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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惊愣之际,唯见佟凛气定神闲收回施咒的双手,薄唇上染了淡淡的指尖血,平添了几分妖异之美。这看似弱不禁风的男子,就这样除掉了令最强武士都落败的强大妖怪,令在场得救之人无不咋舌侧目,几乎要拜倒在他的飘然飞动的衣摆之下。此时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哪怕过分无理,县令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只要他儿子脱离危险,要他的老命他也肯给。然而佟凛连看都没看围观群众,好像只是来接孩子放学一样,眼神温软柔和的看向边戍,挑起嘴角道:“回家吧,今天晚上吃腊rou饭。”第74章庄生晓梦07迎着佟凛柔溺的眼神,边戍飞快冲了过去,一头撞进佟凛怀中,将他抱了个结实。边戍把脸埋在佟凛的腹部,贪婪而眷恋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到内心一片安宁。佟凛摸了摸边戍的脑袋,庆幸这一年来孩子总算长高了一点,否则这一头撞的再往下一点,他就连器大活好这唯一的长处都要废了。另一边县令也正搂着他的心肝宝贝喜极而泣,拉着宇虎前后检查了个仔细,确认没有伤着之后,这才想起救命恩人。县令拉着宇虎走到佟凛面前感恩戴德、千恩万谢,见佟凛竟不索取分毫报偿,更是将他视作淡泊名利的高人,当即摁着宇虎下跪,让他给恩人磕头。宇虎虽然有几分少年的矫情,但也对佟凛充满敬慕,将对边戍的怨恨放下,对佟凛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待叩首结束,却发现佟凛已经牵着边戍走远。县令望着佟凛瘦削的背影,不禁热泪盈眶,搜肠刮肚将毕生所学之赞美之词统统加诸在佟凛身上。一路上边戍都紧紧的抓着佟凛的手,仿佛又再次回到二人在雨中相遇的一刻。毕竟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肯定受了不少惊吓。佟凛没有安抚孩子的经验,便时不时与他说上几句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但边戍的神情中却没有流露出恐慌,只是每隔一会儿便盯着佟凛瞧个不停,好像怎么都看不够是的。佟凛调侃道:“你怎么总是怕我突然消失一样,是不是今天被吓到了,要不要我抱你?”边戍虽然贪恋佟凛的怀抱,但自认为已经不是个需要人抱的孩童,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他摇头道:“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心中不断念着你的名字,你便会出现在眼前。”他仰起脸露出别人未曾见过的笑容,看向佟凛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关于这件事,佟凛来时的路上已经想过了。考虑到种种可能之后,他认为也许就像边戍能够看到游魂一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血液。这个壳子里流淌着的,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宝血,边戍仅仅是咬破了他的手,混着雨水浅浅喝了几口,便获得了通晓阴阳之眼,并且能够与他心意相通。若是能够将这血液的神奇力量发挥出来,佟凛简直难以想象会是怎样的威力。二人回到家中,纸片人纷纷蹦跳到门口举起手臂迎接。边戍洗澡更衣,吃过香喷喷的腊rou饭,便坐在院中的樱花树下听佟凛抚琴。边戍一手撑着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佟凛抚弄琴弦的手指,仿佛那是动人音律中幻化而成的精灵,让他有些心痒的想去捉过来握在手中。佟凛见他那迷蒙的眼神,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有点担心道:“你今日怎么恍恍惚惚,若是真的受到惊吓,可不要瞒我。”边戍摇摇头,倾身趴在佟凛膝上,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佟凛,哪怕只一会儿看不到心中都不踏实。佟凛摸了摸边戍的头发,想了想道:“你若是不怕,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与我听。”他担心边戍是在逞强,把什么话都憋在心里,这样会留下阴影,便想要引导他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边戍依言从他们篝火夜话讲起,只是省略了他暗算宇虎将其推入猪圈的事。佟凛听后不禁感到一丝不安,听边戍所言,酒吞童子之事一开始只是宇虎虚构的,不知为何却谎话成真。若是酒吞童子早就为非作歹,镇上不可能没有消息传出来。这妖怪凭空冒出,还跟宇虎的描述一模一样,事情恐怕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边戍虽然心智早熟,勇气非常,但毕竟年岁尚浅,体力不支,早已感到疲惫。佟凛见他昏昏欲睡,眼皮沉重,便将他抱回了房中。二人躺在床上,一如往常,边戍紧紧搂着佟凛睡去,只觉得此刻便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除掉大妖怪酒吞童子的事很快便在镇上传开,进而传遍了整个豆岐县。人人都知道他们县出了一位法力超绝的世外高人,将他的本事传的神乎其神,更有说书人将此事编成故事,在茶寮和街头巷尾轮番为观众讲述。佟凛的山中小院不再安静,登门拜访之人络绎不绝,除去那些请他以阴阳之道祈福驱邪,预测吉凶等外,还有不少上门说亲的媒人。虽然这位独居山中的阴阳师没有什么傲人的家世背景,身边还养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但他无论风度气质还是容貌人品都堪称一流,是以慕名之人比比皆是,甚至有很多家中富庶者愿招他入赘。佟凛为此感到头疼,原来太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为了避开那些说媒之人,他要么躲在屋子里装作不在家,要么便干脆外出几天去其他村镇除魔卫道。边戍比他的反应还要大,面对说媒之人总是一脸厌弃,眉头紧锁;远远听见山路上传来媒婆热情的笑声,他便会丢下手里的一切冲到院子里将大门紧闭。时间久了,附近的人难免议论纷纷,都说这位阴阳师大人家的孩子太不懂事,将提亲说媒的人统统拒之门外,难道是想让佟凛独身一辈子吗?边戍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安谨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与他分享。酒吞童子一役后,旗渊也对佟凛另眼相看,他见惯了宫廷中高高在上的阴阳师,对与他们以阴阳之道掌控国政的行为感到极度不耻。然而佟凛的出现,令旗渊看到浊世之中的一股清流,是以在感激他救命之恩的同时,也对他十分欣赏。旗渊身为武士,内心正直,知恩图报,他多次登门拜访,与佟凛畅谈对饮,对其兼备之德才、满腹之经纶深感敬佩,几次三番提及要报答佟凛的恩情。佟凛深感旗渊之耿直,便将边戍推到旗渊面前,请旗渊教边戍骑射剑术。酒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