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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雁行一手扶在他肩下,一手插在他膝窝下,将他抱了起来。陈荏惊呼了半声,责问:“干嘛?!”“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刚才你麻烦了我,现在也必须是我!”林雁行吼。他就这么抱着陈荏,用一只脚将书桌下的凳子拖了出来,哗啦啦直拖到宿舍中央,然后将人放上去。“这样我比较好cao作,我太高了,站那床边容易撞头。”“cao……”陈荏的脸早就红了,又不肯让他看见,就用力低着,耳朵尖都发了粉。还好林雁行没盯着他看,转身去够桌上的脸盆,试了水温说:“啧,郁明是干什么吃的,这水都凉了,你们宿舍热水壶呢?”陈荏认命了,也不抬头,手朝门背后一指。林雁行挨个儿拎水壶,发现都是空的,又骂了一句,抓上空壶打水去了。他人高手大,一趟打四壶是小意思,足够陈荏用了。他一出门陈荏就把脸捂了起来,整条清瘦雪白的小胳膊都在抖,比在医院时还厉害:“cao,要不要这样啊……”可林雁行也是个霸道货,你越不让他怎样,他就越要怎样,现在好不容易从床上挪到凳上,别一会儿抵制多了又被他挪到床上去,那就麻烦了。幸亏装逼是陈荏的特长之一,他听到门响立即将手放下,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紧紧抓着凳沿的手指暴露了一点内心。高三宿舍每层楼都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开水炉,来回一趟不过两分钟。林雁行用脚把门踢上,反锁了,走近把热水倒了大半壶掺在脸盆里,将毛巾扔进去绞了一把,说:“来吧,先擦头发。”陈荏脊背都绷紧了,忽然一块舒适的热毛巾覆在他脸上,竟然忍不住“呜”了一声。“烫啊?”林雁行问。“不……”“先给你擦把脸。”林雁行替他擦着,手劲虽大,动作却细,生怕碰到他下巴上的伤处,“骑个电瓶车还能摔着,你可真够厉害的。”陈荏被他兜头连脑地擦,顺势紧闭了眼睛,把一切希望寄予自己的面瘫脸。“别碰耳朵。”他忽然说,他的耳朵和脚一样敏感,一碰浑身发颤,忒丢脸。“……”林雁行抓着毛巾将他两只耳朵前前后后擦了个遍:“哪那么多要求?这都擦身了,还这不让碰那不让碰的,你在医院时多坦诚!”陈荏咬牙斜了他一眼,但视线只到对方腰际立即收住,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眼神,烟雨蒙蒙春.情氤氲,傻.逼才瞧不出来。他想不通今儿是怎么了,摔了也就罢了,打石膏也罢了,居然还要遭这份罪!他哪猜到林雁行也遭罪呢,比他更甚。林雁行喜欢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渴望侵入了骨血,要不是怕把他吓跑了,早张扬开了。林雁行也知道不该去碰他,可除了自己还有谁?难道真把他送到别人手底下去?就那截雪白的脖子都不许旁人看!郁明刚才叫死里逃生,晚一步就要和管老师埋一块儿去了!正文第75章搓澡天王林雁行觉得整个宿舍里有一种漫无边际的湿热,他知道那种东西从哪儿来的,从他喧嚣的血液里,从他激跳的心脏里,凝成看不见的雾气,笼住这窄小的二十多平米。四周什么都不存在,只有陈荏坐在当中由他宰割,可他如果真下手了,那就太不是东西了。陈荏也不说话,仿佛好整以暇地等着,很久才抬眼望他,眼神里一片平静:“不擦了?”“擦!”林雁行说。“你就帮我擦个背吧,剩下的我自己来。”陈荏说。“不行,”林雁行拒绝,“你自己看看你掌心,都烂了,能碰水吗?”“我有点儿想不通,”陈荏喃喃,“手上总要出汗的,汗不就是水么……”“腿疼还是手疼?”林雁行问。“膝盖疼。”陈荏轻声说。他摔倒时膝部与地面摩擦最重,把那条校服裤子都磨穿了,他正发愁上哪儿补裤子去,也不知道郁明mama能否胜任。林雁行观察他的腿,见双侧膝盖的伤口不深,但面积不小,医生给擦了药。“这伤挺麻烦的。”林雁行说,“结痂那几天你都绷得迈不开步。”陈荏叹气:“那怎么办?我就跟个僵尸一样跳呗。”“单腿跳啊?”林雁行用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他脚上的石膏。陈荏轻骂了一句,说:“我倒霉。”林雁行毫无征兆地又把热毛巾蒙在他背上,伸手在他肩窝按了两下。陈荏全身一抖,一声细喘都到喉咙口了,慌忙压下去。林雁行问:“怎么了?弄疼了?”陈荏心想舒服啊,澡堂子搓澡也就这感觉吧!想不到林大公子挺有天赋,对温度拿捏准确,力道也刚刚好。他干脆抛弃了那点羞耻,指着说:“再来两下,我这几天题做多了,本来就肩膀疼。”林雁行嘴上说小兔崽子你把我当什么了,手上却特别配合地按摩起来,亲媳妇儿就是不一样,让干啥就干啥。只是两人始终隔着一层毛巾,林雁行的手指也绝不滑出去。尽管心意不通,但他俩有一种古怪的默契,那就是守着藏着,不让对方瞧出来,怕不好收场,怕对方跑了。他能摸到陈荏在毛巾下的肌理,起伏不大,因为那家伙瘦,对运动也不热衷,体育课各种蒙混过关,但为了提振精神做题,每天的晨跑、下午跑却很认真,别人跑两圈,他跑六圈,一天不落。所以瘦却不嶙峋,一层薄薄的肌rou贴在匀称的骨架上,有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葱气。但是陈荏太白了。林雁行发誓除了在他这儿,就没见过这么白的,脸上皮肤白得都快透明也就算了,身上比脸上还白!林雁行把自己晒了一暑假的胳膊伸出去和他比,那色差大得吓死人。他终于明白陈荏为什么不爱脱衣服,多热的天也不打赤膊,这脱了不是招人眼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