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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跳下去的话是知道会被接住

    可靠的公安警察飞快收拾好了心情。

    还不是该放弃努力、抱头痛哭的时候。还没到那个地步。

    真野东适时地松开了怀抱,用那双平静的红眼睛看着他。

    和之前……也不一样。

    之前这双眼睛里,即使是平静,也有着一丝温柔,因注视着喜爱的世界而闪闪发亮。

    现在那些光都没有了,这双红眼睛,因为平静,令人感到冰冷。

    因为有些在意,所以根据那几个音节,找到了原文,非常出乎意料,所以对“真野东有信仰”这个线索记忆深刻。

    以至于现在,会下意识觉得,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带着某种神性。

    没有喜爱也没有牵挂。

    没有束缚也没有欲求。

    是“神”,而不是“佛”或者“魔”。

    并无恶意也无善意,是神明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近乎天然形成的距离感,最终却被一只小狗打破了。

    还在持之以恒地挠真野东裤脚的哈罗,被真野东弯腰从地上抱了起来。

    “是你今天才捡回来的?我没在你家里看见它的东西,至少买点狗粮吧?”

    被抱起的白色柴犬探头观察了一会儿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放心了似的,重新乖乖地待在真野东怀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降谷零。

    “……是应该买点哈罗需要的东西。”

    降谷零略有些僵硬的说了,低头,看见了已经有些氧化了的苹果。

    “一会儿我会去买的。”

    “我陪你一起。”

    “……啊,嗯。”

    剩余的果皮被削去,氧化的部分被削掉。

    这些事情做完,他起身,取了个果盘,把苹果切成块,插上牙签。

    明明是毫无关联的事情,几天前,真野东的声音、表情,甚至语气,都很清晰的回忆起来了。

    【到时候就麻烦你接住我了。】

    “……”

    转身回到真野东附近时,他已经带上了安室透的笑容,“要我喂你吗?”

    “啊?”真野东愣了一下,眉目里带上了一丝纠结,“我们是那种,lovelove的关系吗?”

    ……怎么说呢,这个表情,也稍微更像人类了。

    “是热恋期的情侣喔。”

    真野东:“……啊??”

    那些轻飘飘的东西也很轻易的被驱散了。平静或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聚集,要打破却很简单。

    真野东脸都皱在一起了。

    苹果被递到嘴边,还会一边沉思一边吃。

    就这样被喂了两次,终于会放下小狗,自己拿牙签了。

    安室透笑眯眯地看着他吃东西,毫无预兆的,某一块苹果突然就被递了过来。

    既然是情侣那么就一起吃吧,眼神和动作一起这样表达了。

    “……”

    对于安室透来说,时间其实没有过去那么久。

    真野东看起来没有很大的变化。

    像是什么都没有变。

    他们两个一起出门买了东西,回程走到半路两个新手养狗人想起需要打疫苗,又拐到宠物医院预约,再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回家第一件事,用狗狗专用的沐浴露洗狗。

    抱起来毛茸茸的一团,沾了水之后显得瘦骨嶙峋。

    洗完吹一吹,变成了白白净净的毛团子。

    把哈罗放出浴室,洗狗洗得一身水的安室透松了口气,一转身看见了同样湿漉漉的真野东,“你要洗个澡吗?热水应该还够……”

    真野东扯了扯湿透的衣服,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镜子。

    他回头看了看安室透,又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开始解上衣的纽扣。

    “……”安室透拧开了浴缸的水龙头,看着水蓄起浅浅一层,他听见湿衣服落地的声音,暖色的灯光下,他盯着水面,却从水龙头光滑的映像里看见赤裸站立在镜前的真野东,正在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没有什么伤疤,称得上匀称,普通的、有弹性的身体。

    在浴缸蓄满水之前,真野东跨进去,没有任何停顿地坐下,双手环住膝盖,抬眼看向安室透。

    没有波动的红眼睛,像是某种玻璃制品。

    “你不洗吗?”

    “……”安室透的手紧紧攥着浴缸的边缘,面上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没关系,你洗完之后我再洗就行。”

    “不会冷吗?”

