听到高老板在和旁人小声交谈,他听不清,气得大叫起来,随后就被七手八脚地架起。浑身无力,隐隐约约看到高老板背后多了不少衣着统一的人影。 怎么回事,我已经能看到重影了吗?还是说你们是鬼魂?滚,不要缠着高老板!老高是个大好人!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可能还喊出来了,手指来来回回地对着那几个模糊的人影戳来戳去。高老板和那些人影似乎都被逗乐了。然后记忆彻底掐断。 衣服已经被换成酒店的浴袍了,看来昨天晚上我也吐过一轮。这下可好,不知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大腿根部和小腹深处也有些酸软,隐隐有种憋尿的错觉。昨天到底怎么了?一点记忆都没有。看来确实不能总熬夜。他抱着马桶,揉着额头,努力压住翻涌而上的恶心感。 失败,又是一阵狂呕。不过有一说一,那个冰茶可真好喝啊,清甜爽口,越聊越想喝,越喝越想聊。就是回味确实有点辣,可能确实兑了点酒。 和他畅谈整夜的高老板在太阳快落山时才现身。给第一次见面的人添了如此大的麻烦,还强迫别人听了他一宿的醉话,他羞愧得连连道歉。高老板真是个顶好的人,不但没有抱怨他,反而又对着他语重心长地开导了一番,手在他的后背上友善地抚摸。 当晚他们就互换了联系方式。他简单了解到,高老板,高启强,和自己不一样,是个搞实业的,名下有本地最大的建筑公司。这让他对对方的滤镜又加深不少,更何况那人举止谈吐得体而有分寸,吐出每一句话都让他如沐春风。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么美丽核善的一个人,在酒廊随便动动手指就有数不尽的人送上门来,怎么就会想和自己这样一个踏着酒店拖鞋,在一众觥筹交错的人群中往自己嘴里塞爆甜食的傻子搭话。 斟酌再三也没好意思开口询问。或许昨晚我展现了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他悄悄安慰自己。 这一醉让他彻底交上一个新朋友。有了高启强的陪伴和宽慰,失恋带来的落寞和委屈都消弭许多,心情舒畅不少。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看来有空就要出去多转转,扩展一下社交圈。 临别时对方紧紧拥抱了他,分开时双手特别自然地在他的屁股上轻轻揉了一下。这让他有些僵硬。怎么回事?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高老板依旧一副神态自若,光明磊落的样子,甚至还抬手帮他整了整领口。于是他只好假装无事发生,和高启强挥手告别。 难道是那个时候给对方留下了错误的印象?不应该啊,我们不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吗? 思路戛然而止。高启强开始揉他的rutou了。拇指和中指紧紧按压在因兴奋而有些膨起的乳晕上,食指在乳首打圈,时不时用指甲拨弄上面的小孔,逼出他的呻吟。 我是来参加生日聚会的啊。展翔昏昏沉沉地想到,再一次下意识地抬起头,回应高启强的索吻。他的手被牵引着贴上对方的胸口,鬼使神差地摩挲起那两颗挺立的rutou。沉甸甸的臀瓣立刻压上他的膝盖,焦躁地磨蹭着,大腿上传来一点热乎乎的湿意。为什么会这样?他张开嘴迎接对方唇舌的侵入,闭上眼睛从嗓子里挤出哼鸣。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事情还得从几小时前说起。 今天展翔要赴约,坐飞机那种,定了三个闹钟。 说实话,从两周前收到来京海的邀请时,他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听说高老板这次的生日宴上还有不少朋友要来,他特意好好设计了自己的打扮。衣着、配饰、鞋袜、发型,还有那条随着邀请函一起寄来的丝巾,琢磨了很久,才想出了一套绝妙的搭配。鲜花、伴手礼怎么挑选,落地之后约哪款车赴约……每一样都得精心策划。高老板那样精致的人物,他的朋友一定也是非常优雅的人。可不能在他们面前丢人。 为了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他甚至熬夜写了一段精心设计的自我介绍,对着镜子一次又一次地演练,如何幽默风趣地讲述自己传奇般的炒房发家史,再不声不响地透露自己手头还算有几个小钱。