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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院以后注意休息。”医生说完便走了出去,留时涧和温沚大眼瞪小眼。时涧红着脸看向温沚,总觉得有点儿难为情。“我……我睡了几天啊?”温沚看着他,轻轻开口,“四天。”时涧有些吓到了,“四天?这么久!完蛋了,我之前还接了拍摄!”见他慌慌张张要起身,温沚又伸手将他给按了回去,“已经延后了。等你恢复以后再工作。”“现在我们回家了。”听他说要回家,时涧有些傻乎乎没反应过来,“哪个家?”温沚弯起嘴角看他,眼神宁静。“你的家。”温沚的话让时涧有些恍惚,他呆呆得看着温沚,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从来就没有家啊。见面前的人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模样,温沚轻轻蹲**,双手撑在床边侧目看他,“回老宅。”“从现在开始,那里是你的家。”听他说要回老宅,时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是……医生让我好好休息……”温沚微皱眉头看了他一眼,“回老宅休息,怎么了。”时涧抿了抿唇摇头没说话,他心里才不信天天在温沚跟前能休息呢,不精|尽人亡就不错了。只不过想着温沚说的那些话,想着他所说的那个家,时涧心里头热乎乎,暖洋洋,软绵绵的。两个小时后杜禾便来接他们回老宅了,一路上时涧都靠在温沚怀里,那姿势其实叫他怪难为情的,不过温沚又不许他动弹,以至于时涧是红着脸回的老宅。老宅里的佣人们听说时涧要回来了,早早得就备好了晚餐,个个伸长脖子站在院子大门口等着,见先生真的把时涧给带了回来,钱伯没忍住掉了眼泪。从得知时涧被困,先生去救他之后,钱伯已经连着几个晚上没睡好了,他天天盼着先生把时涧带回来,天天盼着两个人都能平平安安得回来,现在终于把两个人都盼了回来,他怎么还能忍得住,早已泪流满面。时涧还没下车就看到了门口的钱伯正偷偷抹眼泪,他心里难受着,忙拉开车门就要下去,不过才走两步就被身后的温沚赶了上来,一把拽住了。温沚皱着眉将毛毯披在他身上,眼里带着责备,“衣服也不穿好。”时涧咧着嘴笑了下,裹紧毯子朝钱伯走去,一把将钱伯给挽住,又同旁边的佣人们有说有笑得朝屋里走。温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同老宅里的人关系甚好的模样,竟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细细想来他在这里也没有住那么久。杜禾停好车也走了过来,他顺着温沚的眼神看去,忍不住笑了出来。“时先生真是个活宝,走到哪里哪里就喜气洋洋的。”温沚也笑着摇了摇头,“他同旁人的关系倒很好。”杜禾看了他一眼,总觉得空气里都是醋意。“时先生同老宅里的人关系好,也是因为在乎您。如果一开始打定主意会走,也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感情了。”杜禾的话让温沚一顿,他侧过头看疑惑得看着杜禾,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单纯。“真的?”杜禾抿了抿唇,忍着笑意点头。“真的。”“所以时先生一直很在乎您。只是您以前都没有发现。”温沚的眉眼间缓缓浮起笑意,他舔了舔唇角,笑得很是腼腆。“好在现在还不太晚。”温沚进屋后,老宅里的佣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虽然喜欢时涧,但还是很怕温沚的,只有钱伯留了下来,招呼厨房把饭菜又热了一遍。时涧的确是饿狠了,虽然从医院出发前吃了点东西,但在医院里他胃口不好没吃多少,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饭菜一端上来便忙不迭地得捧着碗吃了起来。“这是风雨楼的吧?真好吃!”温沚走过去替他倒了杯水,“慢点,没人跟你抢。”时涧哪儿得空理他,光顾着一个劲得吃着。瞧着他这狼吞虎咽的模样,温沚忍不住笑了出声,他又拿了一只碗替时涧盛了碗汤递过去,“喝点汤暖暖。”他递过来那只碗时,时涧才看到他手上的手套,这手套他好像今天一天都没摘过。时涧忍不住抬头又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出口。饭后杜禾从公司拿了文件过来让温沚签字,温沚便都挪到书房去处理了。时涧躺在床上还在想温沚的手套,从自己醒过来好像就看到他戴着手套了,时涧隐隐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不过也没问他,因为时涧知道,他既然想瞒着,那肯定就不会说。温沚近一周没回公司,这落下的事情堆积如山,这会儿忙了两个多小时才算忙好,出了书房便轻手轻脚得回了房间。温沚轻轻推开门后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没盖被子的小家伙,他无奈得摇了摇头,走过去将时涧抱了起来,珍宝似得将他放进被子里。时涧睡得正香,这么被人一碰便嘟嘟囔囔得不高兴,温沚怕他醒了,忙轻轻拍了拍他,这才将他又给哄睡着。时涧乖乖睡着后,温沚蹲在床边盯着他的脸出了神。这张脸长得确实好看,但温沚见过的好看的皮囊数不胜数,他倒也不是最好看的那个。他的性格自然也算不上乖巧,总是同自己作对不说,还常常骗自己,是一只擅长伪装的小狐狸。他待人处事上倒算圆滑,但温沚身边的人,谁又不圆滑,谁又不精明呢。这个人不是最好的,但很奇怪,在温沚这里,他方方面面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爱上了这只小狐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这只小狐狸。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吗?还是他第一次晕倒的时候?又或者是从他来到自己身边后的每时每刻呢。爱情这件事,温沚从来就没搞懂过。以前他把年少的执念当做了爱情,现在他又把真正的爱情当做了一时兴起。不过好在他发现得还不晚,一切还来得及。温沚轻轻俯**,吻过沉睡的人温柔的眼角,无比满足。这一刻温沚甚至不在乎他到底爱不爱自己,爱也好,不爱也罢,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但使自己活着一天,也便困着他一天,希望永不断绝。他愿用地老天荒的等待,来换取哪怕一秒钟的相爱。时涧一觉醒来时已经不早了,温沚早早得去了公司,时涧起床后见身边没人,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时涧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了放在床头的那张便签。“中午等我吃饭。”时涧细细看着便签上那几个字,像读剧本一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