    为了防止哈罗感冒,浴室里的温度其实远说不上冷。

    “……”

    安室透直起身,慢慢走到真野东身边,真野东的视线也跟着他移动,当他停在真野东身后,真野东就靠着浴缸,仰着头看他。

    非常熟悉的视角。

    安室透撑着浴缸,伸手,在真野东的脸颊旁边停了停,俯身用手试了试水温,微烫,刚刚好。

    沾着水的手缓缓收回,替真野东梳理了几下头发。

    真野东仍然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安室透甚至能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有点冷。”

    他低垂着视线,直视着真野东的眼睛,慢慢褪去身上的衣物。

    “……”

    无动于衷的红眼睛看着他。

    像是向日葵追逐太阳一样理所当然。

    向日葵什么也没想。

    也什么都不记得。

    那或许是某种仍然没被磨灭的关注,但向日葵——真野东不像以前那么热烈地渴望身体接触了。

    安室透捞起放置在一旁的浴袍披上,把湿透的上衣丢进洗衣机,他背对着真野东,深呼吸了好几次。

    某种无法消却的酸涩感已经变成了确实存在的钝痛,不是第一次,上一次清晰的感受到这种程度的苦闷还是源于幼驯染的死亡,那时候他会做爬楼梯的噩梦,会在独处时哭泣,又不得不在白天对着敌人摆出若无其事的表象。

    已经做到过一次的事情,再做一次也不会有多困难。

    ……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好不容易平缓了心绪,回头看见不知何时空无一物的浴缸时,一瞬间感到了心悸。

    甚至下意识叫出了声音。

    “东?!”

    他根本没走多远,完全能听见水声才对,却根本什么也没听见。

    冲到浴缸旁边,才看见、水面之下,躺在浴缸底部的小孩子。

    睁着眼睛躺在那里,眼睛看着上方,和躺在空气里一样,注意到他的视线,就啵的吐了个泡泡。

    ……倒也不至于连这个一起复刻。

    真野东坐起身,从水面冒出来半张脸,他看着安室透的脸,盯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用正常人的姿势坐在浴缸里,看着水面,“抱歉,吓到你了吗?”

    “……刚才在做什么?”

    “在玩。”

    安室透叹气。

    “……随你吧,我先……出去。”

    真野东抬头看了看他,只看到一个背影,和关上的门。

    被留在原地的真野东抬手,摸了摸浴缸的边缘。

    人类的手指与硬质的浴缸接触,没有发出任何金石相击会有的声音。

    沿着边缘,慢慢移动,碰到了安室透曾经攥着的地方。

    他的手指在那里敲了敲。

    “……”

    洗完澡,狗都睡着了。

    安室透出浴室时就看见蹲在哈罗狗窝前观察它的真野东。

    想叹气,但也没管他,径自回了卧室。

    双人床。

    关灯,脱衣服,躺下,闭眼,快速想一遍今天做完的事情和第二天要做的事情,确定没有疏漏。

    身侧突然有一些凹陷。

    思维一瞬间被打断。

    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睁眼。

    看见了凝视着他的真野东。

    ……说不定和观察小狗睡觉差不多。

    真野东看着安室透,抬手,也摸了摸他的头发。

    金色的发丝,带着几近于无的湿度,非常顺滑。

    “……在做什么?”

    真野东歪了歪头,安室透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他手指下移,摸了摸安室透的嘴唇,没有干裂,应该不缺水。

    “在探索。”

    他把手覆盖在安室透的下颌附近,体会人类的温度。

    像是动物在试探合适的领地范围。

    他俯身,用额头贴着安室透的脸颊,然后缓慢的躺下。

    安室透坐起身。

    他看着用成年人体型,明明自己有枕头却不躺、非要抢他的枕头的真野东,呼了口气。

    “……不是要探索?”