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拽几句刚学会的洋文。Thank you!雷迪斯按的枕头们。 刻苦练习的结果是睡过闹钟,错过航班。 火急火燎地办完转签手续,他火速拨通高启强的号码。对面倒是不急不忙,响了好几次才接听,一开口听声音似乎刚起床,闷闷的还带着点埋怨,尾音稍稍有点颤抖。背景里传来奇怪而富有节奏的水声,可能是在洗漱吧。他简单说明了要迟到的情况,对方嗯嗯几声便挂掉了电话。 有些失落。好在大概十几分钟后他收到了一条简讯:没事,把新航班号发给我。派人去接你。 他下意识地对着几行小字露出微笑来,屁颠屁颠跑去免税店添了一盒巧克力,插到自己早上刚刚从花店取到的新鲜花束里,紧挨着老早就给老高预定好的那枚精致胸针。 飞行途中他也没有闲着,在小桌板上一遍一遍用记号笔点着自我介绍讲稿研究语气和重音。特别是最后那两句英文,他来回地念,录下来,再对着保存下来的外教发音跟读,读完再念,再对比。折腾了整整一路。他确信自己现在熟练掌握了正确的发音方式,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单词,但唬住别人或许绰绰有余? 到达京海,顺利坐上高启强派来的车辆时,他还在对着那束花继续练习自我介绍,眉飞色舞。司机是个阴沉的瘦高个儿,盯着他的样子让人发毛。他被盯得实在难受,探究地看回去时,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撇开视线,方框眼镜反射出白光,看起来愈发阴森。 高老板,你找的这个司机看起来不像好人!他被对方搞得后背上冷汗阵阵,手指悄悄按上手机的报警键,心中默默祈祷旅途赶紧结束。 车辆最终在一栋仿欧式建筑面前停稳,远远望了眼门厅,满满站着两排西装革履的壮汉。明明看起来像个不怎么正经的娱乐会所,安保工作这么严格?天色有些太昏暗了,他看不清更多细节。 这和他预想中的场景完全不同。本以为目的地会是某家餐厅,甚至是高启强的私宅。但一想到距离原本约定抵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或许错过了生日聚餐,直接快进到夜场派对。这下变化有些超出计划。派对的音乐声太大,准备了一路的自我介绍怎么好好发挥? 司机不耐烦地拉开他的车门。本来到嘴边的道谢声吞了回去。他偷偷撇了撇嘴,心里抱怨了句没礼貌,起身往入口处走去。没想到司机顺手把车钥匙交给门童,跟在他身旁,一言不发地并肩而行。怎么回事,高启强没给人预付车费? 他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门口两排黑衣安保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强哥?哇,高启强是这里的老会员了吧。就是这个称呼怪特殊的,怎么听起来像黑老大一样。 高启强慢条斯理地现身,脸颊绯红,步伐不稳,身上虚虚地搭着一件与自身风格迥异的皮衣,一看就是在派对中途跑出来接他。“老高!”几周不见对方看起来丰满了一些,他高高挥舞手臂,向对方示意自己的位置,“你气色不错啊。” 听到他的呼喊,那双餍足放空的眼睛才缓缓聚焦,泛红的脸颊随即挂起笑容,张开双臂迎上前来,抱个满怀。“展翔!好久不见。”高启强亲昵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贴近耳朵呼出酒气,唇舌间还带出点淡淡的腥味来,声音有些沙哑,“你可来得太迟了点!我们在里面都玩好几轮了。快跟我来!大家都盼着见你呢。”说完搂着他就往里走。 你看看我身后杵着个大活人,他在磨牙啊,车费给了吗?他想问,但高启强连珠炮似的关怀他的行程,丝毫找不到机会。终于,在他们即将登上大厅最后一级阶梯时,身后传来那人阴涔涔的声音:“哥。几点结束,我接你。” 他闻言惊讶地看向高启强:“你弟弟?这可太麻烦他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对方看起来比他还惊讶,那种肆意享乐后飘飘然的神色收敛了几分。他听到高启强清了清嗓子,用坚定许多的声音对着楼下传达指令:“阿盛,辛苦你了。快回家吧,不用接我。今天来的朋友多,结束我就在白金瀚休息。” “知道了。”瘦高个儿回应着,丝毫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哥,玩儿得开心点。”说完竟冲着展翔点了点头。