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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融的灯光下,陈荏沉静而温顺地看着对方,可每当林雁行望向他时,他便避开眼神。他刚才的确利用了林雁行,但他也没说谎,他喜欢林雁行,不是哥们儿的那种喜欢,是另一种。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内心,也是第一次对自己承认。周曜没看错,他是双的,男女都行,就算对男的不行,对林雁行也行。只是“喜欢”两个字就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能说了,因为将来他和林雁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会拖累对方。他望着林雁行那俊美的侧脸,那呵气的样子,按捺住心底那点永远够不着的忧愁。话说回来他真是傻,都已经这样了,也完全不去猜林雁行的心情。谁他妈会给哥们儿呵小手手啊?正文第58章小徐总绿了管老师是年初四下午回来的,正好赶上吃林雁行中午新送来的一批菜。陈荏系着围裙坐在一旁看他吃,那模样与其说是他学生,还不如说像小保姆。管老师一边吃一边感慨还是自己家好,陈荏问:“那边西山别墅不是你家?”“是也不是。”管老师叹气,“那楼的确挂在我名下,但里面没有一点我的空间和隐私权,无论我在哪儿呆着,总能被人找到,然后指派我干活。”陈荏笑:“你居然会干活?”“就是不会啊!”管老师哭丧着脸,“一边让我干活,一边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过分的是昨天我洗澡,刚把衣服脱了,我大姨就闯进来了,我拿毛巾遮了一下,她还笑我,说我全身上下她都看过,小时候还替我把屎把尿擦屁股,问我遮个什么劲儿?唉,我都这么大人了,不想被老太太看鸟还成错了!”陈荏笑得直抖肩膀,管老师骂道:“笑个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笑你爹?”陈荏说:“我爹可不押着我做题,另外我爹死十几年了。”管老师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海鲜面。陈荏没告诉他周曜的事,怕吓着他。可管老师还是发现了端倪,问陈荏:“你的手怎么了?”陈荏手背上烫伤已经结痂,黑乎乎的一小团,在他那雪白的皮肤上特别醒目。“烫了。”“怎么弄的?”“不小心弄的。”管老师便傻乎乎说什么你要小心呀,是不是起油锅的时候被油溅着了?“嗯嗯。”陈荏胡乱点头,麻利地收拾桌子,忽听有人敲门,他跑去开,见是林雁行。林雁行看见他抓着抹布就不高兴,说:“让你别干活的呢?一天不做家务会死?”陈荏说:“管老师回来了。”林雁行恨死了周曜,迁怒于管老师,闻言往屋里瞪了一眼。“?”老管捧着面碗问,“林公子,我惹你啦?”“没有!”林雁行吼。“尊师重教是国策。”管老师说,“不过我吃你的嘴软,又自持身份,随便你发邪火吧。”陈荏问林雁行:“你怎么又来了?”林雁行说:“我去药店买了几张防水敷贴给你,你把手背贴上就能沾水了,否则容易感染。”陈荏将其揣兜里,说都结痂了应该不要紧,林雁行坚持说不行,保护不好还是会化脓,化脓多疼你知道吗?陈荏当然知道,他上辈子可不是手背上一块小伤口化脓,而是整条腿啊,所以他老觉得林雁行小题大做。管老师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咂咂嘴,问:“陈荏,到底怎么烫的?”陈荏依然说没什么,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往厨房去了。他打开水龙头又关上,看了看手背,还是听了林雁行的话,从口袋中掏出了防水敷贴。防水敷贴是一层透明的薄膜,四周有粘性压边,人们做了手术后常用它来贴刀口,这样就能沾水洗澡。他刚刚贴好,就见管老师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周曜烫的你?!”陈荏埋怨地瞧了一眼客厅:“林雁行告诉你的?”“是不是周曜烫的你?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事?”管老师气得脸红脖子粗,“我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没想到这么混账!什么时候的事?你报警了没有?!”陈荏淡淡一笑:“报警?没有。”“下回记得报警!”管老师嚷嚷,抓起桌背上的外套,说,“我出去一趟!”“去哪儿呀?你才刚刚回来。”“我去找周曜!”管老师声音传来时人已经到了门外。陈荏将洗碗的丝瓜筋摔在水盆里,转身质问林雁行:“你告诉他干嘛,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告诉他不是添乱嘛?”林雁行坐在桌边嗑瓜子,冷冷说:“这次我可不依着你,你不能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忍着,那没用,就是得让他们知道!”“这事儿和管老师没关系。”林雁行问:“怎么没关系?他家里出那么个败类,就不该敲打敲打?我跟管老师下通牒了,他们这次要是不给说法,我现在没能力,过几年非把他们家那西山别墅给铲了不可,到时候别怪我林雁行的无情无义!”陈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扶着隐痛的太阳xue喃喃:“可我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林雁行忿忿吐出瓜子壳,心想已经闹大了,周曜敢闹到你头上,对我而言就是大事!管老师回来时天色已晚,先是筋疲力尽地瘫坐在沙发上,表示开车真吓人,要不是打不到出租车他死都不会开,然后问:“林雁行回去了?”陈荏点头,坐到对面期盼地看着他。虽然明知不可能,但陈荏还是希望管老师能帮他抽周曜一顿,就好像你小时候在外边受了欺负,告诉了家长,是不是也指望家长帮你讨回一点公道?“我没碰到周曜。”管老师说,“他没和家里打招呼就溜回京城去了,他在京城上大学,狐朋狗友也在那边。”陈荏压下失望:“没事儿。”管老师说:“他在长辈面前是个特别嘴甜乖巧的家伙,我妈和大姨小姨她们都喜欢死他了,但我曾听过一些传言,说他在外边无法无天。可我没想到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