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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明赶紧跑去把宿舍门关上,以免坏了陈荏铁血硬汉的名声。张磊磊凑陈荏跟前问:“荏哥,你怕耗子?”陈荏哭得止不住,艰难地倒气儿:“我……我……我怕耗子……”张磊磊说:“我也怕耗子,不丢人!我刚才叫得多大声你听见了吗?”“可我……我他妈真怕……”陈荏抬起通红的眼。郁明说:“我也不喜欢!”陈荏抓着被角呜呜咽咽地咬。两年多来他从没在林雁行之外的人跟前哭过,这都成他的底线了,结果今天被一只肥耗子轻而易举突破了,平时那股清清冷冷的矫情转眼碎成了渣,行为退化,面子更不要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也多亏林雁行不在,要是在场,估计能把心都疼碎了。“我……我他妈就怕耗子……呜呜呜……”他抱着那只打了石膏的脚,仰头抽噎,“耗子他妈……欺负我……”哭了一会儿,心情渐渐从惊惧中平复,他开始像往常那样默默流泪,大滴大滴地泪珠从眼睛滑出,流向鬓边。郁明走过去抚摸他的头发,温声说:“没事儿啊。”“我没事……我这是生理反应,你们习惯就好。”陈荏对自己很了解,是他的身体觉得还委屈着,但心里那阵儿已经过去了。他恢复了就骂张磊磊:“你笑个屁啊?”张磊磊立马撇清:“哥,我没笑啊,我这也是生理反应!”郁明琢磨说:“奇怪了,咱们高三宿舍是新楼啊,怎么会有那么大耗子呢?”他想了一会儿,明白了:“这栋楼离食堂比较近,估计就从那边来的。”张磊磊便指着门背后的流动红旗对陈荏说:“咱们宿舍是学校评比出来的卫生宿舍,苍蝇落在地上都打滑,耗子来也是路过参观,不敢常留。所以荏哥你别怕了啊,野耗子不比家耗子,对咱这儿没感情,往后它保证和你一别两宽了!”陈荏一听“路过”二字更烦了,常住鼠口还能抓出来一棍子打死,路过的话,你知道它一天路过几回啊?自己醒着的时候,它路过便路过了,顶多跑不掉被吓唬一场,万一自己睡着了又被它路过呢?耳朵上岂不是又要被咬一口?再说他身上全是擦伤,万一被耗子的口水舔了之后要变异呢?蜘蛛侠和蚁人已经够烦了,鼠人像话吗?他不寒而栗,眼泪又涌出来,思前想后,考虑再三决定出去住几天,等皮外伤好了再回来。他给管老师打电话,问:“管老师你睡了吗?”管老师在那边叫苦不迭:“没有哇!楼上住户今天出门忘了关水龙头,水漫出来把我的天花板和地板全泡啦!我刚把房东喊来,这几天估计得扯皮呢!你就别来了啊,第一你伤了腿,第二你高三时间紧,别让这事儿分散精力!”“……”陈荏只好给林雁行发短信:明天上午考试吗?林雁行正泡澡呢,但把手机放在浴缸边上,生怕错过了陈荏的消息。他秒回:考也正常,不考也正常,怎么了?陈荏打字:明天不考的话我就提前回宿舍收拾包,宿舍里出了点儿事,我想在你家住几天。林雁行一下子就从浴缸里站起身来,兴奋得满眼放光!金元宝从天而降,怎么就砸中了他呢?!呆立了一会儿,他扔开手机猛地钻进水里扑腾了几下,发泄心头狂喜,弄出海啸一般的动静,多亏他家按摩浴缸巨大,否则也得水漫金山。保姆李阿姨在正在浴室外边替他收拾脏衣服,闻声便问:“林雁行,干嘛呢?”林雁行吼:“抓鱼!爽啊!!!”“死孩子有病?”李阿姨问。她在林家呆久了,学得跟小徐总似的,对大公子一点儿敬意都没有。林雁行不答,从浴缸中一跃而起,抓起毛巾架上的浴袍迅速穿上,随手撸了一把湿头发,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翻飞:那也别等明天了,我现在来接你。陈荏说:熄灯了,明天吧。林雁行当晚差点没失眠,满脑子燥烘烘的渴望,凌晨三点还爬起来在房间里绕圈,四点多对着数学错题本修了会儿佛,这才勉强把睡意勾上来。他并不想对陈荏做什么,就算陈荏来了,他还得故意保持距离,可他不能克制自己的本能。他本能地高兴,本能地想靠近,就好像当他终于能够袒露心意时,本能地将陈荏扣在怀里,不顾对方挣扎一口接一口地亲着那张清冷的、瓷白的、漂亮的脸,由此心满意足。当晚陈荏也吓得不敢合眼,多亏后半夜刘浩跟他换了床,把他弄到上铺去,他才提心吊胆地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周日还有一上午的课,临近中午时保姆把车开来学校,林雁行去高三宿舍楼接陈荏。路上碰见好几拨人,都在极尽夸张地跟他描述昨晚与耗子的生死大战,他这才明白了陈荏为什么前脚刚拒绝,后脚又追着要上他家住。林大公子心里充满了感恩。——感谢耗……不对,得用学名,感谢您啊大家鼠,您牺牲自己成全了我!您的家族开枝散叶分布广,您的足迹遍布全球危害深,要不是您我接不回我那宝贝疙瘩!给您立碑啊!正文第77章那事儿陈荏上了林家保姆李阿姨的车才知道自己之前多虑了,林总和小徐总不在家,两人都出国了,要去十多天,这期间陈荏身上的擦伤也该痊愈,能返校了。陈荏没想到李阿姨会来接他,尤为不好意思,还没上车就道歉,说不该折腾您。林雁行在边上说:“不许见外,否则李阿姨该生气了,是不是?”李阿姨配合他:“就是,生气我就不给做饭了。”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陈荏特别知趣,不愿意叨扰人。他此时十分后悔,觉得昨晚一时情急提出要到林雁行家住,应该是错了,但看到林雁行和李阿姨的殷切模样又不敢开口,生怕拂了人家的好意。林家从上到下都保留着些当年的部队习气,雷厉风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