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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手,嘴角扯着丝僵硬的笑:“大人说笑了,旁的就是想有也有不了,只是这生意到底不敢声张,所以在下才……”袁则良欲言又止地搓着手,此刻他只能期盼副将顶点事,别让连松成的人大张旗鼓地搜定康的船。他这厢正和苏朗僵持着,心里急得直冒火,却不想,火真的找上头来了——一声巨响伴着明显的颤动在怀泽城东北炸开。怀泽水道口出事了。*归一境的灵觉敏锐非常,星珲在怀泽城西南角的方家暗牢里感到那一丝轻微的颤动时,指尖正凝着的内劲,将将把牢室墙壁最底下一排有异样的墙砖破开一条缝,看清里面藏的东西时,暗牢内的阴暗寒意似乎在这一刻全向他涌了过来,整个人像是被腊月的霜风席卷而过,然而还没等他压下心头的惊寒,一丝震颤就顺着墙砖爬上了他的指尖。星珲猛地将手收回,那一丝猝然的震颤几乎让他以为墙砖里藏的火药在面前炸开,深深呼吸了一口才定下神思,心头却不自已地骤然一沉。怪不得方鸿祯敢堂而皇之地将这所暗牢建在人流极大的临海港口怀泽城,甚至里面的守卫也并不算太过森严,除了石道上用一对对人头骨做成的阴邪阵法,还有一个倚仗就是整个暗牢底下藏的火药。等闲没人敢随便跑来苍梧方氏的地盘,里面关押的武者更是全被他封了内力,有石道上的阵法在,贸然进不来,随意也逃不出去。就算是拿活人炼骨的事被人翻出来了,千百斤火药一点,整座暗牢连带着庄园周围的百姓人家全都能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谁又知道炸得血rou无存的尸骨到底有多少又都是谁的,谁又能再有铁证说方鸿祯炼骨。那一丝远处传来的震颤仅持续了须臾,却将星珲的神思又拉了回来,他心头忽然浮现些许不详,若是此处有大批量的火药,万一定康周氏的那几艘船上……他不敢再往深处想,如果那丝震颤真的是东北怀泽水道口,那只怕方鸿祯不久就会亲自到这来查探,他必须要尽快。星珲手间凝气化剑,聚了十成内力朝牢室门锁一剑劈下,狠狠一扯,那铜锁在气剑下应声而断。寻声疾步跑过来查探的暗牢守卫们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凌空数道气劲打昏了过去。程戟瞥见星珲动了手,随即跟着出了招,铜锁落地,心中却染上几分担忧:“星珲,怎么了?”那丝震颤太难捕捉,武道境界不到合道九层乃至归一境,是察觉不出来的,星珲见程戟和他身后的师弟师妹不明所以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事,师兄去了有一会了,趁方鸿祯还没察觉,我们先走。”程戟心下稍定,带着师弟师妹跟上,沿路的守卫来不及阻止,就星珲被手起剑落一一打到在地。程戟拾起守卫身上的钥匙,将关着人的牢室铜锁随手打开,他们或许护不了其他人,但总要予人一线生机。出了暗牢的第一道门,便是头骨灯所在的石道,星珲抬手拦下程戟,取出怀里的偕行灵玉,注入一道内劲,玉佩在一瞬间流光大盛,浑厚广阔的大乘内力裹挟着星珲手中气剑朝石道邪阵汹涌而去。雁过无痕,叶落无声。气剑飞过的地方,石道两旁的头骨灯相继碎成齑粉,静静落在地上,墙壁四周篆刻着古朴铭文的石砖在须臾间化成一抔尘土与地上的齑粉融在了一处。星珲看着地上分不清骨灰与尘土的碎粉,心底生出无边的酸涩悲凉与对方鸿祯的恨意,此刻落在地上轻如飞尘的灵魂,有旁处的,也有漓山的,到底还是没能带他们回家。他敛去脸上悲色,再一开口,声音里又是令身后师弟师们信服与安心的坚定:“走吧,没事了。”他们疾步朝暗牢外走去,远处隐隐现出外面的亮光,程戟犹豫再三,还是侧头问出了口:“星珲,楚师兄到底是……”星珲对上程戟犹疑不定的目光,轻咳一声错开视线:“你不会想知道的。”程戟脸色变了几变,他是先前被捉来关在这处暗牢内的众漓山同门里,武道境界最高的,丹田气海处的内力封制是方鸿祯亲自下的,能在转瞬之间解得开大乘境的封诀……程戟的脊背蓦地窜上一道凉意。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指,指指东面:“……东?”星珲有些不忍地点了点头。程戟头皮发麻,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摸楚师兄的腰,摸大师兄的腰……他们全漓山这些天天做梦都想着吃“漓山山花”豆腐的,是不是都嫌水镜台思过台太凉快了,在争着往里挤……*怀泽城东北传来震动时,苍梧武尊方鸿祯正在房内闭目打坐,一丝震颤自脚下袭来,方鸿祯猛地睁开眼,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朝港口的方向转去。怀泽水道口,定康周氏的船出事了。他急忙起身踏出房门,刚要出声吩咐,眼角的余光倏然瞥见怀里抱着刀兵的护卫低着头正往兵器库走去。是地下暗牢里那些被劫来的武者们的刀剑。方鸿祯的眼皮狂跳,手忽然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一众刀兵中那把并不显眼的剑,却让他在一瞥一顾间再难移开视线。他认得那柄剑。明寂。漓山东君姬无月的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名玄衣护卫脸上全是冷汗,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声音颤得不成样:“武尊不好了,少主他——”作者有话说:漓山的水镜台,思过台都是搞事之后去挨揍的地方。虽然师兄一点不凶,但因为星珲一搞事就被师兄从水镜台提到望舒殿的原因,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一致认为大师兄很凶很严厉,三天两头的把星珲叫到望舒殿挨揍,但没人知道星珲其实是去逃罚避难,享受生活的。第68章破局半个时辰前。楚珩被几名护卫押着,一路穿过花径,往方修然住的院子去。之前方修然吩咐过,把人带过来“洗洗干净”,因而楚珩就先被推进了浴房。他有意给暗牢里的星珲拖延时间,顺便也想探探苍梧方氏在怀泽城的虚实,就没在第一时间朝方修然和他的护卫们发难,悠悠然泡在水里听外面方氏的护卫们说闲话。“里面这个模样长的是真好,不过看样子就身娇体弱没习过武,呆会儿可怎么受的住?”“谁知道呢,少主偏偏有点那方面的嗜好,这好好的一个人估摸着得不成样子,可惜了,唉。”“不然怎么叫玩儿呢?可不可惜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可到底那是个好好的人,又不是个别的什么物件……”楚珩随意听了两耳朵,眼底不由生出些许寒意,看来这方修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