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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过,最严重的一次,是他被歹徒按住头往墙上砸。尚恭少那晚安安分分的坐在郝扬威的书包上,他望着延伸悠长的公路,他说,“我们回家吧。”他站起来,走了几步,郝扬威不想惹对方不高兴,所以也跟着站起,他跟上去,才走了几步,他感觉整个人晕头转向,他觉得全身冰冷,刚才,尚恭少坐在书包上,他似乎是爱干净的少年,他一身衣服,除了在歹徒动手时留下了一些污痕,其它地方,都是干干净净,并不像随意的少年,他感觉冷了,因为不注意保暖。郝扬威坐在地上,他整个人又饿又累。尚恭少站在旁边,他看着坐下不想起来的人,他说,“不走会被冻死。”郝扬威抬头看着说话很少的人,他拉住他的手站起,可这拉人家站不起来,反而把人拉倒,郝扬威悴不及防,他想把站不稳的少年抱住,可是因为体力不够,最后成了压住。尚恭少整个人被压在地上,他推开身上的人,郝扬威却看到了对方耳朵旁的伤,那是被手指抓伤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别动。”他的手指伸出去,他摸了摸那伤口问,“疼不疼?”尚恭少扭开脸,他回答,不疼。当时的他,相对于疼,他感觉更冷。郝扬威把人扶起后,他们又一起往前走,一直走到看到了不远处的加油站,尚恭少竟然走不动了,他看向拉住自己的手的人,他说,“好冷。”郝扬威感觉自己握住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看了看远处的加油站,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他说,“我们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到了,到了加油站,我们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他背起少年,他们一步一步的走近遥遥在望的加油站,而身边,经过的轿车,突然有一辆停了下来。开车的人问,“你们两个小孩,怎么回事?”郝扬威转头看一眼扒在自己背上睡着的人,他脸憋得通红。“我们与家人走失了。”他把背上的人放进车里,待自己也跟着进去,他让迷迷糊糊睡下的人枕在自己的脚上。那位好心停车的人,是位四十开外的叔叔,他问,“他是你弟弟”郝扬威低头看着沉睡着的人,他点头,“嗯。”他其实真的很想有一个弟弟,或者另外的亲人,可是,家里,就他一个人,还有自己的爸爸,至于mama,作为老爸的不愿提,当孩子的也不好多问。郝扬威还记得那曾经沉睡在自己脚上的少年,他后来对他说,我喜欢你,他想说,恭少,你是不是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是真的喜欢你,从很小开始,可是你忘记了,而另一个人,一直记着,并且,爱上也不知觉!作者有话要说:☆、韶年那晚,尚恭少站在陌生的家门外,他一动不动。他看起来不是怕生,他是不想融入那些和乐融融的氛围里。而郝扬威的童年,都是欢乐,如果不是作为父亲的人,他吞枪自杀,想必,他不会有一段噩梦。尚恭少也许不记得这些小时候的事了,可郝扬威记得一清二楚,许是因为,在童年里,他不仅有伟岸的爸爸巍然可敬,更因为他记忆中有少年的身影。尚恭少自那晚跟随去郝家后,之后的整个星期,他都是跟借床位给自己霸占的少年形影不离。郝钦宇那晚给两个小孩子下了一碗面,第二天,他接任务外出,就留下两个小鬼自己在家。郝扬威每天上学,都会把身边的少年送到附近的学校,而后才转身去往自己所在的学校。那时,他们不同一所学校,可能是出身不同,少年欢乐的童年里,家里的房子,也就两室一厅,不是很宽敞,但那是一个温暖的家,只是后来,那成了少年常常做恶梦的地方。即使,里面还有关于另一个少年的欢乐,但那只是片刻,并不是一生。那时的尚恭少,其实话不多,郝扬威记得,少年根本不想说话,他什么都是以点头和摇头来说明。郝扬威问,晚餐我们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少年只说,两个字,在家。郝扬威问,是想吃面还是吃饭?少年走到冰箱前,他说,“喝粥。”郝扬威那时不会煮粥,要不是放水多了就是放米多了,因此每次煮出来的晚餐,不是粥就是饭,还好沉默寡言的少年并没有意见。尚恭少当时最喜欢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在厨房里转悠的郝扬威。郝扬威拿刀打生姜成碎力的时候,连带砧板都能从厨台上飞走,而这时,站在一旁看的少年,会笑。他说,真笨。郝扬威只是不好意思的挠头,本来,他就不会这些,他说,“以前,老爸不煮的时候,我都在外面吃。”他没想过要讨好谁,最想善待的首先是自己,若不是那个沉默的少年,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如此的柔软。尚恭少说,他不喜欢和别人睡,从小到大,他好像真的忘了,小时候,他住在另一个少年家里,那几天,他天天和少年同床共枕。郝扬威和这个少年相依了几个晚上,那些个晚上,少年都会靠近身边的人。尚恭少有一次做梦,他抬起手拍了一下,别吵,而后,他靠近被自己拍了一掌的少年的怀里,郝扬威那次实实在在的被打了嘴巴,他眨着眼睛望天花板,他真的一动不动,而随便乱蹭的少年,他靠近身边的温暖,继续昏沉沉的睡去。郝扬威眨巴着眼睛,他说,“少少,你也太欺负人了吧,这是我家啊。”而且还是在他床上,甚至是他枕头上,郝扬威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因此,毫不客气的推开了身边的人,然后,尚恭少就醒了。十岁的少年,大半夜里醒来,他们看着对方,一个气恼被无缘无故打了,一个郁闷好觉被打扰了。尚恭少爬起来想下床的时候,郝扬威终于慌了,他不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把少年拉回来,他一直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尚恭少坐在床上,他沉默不说话。过了很久之后,他就说,“明天,我要回家了。”郝扬威也坐起来,他看向窗外,那时,离中秋节还有一个月,他看到窗外的月亮明晃晃的挂在深蓝的天幕上,当回头,看着把下巴埋在并排推起的膝盖上时,他说,“我们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尚恭少一动不动,他说,“睡不着。”“那怎么办?”尚恭少这时抬头,他说,你会讲故事吗,什么都可以。郝扬威脑袋顿时大了一圈,他挠挠头,“我,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