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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血液。每当蜘蛛吸食人血过后,背上的红斑便长大一圈。城主痴迷于此,每隔几日便以女子投喂。当蜘蛛背上的红斑长到手掌大小时,它以蛛丝绞断牢笼逃入山林。它体内积存的怨灵令它化作妖怪,以幻术迷惑男子,三日之后男子精血殆尽,它便取其首级。妖怪讲述完后,在场之人对它有了些同情,想不到这可恨之物也有可怜之处。只是他们都搞不懂,为什么佟凛要听取它的心事。佟凛解释道:“阴阳师虽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实则是为消除天、地、人、鬼间的矛盾而存在。络新妇的怨念之深,不是消除其rou体便可化解的。即便它的身体为灵火所焚,体内的怨灵也会催生出新的妖怪。”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要知道,温柔的话和聆听的心,才是最有效的咒语。”闻人彦和他的师弟们从来没有听师父讲过这样的话,丘荼对他们的教导核心,便是苦修法力,除尽妖魔。佟凛对络新妇所做之事,看似平凡无奇,却果真比他们使用各种咒阵要有用的多。在灵火中反抗挣扎的络新妇已经平静下来,随着讲出怨灵的过往,直冲天际的妖气也愈发微弱。闻人彦时隔多年与佟凛再见,想不到又是为他所救,并且再次受教,对他的感激和仰慕更甚,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佟凛转向络新妇,正要开口,从他身后走过来一人道:“原来一切的祸源都是因城主而起,我必将他斩首,为周复好友报仇。”得到了这样的保证,络新妇哀叫一声,在黑色的火焰中化作灰烬。佟凛对旗渊道:“旗兄怎么来了,边戍呢?”旗渊脸色难看,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蹙眉道:“先离开这里再说。”佟凛点点头,转向闻人彦告别,与旗渊原路返回。路上旗渊一言不发,行色匆匆,佟凛心里也感受到边戍的情绪变换,忍不住再次问道:“旗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旗渊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道:“安兄与边戍相处四年之久,可曾听他提起身世?”佟凛否认道:“不曾。那孩子不愿说,我便也没有追问。”旗渊手中的纸灯笼晃了晃,沉声道:“所以安兄不知道他贵为皇子?”佟凛心中一沉:“什么?”旗渊不顾佟凛的震惊,继续道:“宫中已经派人来接他,他这便要回宫去了,若是赶得及,或许安兄还能再见他一面。”第76章庄生晓梦09说完这番话,旗渊火速赶往城主府,佟凛惦记边戍的事情,无心与他同行,便分道扬镳,返回旅店。一路上他都能够感到边戍的内心,正处于激烈的挣扎和反复的纠结之中,那种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攫住心脏的窒息感,令佟凛感同身受。此时原本冷清的店门口已被重兵把守,从门口望进去,院子里也是严阵以待。佟凛被拦在门口,视作不得入内的“闲杂人等”,无论怎么解释,武士也不肯放他进去。正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看似地位颇高的男人,朗声问道:“是何人在门口胡闹?”他负手行来,在看到佟凛的一刻,脸色倏然变化,短时间内如同走马灯一般变幻纷呈的表情堪称精彩。而佟凛自看清男人眉目后,心中也是一阵阵波澜起伏。男人的出现令他这壳子混乱的记忆纷飞如雪,引发了很多阴暗的回忆。男人很快镇定下来,轻摇手中纸扇,微笑着打量佟凛道:“别来无恙啊,师弟。”佟凛无法确认原主与男人的关系,只是记起他名为丘荼,与此同时隐隐感到心如锥刺,便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丘荼道:“难道师弟听说我来到青灯城山中,特意来找我?”说罢,他将纸扇一收,逼近一步凑到佟凛耳边低声道:“难道你还不甘心,定要身败名裂才肯罢休?”看来这师兄弟二人的关系不怎么样。佟凛无心与他废话,直截了当道:“我是来找边戍的。”“放肆!”丘荼突然厉声道,“十四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佟凛差点忘了,边戍现在已经不再是寄住在他家的孩子,而是当今圣上的皇子。他与边戍身份有别,不能再没有礼数的直呼其名了。佟凛平静道:“我与十四殿下有话要说,请让我见他一面。”丘荼眯起眼睛,狐疑道:“你认得十四殿下?”“认得。”不等佟凛回答,边戍在一众随从的跟随下从屋内走了出来。佟凛闻声心中一跳,眉头舒展开来,正要与边戍说话,却感到几分陌生。边戍脱去寻常百姓的粗布衣服,换上锦衣华服,更衬的他本就日渐英俊的面容愈发迷人,神情气度也更加雍容高贵,显露出皇族血统与生俱来的威仪。他并没有如同以往那般,一见到佟凛便笑着迎上去,反而远远站着,眼神冰冷,将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佟凛心说这臭小子还挺能装逼摆谱,等到待会儿二人独处时,非得好好敲打敲打他。可惜边戍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对丘荼语气平淡道:“他是我居住村子的村民。”佟凛一愣,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现在他对边戍来说,就是一个村民了吗?然而紧接着,边戍又补了40m长刀:“一个疯子罢了,总是喜欢跟着我,怎么都赶不走。不必理会他,起驾回宫。”说罢便径直走向门外,看都不看佟凛惊愕的眼神,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丘荼用纸扇掩住上挑的嘴角,经过佟凛身边时轻声道:“我的好师弟,不管你真疯假疯,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的下场会一次比一次惨。”两旁的武士陆续走出旅店,最后院中只剩下了佟凛一个人。回来的路上,他还能够感应到边戍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痛苦;踏进门口之际,边戍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平静了下来。原来这个重大的决定,就是翻脸不认人,回宫去当他的皇子享受荣华权欲去吗?!这不是白眼狼吗?佟凛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却无处发泄,只能一拳锤在身边的树上。以前总是听村里和镇上的人说边戍心机颇重,佟凛还不信,毕竟边戍在他面前总是言听计从,乖顺无比。现在想来,都是演戏,只不过是为了留在他家白吃白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