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狂飙】人尽可夫高启强在线阅读 - 纸王冠 51(响强/欣强)

纸王冠 51(响强/欣强)

    

    “高启强,你简直就是个泼妇你!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吗!”

    李响捂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高启强捂着心口气得泪眼朦胧。这个坏心眼的警官乱放了一通厥词,把他气成这样,居然还有脸指责他。这个莽夫又一次使用了女性化的词语来形容他,他也懒得去纠正这一点了,直接站起身,攥紧了他用来袭警的“凶器”,冷冰冰地说,“别他妈瞎猜,我很了解老默,不像你们,他是不舍得那么对我的。”

    这小婊子,还挺得意,脸皮真够厚的。

    李响恨得牙痒痒,这还当面比较上了,怎么会有人劈腿劈得理直气壮,昂首挺胸,怎么着,在这跳芭蕾舞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明明是高启强自己出尔反尔,吃锅望盆,把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当猴耍,妲己到了这人面前都得叫声祖师爷。那几天,说是囚禁轮jian,但他和安欣手头也算有准的,也没怎么真的伤到老高吧,他高启强在旧厂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折胳膊断腿也是常事,哪就这么矫情了。再说,高启强又不是没爽到。狰狞roubang在那枚湿xue里捅插个几下,两条丰腴rou腿就紧紧缠上了男人的腰,泛红的脚趾抽搐着向下勾起,那水喷的,不知道还以为洒水车开进安欣家了呢。

    总不能每回那双水灵灵的下垂眼眨上几下,阴谋家就成了受害者吧。反正他李响是不会这么容易被蛊惑的。那也太没出息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特意借来这件张彪口中的“必胜战袍”,过来之前还特意打湿手掌抓了几下头发——不是,他偶尔打扮一下怎么了,谁说他打扮就一定是给高启强看的!

    对,虽然他揪着张彪揍的时候,那小子确实不知死活地喊了句冤,说人家高启强就是觉得我比你俩帅比你俩时髦啊那还能是我的错吗,把他激得怒火更盛,但,这也和他今天抢皮衣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往哪走啊!坐下!”

    李响呵斥的语气凶了一点,高启强肩膀一抖,不可置信的湿眼睛看向了那个还流着血的黑脸警察,似乎完全想不到李响怎么会因为自己用皮包把他扇得眼冒金星这种小事就发脾气。

    李响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声音也放低了。

    “怎么了你到底……这点破事,值不值当哭成这样啊。那个姓陈的,在你心里就这么正直?这么不容诋毁?不是我说,你们旧厂街的人,坑蒙拐骗,吃喝嫖赌……行了,别这么瞪我,我们莽村不也一样吗。怎么着,那个陈金默,还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大莲花啊?”

    这死疯狗,说话怎么光挑难听的说。

    高启强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冷声说道,“老默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的,他没这个心思。他一向直来直去,爱憎很分明,做不出这种遮遮掩掩的龌龊事。”

    最后这三个字,让李响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高启强拧起眉头问。

    居然还好意思问。看来这老高真的是脑子不大灵光,又或者是人品太过恶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早已有选定的丈夫的前提下和一堆形形色色的男人玩什么无人不冤有情皆孽,做的正是他自己口中的“遮遮掩掩的龌龊事”。

    说他是泼妇他还不乐意。面对对方的疑似出轨,他高启强可以撒泼,可以落泪,可以为了发泄怒火殴打无辜警官,而他自己干出更过分的勾当,在整个京海随机派送幸运绿帽,却不许对方计较一丝半毫。

    只许妻子放火,不许丈夫(们)点灯。做老婆做成高启强这样,也算是古往今来罕见的了,潘金莲都得认他当大哥。

    “你到底在笑什么?”高启强怒冲冲追问了一遍。这时,一碟挤满了奶油,冰淇淋和巧克力酱的豪华香蕉船被服务生摆到了高启强面前,这小猪婆撇了撇嘴,怒气多少降下来了一些。他又坐了回去,放下包,拿起了金灿灿的勺子。

