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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小觑之处。果然,康菲忒刚刚紧张起来,就有什么东西疾速向他面上袭来,尖锐的前端发出刺破空气的声音。他常年游历在外,反应速度和身手都算得上十分敏捷,当下便大叫一声示警并朝一侧扑去,手撑地面就地一滚,稳住身形的同时已将背后的长弓抓在手里。箭已搭在弓弦上,康菲忒朝前方看了看,却没有找到目标。佟凛走到刚刚康菲忒站立的位置,蹲下身从地上拾起一枚牙签粗细、像是钢针一样通体乌黑的东西。康菲忒凑过来道:“这是什么,吹箭吗?”有些部落会使用一种叫做吹箭筒的狩猎工具,细长尖锐彷如钢针的箭矢出膛速度很快,但口径太小,容易受到环境因素影响,杀伤力不算很大,通常用来猎杀一些鸟类以及小型哺乳动物。有人失笑到:“难不成这虫巢里有人?”康菲忒回想了一下,刚刚从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个头很小,绝对不可能是人类。佟凛将针刺收到腰间的小包里,示意少年们燃起火把,虫巢里光线晦暗,很适合偷袭,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翁沃姆虫族长什么样有什么能力,如果是在黑暗中发射这种锥刺物的话,可谓防不胜防。少年们谨慎起来,点了四五支火把,佟凛和纳休斯干脆走在队伍的最后,以防后面有虫族突袭。四周被映亮后,头顶上方依旧一片漆黑,也不知虫巢的顶部究竟有多高。二十几个人步速不快不慢,有序的向前行进,几个小时后,便到达了尽头。有人摸了摸厚实的洞壁,诧异道:“我们不会是走错路了吧?”想到所立锥里一条又一条岔路,拉美尼疑惑道:“可是一路上好像没见到其他的路线。”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一个身后背了个很大的袋子,腰间缀着一堆不明物件的少年道:“我好像在虫巢的入口附近看见过一条路。”康菲忒认得这个少年,是棘齿部落的涅托。想起棘齿部落,自然就想起了尹索萨之事,不由得面色沉郁道:“你当时怎么不说?”涅托讶异于他的态度,莫名的瞥了他一眼道:“当时没太在意,只以为是一条岔路罢了。”其他人也受到所立锥虫巢内部的构造影响,总觉得有一条直通向虫巢之心的主路,均没有留意两旁。佟凛在确认过洞壁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堵住了去路后,决定重新返回入口附近,看看涅托所说的岔路是不是真正的主路。一行人又往回走去,入口在他们进入后已经封闭,出去是肯定不可能的。但正如涅托所说,的确在距离入口不远处有一条不起眼的窄小通道。佟凛拿过一支火把,对少年们道:“我进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康菲忒立刻从其他人手中夺过火把道:“我跟你一起去,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他不能错过任何发现佟凛秘密的机会。可是熊熊燃烧的火把刚到他手里,便骤然熄灭了。虫巢里并没有风,这火灭的莫名其妙。康菲忒只好换了一支火把,顿时火又熄灭了。康菲忒不信邪,接连换了好几支火把,但都无一例外,被他的手一碰便发出仿佛讥笑般“噗”的一声,化作一缕白烟。然而其他少年再次点燃火把,立时火光耀眼,生生不息般燃烧起来。拉美尼忍不住开玩笑道:“亲爱的康菲忒,难道你是传说中的水神,专门克制火焰?”康菲忒在少年们的笑声中勉强扯了扯嘴角尴尬的哼哼了两声,决定放弃火把,反正佟凛手里也有一支。他正要上前,纳休斯已经走到了佟凛身边。“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免得你一靠近桑萨兰的火把,就将火焰熄灭了,在黑暗中遇到什么危险就糟了。”纳休斯说罢,便进入了岔路之中。佟凛笑得不加掩饰,但心里也有些疑惑,那些火把总不能是无缘无故熄灭的吧。他盯着纳休斯的背影,努力排除杂念,开始琢磨这个少年种种异常之处。“你是哪个部落的?”佟凛用闲聊的语气问道。纳休斯道:“鸦羽部落。”佟凛根本不知道这片沙漠里有什么部落,即便知道,任他随口编造一个也无从查证真伪。不过佟凛也并非对他是什么部落的人感兴趣,他只是想要借此引出接下来的问题。“你们部族对虫族很了解吧?”佟凛依旧轻松的问道。纳休斯果然没有多想:“跟其他部族一样,对虫族的认知都来自于古老的壁画上所描绘的故事。”“是吗,”佟凛浅笑了一下,“那上次,你是怎么知道杀死所立锥虫族的方法的?”纳休斯脚步停滞了一下,眉心紧了紧。他久居神殿,很少与他人交流,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若不是他一向神情冰冷,甚少作出什么表情,恐怕连一点小心思也藏不住。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也是从壁画里描绘的人类和虫族的战争故事里发现的。”佟凛笑着点点头,这番说辞并无漏洞,但纳休斯短暂的停顿已经泄漏了几分心虚。他并不戳破,继续问道:“你们部族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纳休斯不敢再正面回答问题,担心佟凛又话里有话,便道:“每个部族都有其特殊之处,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佟凛在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里有阵阵的恍惚,揉了揉额角振作起来道:“我记得,你想要掐死我的时候,头发变成了银白色,这可不是一般的特殊。”纳休斯嘴唇动了动,为自己一时没能控制住有些后悔。他略一沉吟,转移话题道:“你当时不是梦游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佟凛挑眉道:“你都快把我掐死了,难道我还不醒过来吗。当时所立锥虫巢的震动,也是你造成的吧?”纳休斯抿了抿嘴唇,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二人停下脚步,相视而立,一个眼含挑衅,笑得肆意,一个目光深沉,神情复杂。佟凛脸上的表情,让人感到极度不爽。纳休斯从未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不痛快的同时,又有些痒。他向佟凛迈近一步,道:“你先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吻我。”佟凛的从容淡定就如池心被投了石块,心跳顿时乱了一下,赶忙后退一步,道:“都说了是梦游了。”纳休斯又逼近一步,道:“连在梦里都想吻我,可见白日里想了多久。”佟凛又向后一步,想要保持跟他的距离,故作不屑道:“我一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