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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风,清心寡欲。全是骗人的。季朝云愤愤地想。凤祁幽怨道:“别这么看我,谁让你昨日不让我进屋,害我在外头睡了大半宿。”昨日凤祁试图哄季朝云答应灵修,可下一秒便被人一脚踢下了水。待他爬起来时,自家小龙已经游到了水岸另一头,飞快回到屋内,还从里面施法将门锁了。凤祁叫门无果,只能在院子的躺椅上将就半宿,直到下半夜才被心软的季朝云叫了回去。凤二殿下素来睡惯软帐床,委屈得要命,今晨一早就开始叫唤着腰疼。——装得要多假有多假。季朝云这几日总扪心自问,为何他迟迟没能认出此人身份,一定是因为凤祁脸皮太厚,没有半分上古天神的气度与威严。凤祁瞧着季朝云的神情,收敛了玩笑之意,小心地问:“朝云,我昨日说想与你……你真这么生气?”“我、我不是生气。”“那是为何?”季朝云耳根有些发烫,局促道:“那种事,要三媒六聘,拜堂成婚后才能做,我们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轻浮。”“轻……”凤祁难以置信,“可我们不是早就——”“闭嘴。”季朝云道,“那是个意外,不算的。”“好吧,就算那次不算。”凤祁又道,“可我们在榕树族已经成婚了,有你树爷爷和树妖族人做见证,这还不够?”季朝云道:“还缺了一拜,不算礼成。”“……”凤祁默然无语片刻,起身往外走。季朝云:“你去哪里?”凤祁:“我现在就调转仙辇,我们回榕树族把成婚之礼完成。”“……别闹了。”凤祁与季朝云对视片刻,气馁地坐回原位:“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也罢,就听你的吧。”“哪里是听我的。”季朝云收回目光,小声问,“你们凤凰一族,不都十分看重这些吗,你这样……不怕被族规惩罚?”凤祁当场懵了:“族规惩罚?这谁告诉你的?”“是你——”季朝云顿了顿,低声道,“凤霄说的。”“……”季朝云道:“凤霄说,凤凰一族极其看重礼数,凤族族规,成婚前不可行亲密之举,否则会受重罚。”“…………”“那混蛋……咳,不是,我是说……”凤祁磨了下牙,竭力维持声音平稳,“凤族没有这种规定,他骗你的。”“啊?”凤祁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十分头疼:“你怎么不想想,凤霄乃天神,又是凤凰一族的先祖,谁敢拿族规去惩罚他?”季朝云将信将疑:“可是他明明说……”“真没有这种规矩,不信你写信问我兄长去。”季朝云:“那……那他为何要骗我?”凤祁注视着那张俊秀漂亮的容颜,仿佛能透过那张脸,看见三百年前的季朝云。刚成年不久的小龙,真挚柔软,涉世未深,说什么都信。单纯得像是块无暇的白玉,叫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又怎么舍得碰他。长久的沉默过后,凤祁捂住脸,酸道:“别问了,你再问下去,我更想和凤霄打一架了。”混蛋凤霄。.仙辇很快到达鸿蒙书院。季朝云站在鸿蒙书院的石碑前,良久远眺着那隐于云层中的琉璃金顶,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其实算下来,他们只离开了书院两个多月,可如今的心境却已经浑然不同。山门前一阵寒风吹过,季朝云畏寒地瑟缩了下,正想拢一拢衣襟,却被人从身后用毛绒斗篷整个裹住了。季朝云怔愣一下,扭头对上了凤祁的视线。凤祁仔仔细细把斗篷裹好,带上兜帽,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走吧,回文曲峰就不冷了。”这斗篷方才在仙辇内被烘了许久,暖融融的,一丝寒风也透不进来。“怎么了?”“没、没事……走吧。”二人踏上鸿蒙书院前的万级长阶,凤祁始终紧紧搂着季朝云,没有放手。季朝云不自在地挣动了下:“你放开我呀……”“你不是冷吗,我搂你紧点就不冷了。”“可再往上,就会被人看见了。”“让他们看去呗,我恨不得叫全世界看见。省得总有人觊觎你这勾人精。”“……你叫我什么?”“咳,没有,你听错了。”不过凤祁就没法再黏着季朝云。二人刚踏上前山的广场,立即有执事弟子迎上前来,说是几位仙尊已在议事殿等候多时,让凤祁回来马上去见他们。凤祁心里千万个不乐意,硬是坚持将季朝云送到弟子峰传送处,看见他踏入文曲峰的传送法阵,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执事弟子走了。季朝云穿过传送法阵,到达文曲峰。阔别几月,文曲峰上风光依旧,暖风徐徐,很快吹散了季朝云身上的寒意。他脱下斗篷抱在臂弯,缓慢步入竹林。先前被他砍倒的竹林已经由凤祁重新种植过,看不出丝毫毁坏过的痕迹。穿过竹林,便到了二人居住的庭院。脚步声惊得一池锦鲤四散游走,季朝云踏上石桥,环视这座熟悉的庭院。此处与他们离开时并无不同,不过池中如今已开满了荷花,几尾锦鲤在荷叶间穿行,好奇地探出头来。“好久不见呀。”季朝云抓了捧鱼食洒向水中,锦鲤扑腾夺食,惊得水花四溅。季朝云与锦鲤玩了一会儿,仍不见凤祁回来,只得回屋整理这些时日落下的功课。鸿蒙书院允许弟子下界历练,但该的道经典籍却不能落下。若复课时道经抽考不过关,惩罚是不会少的。好在季朝云素来刻苦,早将那些道经背得熟练。他抽出一本需要温习的经卷,在庭院的竹榻上坐下,开始翻阅。道经向来是季朝云的擅长,背诵经卷几乎可做到过目不忘,根本花费不了多少功夫。可今日他心不在焉,读两句就忍不住抬头朝门外张望,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一页也没背下来,甚至还有些犯困。“怎么还不回来……”季朝云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一句。.仙尊们找凤祁其实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仍有些不放心,要再旁敲侧击地问一问龙三太子的死因。凤祁态度十分诚恳,将那已经说过无数遍,说得自己都快相信的“真相”复述一遍,挨个受了几位仙尊的训话,又被天枢仙尊单独留下来唠叨一通。待他终于得以解脱时,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凤祁从没像今天这般着急,若非鸿蒙书院内不允许御空而行,他甚至恨不得当场飞回去。他足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