    “没事,就是觉得……这老默连个灯都不能点,挺可怜的。”李响轻飘飘地说。他本来也想尝一口的,叉子尖都伸到奶油堆里了,高启强却用手里的勺子啪的一下把他的叉子打到了一边。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神经病,什么点不点灯……李响你最好小心一点,再招惹我,早晚我要拿你去点天灯,懂吗。”

    高启强嘴里塞得很满,黏软的香蕉rou让他的舌头都不怎么搅得动了,他的说话声听起来嘟嘟囔囔的。

    明明说着威胁人的话,怎么看着就这么可爱呢。

    李响一个没忍住,伸手捣了一下高启强鼓起的腮rou,摁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高启强一边咀嚼一边抬眼看他,把嫌弃摆在了脸上。等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他才烦躁地问,“李响,你到底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我想……哦,我是想说,你不是不信陈金默背叛了你吗,那好办,你拿根瑶瑶的头发过来,和李宏伟做次DNA鉴定,看看她到底是谁闺女。要是他俩对上了,就算我刚才瞎猜一通猜错了,我给你斟茶道歉,行不行。”

    高启强埋着脑袋,吃得又急又快,像是没听到李响说了什么似的。

    他是听到了的。他也很明白那个DNA鉴定有什么作用,他在设计陷害安欣时,阿盛跟他解释过的。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在李响给他指出了一条正确的明路之后,他却隐隐产生了一点鸵鸟似的退缩心态。

    他也不知道,他该希望瑶瑶是谁的女儿。以前他迫切地希望瑶瑶和李宏伟这种烂rou人渣没有血缘关系。他是很疼黄瑶的,除了因为他们高家欠了黄翠翠一份录音笔的恩情之外,小姑娘本身就懂事聪慧,又和他极为投缘。一个烂进骨髓里的亲爹会给孩子的人生投下多大的阴影,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想过,如果李宏伟从看守所出来之后提出要做亲子鉴定,他干脆就去买通几个工作人员,确保鉴定结果不会是亲生父女。

    如今终于老天有眼,让他得知了黄瑶真的有可能不是李宏伟的种,他本该高兴的。

    但他高兴不起来,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此刻甚至恶毒地想,如果黄瑶真是李宏伟的孩子,那对他来说,或许也算是好消息。

    这个无法启齿的阴暗想法让他臊得抬不起头。承认吧,他就是个自私自我,贪婪冷血的烂人。他口口声声说等他坐稳江山就会放陈金默走,可要是那个寡言的男人真敢转过身去背对他,他一定会扑上去,捕猎一般狠狠咬住男人的后颈。

    他什么都想要,所以什么都得不到。

    既然什么都得不到,那他什么都要一下,又怎么了呢,哪里过分了。

    “诶诶,发什么呆啊,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李响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一会儿咱俩各回各家,我去看守所,你去拿孩子的头发。我先让张彪去医院那边问问,看这几天有没有医院收到个傻大个……行了,别瞪了,聪明大个行了吧。妈的,也不知道李宏伟这小子能不能配合,他从进了看守所就跟吃了哑药似的,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这两天安欣去找过他,跟他说过了,钟阿四和赵立冬都没了,他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受害人,他也装聋作哑。这小子,从小就没见他这么不怕死过,真邪了门了。”

    李响烦恼地抓了下头发,高启强犹豫了好一会儿,勺子将奶油搅成了漩涡型。

    李宏伟越是这样油盐不入,越说明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作为“阿爹”被谋杀,想到这里,高启强的喉口哽得难受,舀了一大勺化开的冰淇淋放进嘴里,想要缓解喉咙处的痛感。

    不会的,老默不会这么对他。

    会的,是他活该,他本来就该遭报应。

    不会的。会的。不会的。

    “好,我回去……问一下,瑶瑶的想法。”他哑着声音说,眉间不受控制地蹙了一下。

    “还有政企茶会上,来宾和程程的关系……你如果,如果查不出来,就让安欣去查。”

    这话说得过于直率,有点伤人自尊了。李响向后一靠,脸色沉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你既然更信安欣,还找我干嘛?”

