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染指河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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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染是想杀了贺月的,但是贺月那句小心一直回荡在耳畔。除此之外,风染也非常清楚贺月对自己的好。他明明只是一个男宠,但贺月给了他尊贵的地位,给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比如撤兵罢战贺月对自己其实一直很好。虽然贺月占有糟塌了自己,但那都是自己愿意去承受的,愿意用自己去做那么一笔交易,愿意赌一把rou包子打狗。贺月不放过陆绯卿,只因他从未答应过。在自己濒临死亡之际,贺月甚至主动答应,只要自己活下去,就放过陆绯卿。风染觉得,只有对自己真正好的人,才会甘心做出让步。在玉簪戳下去的时候,风染终究忍下了。

面对贺月的质问,风染淡淡道:我宁愿一个人上路。

一个人上路?去哪里?既然是一个人上路,应该不是跟陆绯卿一起逃吧?

风染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团团围困在自己身周的蓄势待发的重重侍卫,看着贺月扬眉道:我劫持你在前,企图弑君在后,罪在不赦。下令吧,给个痛快,送我上路。唇角渗流不绝的血丝,让他俊美的容颜显得说不出的坚毅决绝。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贺月问。风染一早就跟那些黑衣杀手勾搭好了的吧?不然,怎么会配合得这般丝丝入扣?挟制他,就是想把他送给黑衣杀手们杀掉吧?可笑他还在叫风染小心!

可是风染为什么又会拼了命的把他送回太子府?

风染放肆地看着贺月,忽然笑了,笑得放肆,说道:想借你万金之躯,送绯儿出门。陆绯卿已经逃走了,他已经无求于贺月,连说话的语气和用词都放肆起来。

这话,说得抽象,贺月却是懂了,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难看。他本来答应过只要风染活下来就放过陆绯卿,又听见风染说已经送陆绯卿离开了。陆绯卿逃了就逃了,他不打算追究。但显然,那时陆绯卿还并没有逃出太子府,风染宁愿冒这么大罪名和风险劫持自己,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帮陆绯卿逃出去。

风染待陆绯卿的好,令贺月苦涩得发狂:你不相信朕会放过他?

风染不语,来个默认。

朕骗过你?

是没有骗过,但比骗还要恶劣!而风染已经没兴趣来讨论骗没骗过的问题了,环视了一眼那些提刀挈剑的侍卫,转过身缓步向太子府的后门走去:很晚了,皇上若不想送风染上路,风染这便告辞,后会无期。他的肩胛上兀自插着箭羽,血浸染红了左肩半背侍卫衣服。

贺月吃了一惊:你想离开?看风染虽然走得慢,却一步不停地向后门走去。围在后门口的侍卫,虎视眈眈地盯着风染,但未得贺月号令,不敢冒然动手。

还没有消下去的怒气再次腾腾窜起,心却止不住地痛:你答应过朕留下!朕手上有你的卖身契!他清楚地记得,风染答应过,只要自己不放手,他就永远留下,哪怕自己不放过陆绯卿,他也永远留下,甚至不惜为此签下卖身死契。因此,他毫无顾忌地先行占有了他,以为他们可以长久,可以慢慢开始。他虽然一直想得到风染,但他并不想跟风染做那样的交易。那样的交易辱没了他,也辱没了风染。答应放过陆绯卿,是许给风染活下去的赏赐,虽然最后放过陆绯卿的结果是一样,但交易和赏赐,在贺月心里是有根本区别的!

哈哈。风染冷笑道:那是我放屁的声音,皇上喜欢听屁话?还是皇上更喜欢拿契券去告我私逃?他情愿用自己的一生去交换陆绯卿的性命,如果贺月答应交易,他会遵守自己的承诺,无论要承受什么,也绝不逃走。但是,贺月从一开始就没有交易的诚意,只是想占有自己而已。那他为什么还要遵守承诺?在索云国,贺月就是最大一品官,他能拿着契券去跟谁告状?

现在,除了死,没有人能阻挡风染离开的脚步。

两个人,心里的想法南辕北辙,大相径庭,完全没有交集的可能。

来人!传朕口谕,立即封闭城门,所有人等,准进不准出。快马传谕,不得有误。贺月没有阻止风染的离开,却传了道口谕。立即便有侍卫骑着马冲出太子府传旨去了。

风染没有回头,只是往门口走去的步伐变得迟疑而缓慢。

风染,你以为逃出了太子府,姓陆的就逃得掉?贺月的语气变得很冷厉,任何人都感受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森森气息!

风染回头看着贺月: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都城,朕已下命闭城。就算逃出了都城,他还在索云国范围,朕可以发下全国海捕通揖文书。退一万步,姓陆的逃出了索云国,朕还可以在凤梦大陆发出猎金令!除非姓陆的逃得出都城,立即隐姓埋名,否则朕总会抓到他!贺月铁青着脸,纠正道:不,朕不想抓他,只要他死,提头领赏!

猎金令就是对整个凤梦十三国发布的悬赏,是凤梦大陆最高级别的悬赏。发布悬赏的可以是私人,也可以是官府,只要钱多。领取悬赏的可以是私人,也可以是官府,只要达成了任务。

到目前为止,贺月只下令闭城,还没有开始搜捕,风染知道,贺月是在逼自己做出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来继续交易?

第73章无耻,无止无尽

以陆绯卿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绝不可能硬闯出城,而陆绯卿想娶到幻沙公主,也不可能隐姓埋名。如果贺月诚心追杀,陆绯卿是躲不过去的。就算侥幸躲过一回两回,也不可能长期侥幸。当陆绯卿彻底炼化了毒内丹后,他的内力和武功都会比贺月高强很多,但讲心机,智谋,策略,手段,权势,陆绯卿就差得太远了,根本不是贺月的敌手。就算陆绯卿会成长,会成熟,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他还无法与贺月抗衡。

一国之君,怎么能做到如此的厚颜无耻,不择手段?风染想:在他想交易的时候,贺月毫无诚意地只想凭白占有他,在他不想交易的时候,贺月以追杀陆绯卿为要挟,逼他交易,逼他就范。

只见风染缓步走了回来,到贺月马前停下,双膝一曲,跪了下去,掏出那条镶嵌着金银丝线的鞭子,双手托着,高举过头,说道:风染冒犯皇上,凭皇上责罚。

风染会屈服,在贺月的意料之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动用到胁迫,才能留得下风染,对他来说,不是无耻,是丢脸之至!他哪里还有一点皇帝的威仪矜持和风度?他与他之间,本就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如此要挟强留,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风染下跪服软,这般羞辱于他,只怕在千山万水的距离之外,还要再加怨愤仇恨。

人,近在眼前;心,背道而驰。

贺月翻身下了马,接过鞭子,握住风染的右肩,把他从跪伏,拉成跪坐的姿态,手重重按在风染右肩上那朱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