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危机提前
第三章 危机提前 春节几天假日，秦暖暖的电脑全天开机，晚间都不关机的，因为在下载片子，如果中间电脑死机，那么就让它死机吧，反正末世也即将到来，自己下载的文档和片子也已经不算少，即使电脑在这个时候彻底报废，自己也不觉得可惜，毕竟时间也不会很久了。 二月三号周一，假期结束，重新上班，秦暖暖上班第一天，公司给每人发了一百块的现金红包，假如请假延迟回来，就没有了开年红包，秦暖暖捏着钱，雪中送炭啊，正好再买一袋面粉，几盒罐头食物，如今的自己，就是缺钱，空间之中并不是所有物资都可以自产，而那些猪啊羊啊还等待繁衍成群。 秦暖暖就这样按部就班，一边正常上班，一边等待末世的信号，到了二月二十二号周六，这一天秦暖暖早上来公司加班，其实要做的事情倒是并不多，她也并没有打算待多久，大概中午就准备回家里去，但是就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她正坐在电脑前汇总数据，忽然间就听到走廊里“啊啊啊”一阵尖叫，便有一个女人飞跑过来，从敞开的门就进入办公室内，然后回身赶快就关闭玻璃门，还特意试了一下，发现果然推不开，这才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办公室里当天有几个人在加班，除了秦暖暖，还有骆以健和丁羽徽，另外刚刚来这里实习的小雅也在里面，小雅只是来拿一点东西，马上就要离开的，忽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四个人都赶快跑了过去，秦暖暖很是机灵，从她重生的那一天开始，随身就带着工具，此时她就把工具取了出来，是一把钳子，虽然对付僵尸不是很有效，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要令人安心一些，此时秦暖暖就从皮包里取出钳子，跑到门边。 丁羽徽和小雅已经将那个女人扶了起来，秦暖暖仔细看了看，有一点熟悉，是同一栋写字楼里面的职员，从前坐电梯的时候看到过她，只不过没有说过话。 丁羽徽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女人气喘吁吁，声音很尖锐：“有人袭击……” 就在这时，猛然间一个人便扑到门上，拍着门对着里面嚎叫。 广告公司的门是玻璃门，电子锁，每天早上开门都是刷卡，今天早上秦暖暖第一个来到，刷卡进门后，鉴于不久以后的形势，就将门又锁上，之后骆以健她们又来到，秦暖暖起初是记得提醒关门，但是到后来就忘记了，小雅来到，她就没有讲这一句，所以那位女白领才冲门而入。 此时那个穿蓝色羽绒服的男人趴在门上，又是拍门又是撞门，玻璃门全透明，看得特别清楚，那人脸色铁青，面目狰狞，眼球上一层白翳，乍一看仿佛严重白内障，然而有末世两年经验的秦暖暖立刻便认出，是行尸。 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变异了，前世听到类似的新闻，是在三月上旬，究竟是这一个位面末世提前，还是前世信息不畅，已经发生的事情，自己却不知道？ 秦暖暖此时没有心情多想这些，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她便关心一个最为迫切的问题，僵尸会不会把公司门撞破？要说公司的这扇门，按理应该是坚固的，毕竟要考虑防盗之类，然而毕竟是玻璃的，就那么一厘米厚的一层，怎么看怎么单薄，况且从前没人试过，一头撞上去会是怎样的效果，所以此时听着僵尸砰砰的撞门声，秦暖暖也有些不安，根据末世经验，只有一个僵尸，应该是撞不破的，然而凡事总有意外。 于是秦暖暖便招呼了一声：“快搬桌子堵门！” 小雅这时候已经在打电话报警，秦暖暖也呼叫了写字楼保安，说有一个极度危险分子在广告公司门前，并且提醒他注意防护，这个人可能有传染病，建议远距离制服，另外保安最首要的，是通过紧急警报系统赶快通知写字楼里各个公司，敞开门的赶快锁门，丁羽徽和骆以健搬了一张办公桌来，抵在玻璃门前，秦暖暖推了几把滑轮座椅，放倒后堆在桌子下面，避免僵尸破门后从桌子底下爬进来，桌面上也放了几把椅子，那个逃来这里的女人也缓过一口气，拖了椅子过来放在桌子上。 