    “谁找你了,不是你自己抢了人家张彪的手机吗?哦对,这皮衣也不像你平时的风格,也是抢张彪的吧?真行你,你到底是警察还是土匪?”

    李响抬了抬下巴,流里流气的,更像土匪了。

    “你还知道我平时的风格啊?”

    “你的风格就是又土又匪。”高启强把最后一块香蕉抛进嘴里,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他当然是更相信安欣的业务水平的。安欣这厮虽然人品差劲,情商堪忧,但脑子确实是好使。安欣不是说,他拿他们都当工具吗,挑刀子当然要挑最锋利的一把。

    他学聪明了。他不会再在冰冷严寒的刀锋上奢求温度了。

    李响又端起了那杯美式咖啡,再喝一口,好像就没那么苦了。

    “有案子你找安欣,有官职你给张彪,我呢,高启强,什么事你能想到我?”

    他是不是还应该庆幸,高启强遇到棘手的事情,选择信任的是他们警察,而不是那个伪君子王良。

    他怎么一点都,庆幸不起来啊。

    高启强掀起眼帘,静静注视着他,黑漆漆的眼球颤动不止,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眼眶上撞出裂纹。高启强看了他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他得到了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

    “你说得对,李响,我从来没想到过你。”

    高启强喝尽了最后一口咖啡,将干涸的杯底亮给他看。

    “咖啡喝完了,李警官,慢走不送。”

    李响离开时,刚好与高启强的下一份甜点擦肩而过。是一块巴掌大的布朗尼,不是高启强的巴掌,是李响的巴掌。

    他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当蛋糕端上桌时,高启强的表情不是期待或者惊喜,而是如释重负的放松,像是终于等到了他的救命稻草一样。

    他走出店门后,没走几步路,就被路边停着的奔驰突然打开的车门挡住了去路。

    “响啊,开完屏出来了?”

    李响探头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室的人,没理对方话里的酸味,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就知道你十有八九要跟过来。我盯张彪,你盯我和彪子是吧……诶,你小子,怎么又换车了?”

    安欣隔着咖啡厅的落地窗,目不转睛盯着玻璃后面大快朵颐的高启强,心不在焉地说,“我叔今天刚给的。每次他打完我,如果觉得打过头了,就会给我扔点玩具。我都多大了,还拿我当小孩。”

    哪家小孩拿大奔当玩具啊。李响一边咂舌,一边很不见外地坐进了副驾驶里。

    “你叔以前也没那么大方过啊,看来老孟同志心情不错,怎么,案子有进展了?”

    “好像是省里有了点好消息,案子的进展……得看刚才高启强给你讲的那些能不能派上用场了。所以,老高给你讲了什么?”

    李响轻笑一声,仰靠在车座上,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半闭着眼说,“他说,他喜欢我,要嫁给我。”

    他讲得很慢,仿佛他舍不得一下子说完,要让这句美妙梦幻的谎言多在他的唇齿间打几圈转。

    可惜安欣只是淡淡瞟他一眼,从手套盒里掏出了望远镜,朝他扬了扬,很煞风景地打断了他的吹嘘。

    “你忘了,咱们大学的时候学校请过唇语专家给我们上过课的。老高觉得是程程在背后cao控李宏伟做的,你说黄瑶是陈金默的女儿,是吧?”

    “我cao……”李响这回咂舌咂得比看见这辆奔驰时响多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那课咱们也没上过几节吧,连试都没考过,我早就忘光了,你还真学会了?”