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气氛不对,我该回应什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高启强就拉着他继续往里走。 展翔心里瞬间闪过无数疑问。这次旅行在抵达京海之后就逐渐诡异起来,但似乎也不是说不通。可能兄弟俩最近有摩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希望这是最后的波折了,之后一定要一切顺利,争取一举打入高启强的社交圈。 他们踏上长长的走廊。又一个诡异的事实引起了展翔的注意:立侍在两侧的服务员,衣着是不是过于清凉了?除了一件堪堪遮蔽下体的内裤,身体其余部位可以说得上是一览无余。一排排的腹肌看着着实诱人,但他不好意思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只能在聊天的空隙里用眼角偷偷地瞥。 “有看得上的?带进去一起玩。”冷不丁这样一句话吓得他几乎跳起来,抬眼正撞上高启强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他羞耻地拼命摇头否认,高启强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顾他的窘迫,故意贴着他guntang的脸颊,用气声继续说道,“告诉你,真正好用的‘硬货’都在里面呢。这些比起来,毛毛雨。” 直白的言语惊得他张大了嘴,像个大傻瓜。高启强笑得更厉害了。他被这笑声搞得又羞又恼,刚想义正严辞地表示自己对这些服务员绝无非分之想,就被高启强推着后背压进两扇敞开的华丽浮雕门里:“到地方了。快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yin靡的气息夹杂着濡湿的水声席卷而来。室内除了此起彼伏的呻吟就是持续不断的rou体撞击。即使眼睛还没有适应这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效果,他也能猜到那些在沙发上三三两两拥在一起的人在做些什么。举了一路的花束“吧嗒”一声掉下,巧克力和精心包装的伴手礼散落在地面。 他慌忙弯腰去捡,手指擦过表面的瞬间摸到地毯有几分潮湿触感。万幸的是光线昏暗,他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只能在心中默念是别人不慎打翻的酒水。 紧接着,仿佛要彻底击溃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一般,他看到不远处沙发上一具白花花的胴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被身后蒙着脸的男性搂在怀里,把尿似的架起双腿,把不断承受着硕大yinjing进出的xue口暴露在舞池灯球炫目的光线下。随着音乐的律动,冲刺的节奏越来越快。最后一记深深的顶入,两片被撞得大开的深红rou瓣喷出一股清亮的水柱,又呜咽着贪婪地吞下更多。 “老唐,悠着点。人现在才刚到齐,还没正式开始呢。”高启强上前掐住那人rou乎乎的脸颊,嫌恶地看了看手上沾到的口涎,抬手对着两只颤颤巍巍的肥奶抽了一巴掌。还没等破碎的呻吟平息,就开始揉搓顶端那涨成野樱桃大小的rou粒。插在xue口里的男根配合般再次律动起来,不一会儿又把人尖叫着送上高潮。“擅自去的次数都不算。你最好给我忍住了。” 旁观这一切的展翔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他的内心一直渴望真爱到来,期待一场心灵与rou体的双重结合,因此几十年来的性生活完全空白。如果“到了30岁还是处就会变成魔法师”这句玩笑话是真的,他现在恐怕已经晋升为首席大魔导士。 陌生人在自己眼前近距离高潮这种香艳的场面,充满了超现实感。他想要夺门而出,但高启强那副神态自若,游刃有余的样子又让他生生止住了这股冲动。为什么老高一点反应也没有呢?是我少见多怪了吗? 性开放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罢了,他试图说服自己,接受不了,我可以不参与,但千万不能表现出一副没见识的样子。于是他强迫自己目不斜视地坐在舞池边缘处的卡座上,假装在整理手中摔得乱七八糟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