    真野东手腕上一紧,被安室透握住了,然后手心接触上了温暖的皮肤。

    腰。

    肌rou线条流畅,没有一丝赘rou,摸起来很有弹性。

    不容拒绝的,安室透握着他的手腕,引导他往上慢慢移动,停在心脏附近。

    胸口。

    跳动的心脏。

    真野东也坐起身,屈起食指,摩挲着安室透心脏附近的皮肤。

    一声克制的低喘后,安室透松开手,只是垂眸看着他动作。

    无光的室内,几乎只能看清轮廓。

    触感变得更加灵敏了。

    真野东摸到安室透微微凸起的乳尖,顿了顿,用手心轻微的磨蹭,然后用指尖一点一点地戳弄。

    在玩。

    在探索。

    “……唔。”

    也是在sao扰。在爱抚。在唤起。

    从轻微的声音里得到了某种鼓励,真野东两只手一起,摸上安室透的胸口,在默许中一寸一寸的抚摸揉弄。

    那里明明并不敏感。

    但真野东的手心下,柔软的胸部,热度在慢慢攀高。

    捻起乳尖,稍微用力捏捏的话,就能听见很不错的声音。

    很色,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但完全只会让人想听更多。

    或许是用力过头,手下的身躯一颤,似乎下意识想要挣扎,最终却只是出声指导:“……不要掐。”

    只是说话而已,令人颤栗的羞耻感窜上脊椎,安室透勉强地低声说着,“用指腹,慢慢揉……呜……”

    真野东停下动作。

    “不舒服吗?”

    或许本意是“不舒服的话不要勉强”之类的意思,此时此景之下,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劲。

    真野东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他能看见安室透的身体稍微后仰,几度犹豫,才发出认命般的喟叹,“……舒服。”

    然后,真野东就被按倒了。

    所有情绪都可以被黑暗掩藏,安室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拒绝的话就直接变成小孩子,不然接下来就不要变了。”

    接下来……?

    手下一空,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身侧仰躺的人翻了个身,结实的长腿一迈,跨坐在了自己身上。

    真野东的手摸索着覆上了安室透的大腿。

    为了维持膝盖以上的悬空,大腿肌rou绷紧着,细碎的声音响起,像是塑料在摩擦,盖子被打开的声音,真野东的手继续向前探索,摸到了男性灼热硬挺的性器官,刚才还稳稳跪立着的人紧跟着颤了一下,轻微的姿势改变刚好令真野东同样胀痛灼热的yinjing被两瓣软rou夹住顶端。

    “……”安室透吞咽了一下,他手里还拿着安全套,以免做完之后还要再清理一次——刚才他洗澡的时候就设想过可能会发生什么,所以提前准备好了。

    明明应该……至少应该打开灯。

    真野东在热切地看着他吗?或者,仍然睁着那双虚无的眼睛,仅仅只是凝视他?

    他其实没有什么心情做这些事,但短短几个月的相处里,他们两个常做的,似乎就是这些,亲吻,拥抱,性,黏在一起,漫无边际的闲聊,接触彼此的身体——

    真野东的手仍然在摸索着,笨拙地爱抚,不合时宜的,有种教坏了纯良小孩的罪恶感,但是、不,完全不。

    那个人明明应该……不是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到时候就麻烦你接住我了。】

    他想起真野东的笑容,以及,在语气里交织的无奈与信赖。

    像是马上要跌倒了,期待被拉一下。

    那样慷慨的奔赴未曾多言的艰难境遇,即使知道会发生些糟糕的事情,也完全、完全——

    无能为力。

    ……明明约定好了,会诚实的告诉我的。

    “……说谎。”

    复杂、混乱、未加制止的感情,膨胀着,压迫着内脏。

    仅仅只是胡乱的被爱了,就手忙脚乱地把感情堆砌着返还回去。这一点真野东和降谷零半斤八两。

    但那个人似乎已经不在了。

    会返还爱的那个人……似乎已经消失了。

    淹没在水里。

    只是隔着水平面,看着他。

    ……并且,再也不会回来,就这样被水淹没。

    被几近崩溃的情绪淹没,比起zuoai,安室透先俯身,贴上了真野东的嘴唇。

    ……身体的记忆或许确实唤醒了什么。

    真野东的呼吸突然急促,本来只是浅浅贴上的吻,变成了深刻、竭尽全力,仿佛要耗尽生命的拥吻。

    被环抱住的那一刻,多少感觉到了安定,就这样全身心的沉溺于接吻。

    ……真野东慢慢松开嘴唇,长长地、舒了口气。

    “……笨蛋。”他一边懒洋洋地舔着嘴唇,一边伸手往下,捏了捏刚好送到手边的翘臀,“要不然下一次约定好,回家之后先亲亲我吧?”