    “不算完全会,你们坐的位置靠窗,口型能看得比较清楚。你们说了什么,我差不多能猜出来七分。”

    怪不得这小子的情绪这么轻松怡然,原来是知道了高启强在警局里最信任的人是谁。这就给他哄高兴了,真没出息。

    李响来了点兴趣,问安欣那再远一点的能不能看见,安欣把望远镜举了起来,对准了柜台那的两个店员。

    “她们一个说……一会儿要去看电影,天下无什么,无贼吧,另一个说,不一定能按时下班,今天店里太忙了。然后,左边的说,那个角落里的男的,都点到第六轮了,还每次都点大分量的,个子挺小的,怎么塞得下去这么多的……”

    安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放下了望远镜,看向了还在努力往嘴里扒蛋糕的高启强。老高不断开合的rou嘴上沾了一圈的巧克力,唇色看起来像是病态的乌紫。

    李响也听出了这两个店员说的是老高,但他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还转过头跟安欣调笑了一句挺好的,能吃是福。看到安欣逐渐皱起的眉头,他才有点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安子,你怎么这个表情。”

    “不对劲。”安欣说,“老高没那么喜欢吃甜。就算再喜欢,也不至于连着吃那么多。他的神态动作也……”

    他的话又一次停住了,因为高启强霍地站了起来,沾着蛋糕屑的叉子失控地从他颤栗的手指间脱落,坠到了地上。高启强原本是想捡起来的,稍一弯腰就脸色惨白,难受到整张脸都绷紧了。他脊背弓起,另一只筋脉鼓起的手压在了沙发上,沙发坐垫因为支撑了他全身的重量所以下陷得很深。他就这样停顿了几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向后面的卫生间走去。

    安欣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他解开安全带,一只脚踏出了车外。李响原本也想跟着下去的,但他的手机恰好在此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顿时有些发僵。是安长林打来的电话。领导来电,准没好事。他刚想叫住安欣,一抬头人家已经走到店门口了,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

    安欣刚一走进卫生间,就听到了阵阵呕吐声。这家咖啡厅是新开的,卫生间里的消毒水味道还很刺鼻,压住了胃液的异味。这一幕他迈进来时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因此他只是淡定地锁上了门,准备好了纸巾和湿巾。

    几分钟后,抽水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高启强长叹了一声,病殃殃地打开了隔间的门。

    然后,他就在最狼狈的情况下,愕然地与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对上了视线。因为呕吐时太过用力,面部毛细血管破裂,他的眼眶周围布满了红点。他双目猩红,头发湿泞散乱,嘴角残留着没擦干净的呕吐物,灰白嘴唇还在微弱地发着抖。

    “你他妈的……”

    高启强脑袋抵着门板,歪歪斜斜地站着,脸部肌rou抽动了几下,终于组装搭建出了一个合格的微笑。

    “真够阴魂不散的你……安警官,你不是就喜欢看我不听你的话的时候下场有多惨吗,喏,这场表演,你满不满意啊?”

    他不满意。

    他怎么会满意。

    高启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伸了伸懒腰,不再搭理呆站着的安欣,径直走到盥洗池旁,开始洗脸漱口。他漱了好几次,都觉得嘴里有股挥之不去的酸涩怪味。正当他想将嘴巴凑到水龙头下面的时候,一支薄荷味的口香糖,递到了他面前。

    “我找店员要的。”安欣说。

    他接受了。干嘛不接受呢,他的自尊永远是排在他的实际需求下面的。口香糖刚进嘴时还很硬,慢慢就会变软的,不像他,他一开始就是软骨头。

    “你来干什……”

    “你为什么……”

    他和安欣的问话撞到了一块,他嚼着口香糖,品味着甜丝丝的薄荷味,很好脾气地抬了下手,示意安欣先问。

    “你为什么要吃那么多东西,你是知道自己吃不下这么多的,硬吃一定会吐出来,但你还是在不停地吃,像执行任务一样的,为什么?”

    “……你少在这装得好像你一下就能看穿我似的!关你屁事啊!”