就在这时，那个僵尸显然是看到了另外的人，忽然间便转过身去，嚎叫着跑向走廊东边，然后就是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秦暖暖一捂脸，工具啊，如果自己能带一把工兵铲来，就不会这样窘迫，末世两年，自己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训练，在携带工兵铲的情况下，对付这样一个僵尸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是和平时期，自己带了这么一个东西来公司加班，看着难免有些奇怪，至于刀具也不方便携带，地铁会查安检的，此时外面就不晓得是谁，不知情况恰好路过，又或者是出门看热闹，便成了牺牲品，就算是搏斗成功，听他的叫声也已经给咬伤，注定感染的了，前世到自己死亡的时候，Z病毒的疫苗和治疗药物都还遥遥无期。 这个时候写字楼里警铃大作，紧急广播的声音响起：“九层楼有危险人物出现，楼内人员请就近躲藏，门窗关严锁好，如果你此时在洗手间，请插好门，不要出去，再播报一遍，九层楼有危险人物出现……” 几个人又忙了一会儿，办公室门前已经防守严密，这时丁羽徽转头便问避难者：“你认识那个人吗？他是怎么回事？” 女子脸色仍然惨白一片，嗓音沙哑：“他昨天晚上好像是没有回去，我今天早上过来加班，开门进入办公室，他就在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冲我而来，我发现不太对劲，他的眼神说不上凶恶，但是很恐怖的，就叫了他两声，可是他没有回应，冲着我就跑过来，伸手来抓我，我赶忙就甩脱了他，跑出来求救，幸好你们这里开着门，我就进来了。” 秦暖暖这时一看她的手上，左手有一条划痕，显然是给指甲抓伤的，于是秦暖暖便知道，终究也没能逃过一劫。 骆以健听出她的喉咙干得很，便去饮水机那里，取出一次性纸杯，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喝点水吧。” 女人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就喝了进去。 待客的纸杯，公司内员工是不允许使用的，不过突然到来这样一个人，也可以算作客人吧。 这时丁羽徽转头对秦暖暖说：“暖暖，你很好，临危不乱，很有条理。” 回头可以考虑重点培养，未来优先升职，丁羽徽是部门经理。 骆以健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拍了拍秦暖暖的肩膀：“毕竟是考古系出身，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呢？” 骆以健很是有一种“荣誉考古生”的认同感，在考古方面，就要和秦暖暖站在一个立场。 秦暖暖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勉强笑道：“从前看到的那些，都是不动的，这个居然会动。” 以前自己挖掘的那些干尸骨架，明明都安静得很，哪像这个，又跑又跳还要叫。 十几分钟之后，外面一阵警笛声，一队警察荷枪实弹赶了上来，起先听到高声警告，然后是搏斗，很快就是枪声，再之后，警方宣告，危险解除。 看着从办公室门前经过的警察，秦暖暖心里一翻，悲剧了，都没有穿防护服，Z病毒是通过体液传染，假如有血液溅到伤口上，就很危险，前世的僵尸末世，当意识到这是僵尸病毒，每次出动搜捕行尸的军警，都是穿着全套防护服，不但手上戴手套，透明面罩将整张脸都遮挡住了，这种病毒可是相当的危险。 见紧张气氛已经渐渐平息，那个来避难的女子便也要离开：“今天不加班了，和经理说，周一再弄吧。” 秦暖暖拉住了她的小臂，问道：“你是独居还是怎样？我是说，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有传染病，如果身体不舒服，最好赶快去医院。” 然而医护人员要坑，秦暖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说，总不能说“这是行尸病毒，请自己找一个地方安静地死去，死前固定好自己的身体”，秦暖暖发现，无论自己怎样提出建议，都有人要受到伤害。 于是秦暖暖又加了一句：“去医院之前，最好还是报警吧。” 所以警察也要危险，但是总比医生护士有更多的防护能力。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也就都无心加班，秦暖暖匆匆收拾了台面，出门搭地铁回家，小雅本来今天是要逛街去的，这时也没了心情，恹恹地回出租屋去了。 秦暖暖回到家中，就把今天的事情讲述一遍，白苏方连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左看右看：“暖暖，你没受伤吧？