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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做下那些……小辰,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是你现在身体很差,答应师兄,先好好调养,行吗?”陆阖飞快地说出这一大段话,言辞恳切,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震惊无比的越辰,而越辰默然注视着他,不知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得狠了,不言不动,也不知相信了没有。陆阖眨了眨眼,虽然并不意外,但心下也是烦乱得很。不过好在他早就想出了办法,既能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也足以在自己又被那夺舍者压制下去,不能亲自看护小师弟的情况下,给对方足够的保障。——还要感谢系统商城中无所不包无所不有的商品种类。神色温和的青年拿出一只白玉制成的小盒子来,揭开盖子,里面赫然趴着两只通体雪白、看上去玉雪可爱的小虫。越辰的脸色终于变了:“等……”陆阖毫不迟疑,两指相并,蕴起皎白真元,衔着稍小的那只蛊虫骤然打入自己的胸口,与此同时,不由分说地双掌轻震,将另一只拍进了越辰身体里。越辰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师兄!你疯了!”陆阖的脸骤然变得煞白,点点殷红的血开始从他烟青色的袍子里渗出来,他跌坐在地上,皱眉低咳了一会儿,不忘安抚地冲满脸焦虑的越辰摆摆手:“不碍事。”对方显然半点也不相信他这句话,越辰焦虑地挪动身子想要将他扶起来,可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没有好到哪儿去,连做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困难无比,更不用说用力扶起一个成年男子,他眼睛发红,侧颊上浮现出清晰的咬痕,连拳头都紧紧地握了起来。“你……你这是何必!师兄!你刚一回来见到我,就要这样伤害自己吗!?”“你疯了”同一时间,000也在陆阖的意识里惊呼起来,“子母连命蛊……持子蛊者需承担与持母蛊者一般的痛苦,甚至同生共死,不可逃脱……”“行了行了行了,你凑什么热闹,”陆阖很不在意地撇撇嘴,“这种情况你不是能帮我屏蔽痛苦的吗?况且以原身的性子,这种区区痛苦,对他的实力没有影响,而且既能让夺舍者自食其果,还能保护小师弟……这种苦比越辰所受不及万一,我想,若不是为了能一直保护他,原主恐怕宁肯立时自废于此,承担他所犯下的罪孽。”000急了:“他有屁的罪孽啊!这件事哪里是他的错!陆阖我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你的心理状况很不对劲,这种自毁心理要不得的你知不知道!”陆阖装作没有听见他的后半句话,只是沉默了半晌,轻轻说道:“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让至亲的人受苦,这还不算是他的错吗?”就像我,因为我的缘故而让青云精神碎裂,沉睡至今,难道你能说,这不是我的错吗?再说,子母连命蛊本为霸道的良药,如此一来,越辰身上的伤,也能好得快些。与此相比,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小辰……”陆阖咬咬牙,轻吸两口气,他紧紧地握住越辰的手,脸上的表情又有些波动起来,“你听我说,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脱离那个夺舍者的掌控,我得让他在掌握身体的时候对你有点顾及……而我的身体……这个不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先前被他囚禁炼化,前些日子才逃出来,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只是、只是不能说话——别担心我,别想那么多,师兄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你相信我。”章节目录第四朵白莲花(12)越辰脸上的表情震惊莫名。这不能怪他,短短几息的时间之内,他需要接收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是之前再怎么怀疑,骤然得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在不知何时被人夺了舍,而自己又傻到全无察觉,还反而被冒牌货算计折磨,甚至这么长久以来都恨错了人,这……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其实,越辰对陆阖曾经被“夺舍”这件事,接受得倒比陆阖想象的还快。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越辰是个重情义的人,当初之所以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师兄决裂得那么坚决,多半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曾经的陆阖在他心中的形象越是美好,他便越不能接受对方机关算尽,从前的模样似乎都是伪装。现在知道一切并非师兄所愿,实在再好不过了。越辰甚至有些自责,当年他算是除师尊外与大师兄走得最近的人,也并不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却竟未往这方面想过,只当是人心易变,当那个曾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终究也难逃世俗侵染。如今想来,这心态未免太过自负。越辰有些恍惚地躺在原处,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对方的脸色时而是久远记忆中的温和,时而是这些年常看到的阴狠与嘲讽,他知道是真正的大师兄在于夺舍者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心里头着急,却半点忙都帮不上。可很奇异的是,他并不感到害怕。越辰虽不会表现出来,但他自己内心深处也明白,对于那个心灵阴暗到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夺舍者,他其实是怀有一种让自己都为止唾弃的恐惧的。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的师兄回来了。陆阖最后还是让夺舍者“占了上风”,他面上神情一阵波动之后,定格在了双眼血红、几近魔化的状态,猛一抬头,就对上了越辰恨恨的眼神。不错……即使是这时候,作为任务执行者的陆阖也还能抽出空来满意地感慨一声:小师弟虽然身体仍然那么糟糕,眼神却亮了不少。至少,那些如同熊熊火光的希望,已经重新燃烧起来了。当然,这些情绪他万万不可能在面上显现出来,他阴沉沉地瞪了越辰一眼,却终究还是因为自己身上被暗算种下的子母连命蛊而投鼠忌器,没能再下手折磨他,不过……丧心病狂的夺舍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这对苦命小鸳鸯呢?“有趣,”他舔了舔口角的血迹,阴森地笑起来,“那小东西生命力顽强的很,这么多年我还道他早神魂俱灭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搏之力……”越辰愣了一下,猛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你知……你想对我师兄做什么?!我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