    他一把推开了安欣递过来的纸巾。他的动作粗暴又慌张,但脸上的笑容却是纹丝不动的,似乎这样,就能彰显出此时的局势仍在他的掌控之内。

    “你在说什么疯话啊,安欣,谁告诉你我是故意把自己吃吐的,我就是肠胃不好,受凉了。”

    他嘴硬得很,他当然知道安欣说的是对的,但他不能承认。他很清楚他点头之后安欣会说什么。你就是没有自控力,连自己的进食都不能管住,所以你应该回到我身边,被我像只宠物狗一样养起来。

    他不会让安欣如愿的。

    他又转向了盥洗池,将头埋下去,掬起一捧清水泼到脸上,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的身体确实是一团乱麻,他好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仿佛每一个器官都逃离了他的控制,嘴,胃,甚至,膀胱。

    他管不住自己,也管不住身边的人。如果真的,老默真的欺骗了他,那他,他……

    他虚软无力地扣住盥洗台边缘的右手,被另一个人托在掌心里。他的食指和中指像被烫到了似的瞬间抬了起来,似乎是很不想让安欣接触到这两根手指,尽管它们看上去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问题。

    “你催吐了,而且,不是第一次。”安欣看着那两根僵硬地翘在空中的手指,轻轻地,颤抖地说。高启强刚才并不是自然呕吐的,他下意识地不让人碰触他的食指和中指,就是因为他刚才把它们伸进了喉咙里,帮助自己呕出来。这两根手指直接接触到了胃液和食物混合成的秽物,他觉得它们脏,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安欣想,自己只晚到了一两分钟,高启强催吐的动作一定很熟练,所以才能这么快地吐出来。

    而且,他太过可怖的记忆力还帮助他记起了一些……他过去没有放在心上的细节。

    唐小虎被绑走之后,高启强来到了他家,脱得赤条条的,跪在地上求他。那时高启强右手食指的指根关节处,似乎就有些红肿破皮。

    如果将食指和中指探进喉咙里,会被牙齿咬到的,就是那个部位。

    从那以后,他没再在高启强身上发现过类似的痕迹。如果说高启强在绝望崩溃的时候就会有这种异样的类似自残的举动,上一次是因为徐江,那老高现在是因为什么,才会被刺激到……这个地步的呢。

    是因为好丈夫陈金默的背叛吗。不,不是,在李响点出陈金默与黄瑶可能是父女关系之前,高启强就已经往自己肚子里塞了好几份甜点。

    那,那是因为……

    他吗。

    所以,是他把高启强,逼到这个地步,害成这样的吗。

    他的喉口泛出苦味,小腿发软,很难站稳,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脚腕,将他向下拖去。

    咖啡厅外的豪车里,李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苦着脸听着电话。

    果然,安长林在接通电话之后,劈头问下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马上要开会了,你怎么不在局里。

    “安局,我有个线人,给我提供了一些赵立冬案的新线索和调查方向,我刚刚就是在问询他。”

    安长林听他这么说,声音里多了些欣慰。“不错,要是咱们京海市局的年轻同志都能向你学习,我也能少cao点心。安欣那小子去哪了,他怎么也不在?”

    “哦,他……”李响看一眼咖啡店,面不改色地说,“好像也是去哪里搜证据了,回头我见着他,让他给您回个电话。”

    “行啊,也没什么事,就是跟你们说一声,赵立冬的犯罪情况,省里差不多也调查清楚了,对我们有利,舆论这边你们不用担心了。这案子,你们慢慢查。”

    “这您放心,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们肯定尽忠职守,不会给您和孟局丢脸。”

    “你小子啊,真是天生当队长的料。”安长林看来真是心情愉悦,还调侃了他几句。“怪不得人家勃北市局的孙局长,前几天还跟我夸了你。孙局问我,如果他那边以后有好的工作机会,我愿不愿意割爱。怎么样,李响,你说我该不该割爱啊?”

    “哎呦局长,这都是玩笑话,您可别……”

    他的客套托辞,卡在了喉咙里。

    勃北,这个地名,很熟悉。他那几天也翻看过高启强的手机,在高家兄弟的聊天记录里见过。他知道,高启盛去考勃北市的公务员了。

    所以,勃北市的公安局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开这样的玩笑呢。

    他的手,开始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