    “……诶?”

    “好啦,是我没有说清楚,是我的错。”

    “……想起来、了?”

    “是的。是降谷王子的真爱之吻哦。”

    降谷零有些狼狈的喘息着,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手撑在枕头上,艰难地拉开了床头灯。

    真野东被光晃得眯了眯眼睛,仍然看着他。

    “让你担心了,透哥。”

    还是有些不一样。

    再怎么相似,也不太一样了。

    真野东安抚地顺着他的背脊,在灯光里与他对视。

    ……即使现在身体缩小了,也没办法再假装是小孩子了吧。

    那是一双,失去活力的眼睛。

    “……混账。”降谷零握拳,捶了一下真野东的肩膀,“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搞得一团糟。”

    “抱歉啊。”

    真野东缓声说着,然后就被“我又不是想听你道歉”这样一口气的顶了回来,“那是想安慰我吗?……说起来啊,这个姿势,不利用一下不是很浪费吗?”

    “完全不浪费。”

    虽然说着干脆利落的拒绝的话,却没有离开,反而开始摸索刚才不知道丢去哪的安全套。

    真野东把被子拉上降谷零的肩膀,把下半身都遮住了,“有暖和一点吗?”

    “……会照顾人了啊。”

    “是是。在此之前多亏你照顾了。”

    ……

    匆忙的扩张不太到位,还是糟糕的骑乘位,真野东看着安室透有些迟疑的神情,与之配套的是更加迟缓的动作,虽然看不见但完全能感觉到,才吃进了一半就因为紧张而收缩,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开的内里,于是,有些坏心眼的帮了他一把。

    抬腰顶了进去。

    一下子就突破了不存在的阻碍,顺顺利利的抵住最深处,惊得骑在他身上的人身体瞬间绷直,无意识的将残留着红痕的胸部挺起,两颗显眼的rou粒随着呼吸在半空中划出弧度——好风景,很赚。

    刚感叹完,就因为不听话被教训了。

    真野东被压着腹部,感受着湿润的腔体慢慢远离,想要重新进去却被狠狠在腰上按了一下,“不许动。”

    “嘶——好过分,透哥,要软了。”

    “也不许软。”

    “……哇。”

    安室透在……试探地、寻找舒服的角度。

    像是在解决某种难题一样。

    在骑乘的时候,用这种方式取悦双方。

    “透哥的敏感点比较深哦。”

    真野东伸出食指,戳了戳安室透的腹部。

    “起码进到这里才可以,再吃深一点啦。”

    像是不适又像是舒服,依言沉了沉腰,却被奇妙的感觉摄住了一样,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唔……”

    没有远离,一点一点的研磨着那一点,尝到甜头之后就缩紧着索求。

    “感觉不太一样?”

    几次试探之后稍微用力的戳了一下,一下子脱力似的吞了很深,又停住不再继续了。

    “……像是自慰一样。”

    “呜哇,这么轻易地把别人说成自慰棒了吗?”

    “……”

    “累了吗?”

    安室透皱着眉,又动了动,“不是……”

    他俯视着真野东,迟疑地喘息着。

    “……想被你抱。”

    “刚才还不许我动?超反复无常啊你。那么亲亲我,亲我一下就抱你。”坐在真野东身上的人,似乎还有些迟钝,俯身却迟迟没有亲过来。

    “……该不会再亲一下就又忘记了吧?”

    “噗,不是那种开关啦。”

    于是,就这样,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彼此舔舐着嘴唇,像是在舔舐伤口。

    “……会好好的抱你的。”真野东亲了亲安室透的眼角,“你也……要好好的抱紧我哦。”

    已经在抱紧了。

    一直都有好好抱紧。

    “……不会松手的。”

    温柔的爱抚,深入的碰触,细碎的吻。是真野东在照顾他。

    融入骨髓的,暖融融的快乐。

    “我……不会松手的……”

    思绪都恍惚起来。

    “我……”

    ……接住你了。

    意识模糊之前,降谷零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