没事吧？” 秦暖暖一笑：“妈，我是隔着一道门，没事的。” 白苏方很有些愤愤地说：“这个社会治安怎么这样？竟然大白天就伤人啊，让人感觉很不安全。” 秦臻也说：“现在的人真的是，有一些人生活不如意，就要报复社会。” 秦衡则说：“妹啊，你是说那个人好像不正常的样子？” 秦暖暖点了点头：“是啊，看起来智力下降，暴力程度增高，而且好像全是凭借本能在行动。” 秦臻一语断定：“那是吸毒了。” 白苏方和秦衡都连连点头。 秦暖暖试探着说：“吸毒总不至于眼睛上长那么厚的白内障，那还怎样认路呢？我总觉得好像是僵尸。” 秦衡噗嗤一笑：“片子里的那种？” 僵尸片自己也看过的啊，这种片子美国人拍得很多，也挺刺激，另外欧片也有一些，这种片子是看了上瘾啊，让人特别精神，不容易睡觉的，周末来看，很能解压，不过如果说到现实之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秦衡知道，僵尸不过是幻想，拍成片子是为了赚钱，如果把这个当真，就不太妙，有点“太过执迷”的成分在里面。 秦暖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哥，你不要笑我是胡思乱想，当时的场景你没有看到，特别诡异，我觉得，家里还是囤积一些食物和药品比较好，对了还有水。” 秦衡强忍着笑，没有开嘲讽，自己之前还在无声感慨，美国一些人，是《圣经》读多了，整天世界末日世界末日的，还有一种“末日生存者”，笃信世界会崩溃，末世会发生，于是把家里的地窖改建成地堡，在里面储存了许多物资，美国那地方持枪自由，那些人还买了许多枪支弹药放在地堡里，就那么坐等末世了，哪知今天忽然发现，自己的meimei也很有这方面的潜质，虽然她是在中国考古，不是研究欧美社会文化，但是居然殊途同归。 白苏方忧心忡忡：“或者我们还是买些米面放在家里吧，反正就算一时吃不完，慢慢吃就好，总不是白费钱。” 秦衡脑子忽然之间转了个弯，看看自己的妈，也是个一有风吹草动就紧张戒备的主儿，这么多年她囤积物品的次数也不少了，外面有风声说什么要涨价，她马上就去买一堆回来，新冠时期囤积口罩酒精，还囤了挂面和rou罐头，当年还囤过加碘盐，防核辐射，就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自己大概十几岁，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母亲那种“重任在肩力挽狂澜”的庄严肃穆态度，让自己以为这就准备打三战呢，核末世就要来了，自己一家的幸存全靠妈买的这些加碘盐了。 所以暖暖并不是西方基督教入脑，而是继承了中国大妈的特长，能囤货啊，树叶掉下来砸了脑袋，马上就开启抢购模式，都是传统技能。 秦暖暖见母亲已经动摇，便连连鼓动：“是啊，妈，再买一些干菜，木耳黄花菜之类，还有盐，打火机，都是可能用得到的，针线包也再加一个吧，抗生素是必要的，再备一个急救箱，我看网上有那种自然灾害急救包，买几个挺好，一个包就凑齐许多东西，另外买几把工兵铲，如果有人到我们家里来打劫，就用工兵铲拍它。” 母亲已经绝经，不必再备经期用品了。 秦臻和秦衡都在那里看着她们笑，觉得这个发展转折太离奇了，今天秦暖暖在外面遭遇危险，他们不是不担忧后怕，但是现在这剧情进展也太出人意料了，怎么说着说着，竟然好像要准备应对灾变一样？ 秦臻终究是说了一句：“那就买一些吧，反正早晚也是会买，就当是提早储备半年粮。” 秦暖暖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效果，家里决定储备一些物资了，本来我如果可以，是会买东西放在那里的，只是现在我的资金链也很紧张，所以就难以这样做。 于是秦暖暖就和母亲白苏方凑在一起，商量着要买些什么，秦暖暖之前已经计划过，起码要存够三人两个月的食物和饮水，因为崩溃期就是这个时间长度，另外还有工具和药品，其它都可以在之后慢慢找，秦暖暖给母亲参谋策划着，每一件物品她都能说出理由来：“电池要多买几节，如果停电呢？固体酒精买一些，再买一个野营炉，可能断煤气的；充电宝多备几个，还有手摇发电机，断电后可以给手机充电，接收外界信息，另外买一些瓶装水，再买几个密封桶，外面情况不对，就赶快存自来水……” 秦臻和秦衡坐在一起笑： “真好像备战备荒一样。” 秦衡笑了笑，斯文地推了推眼镜：“固体酒精也行吧，等天再暖一些，四五月份我们出去郊游，正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