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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散去,篮球馆里只剩了些继续练习的外校球员。张磊磊找了一圈,发现十一中的除了他俩已经没别人了,只好发足狂奔追上林雁行。林雁行大步流星:“你别跟着我,分头找!陈荏没那么傻,他会出声的!”“嗯!”张磊磊钻进距离篮球馆最近的男子更衣室。林雁行拨打陈荏手机,接通后说:“把铃声开大最大,我下次给你电话时别接,就让它响!”陈荏浑浑噩噩地照做。眼泪糊住了整张脸,他怕得要死,却仍跟中了邪似的哭不出声,多亏手机重复唱起,他便用那硬壳一下一下地敲击钢制柜门,声音单调但巨大。林雁行在纵深的走廊里狂奔,他听见了!陈荏居然被关在游泳馆的女子更衣室里,难怪说不常用,首先现在才五月底,游泳馆还没启用,其次这学校是所工科类专业院校,在丽城人称少林寺,男女比例九比一!林雁行一脚踹开女子更衣室虚掩的门,寻找声音来处。在角落里!他迅速移开柜门前的长换鞋凳,敲击问:“陈荏?陈荏?!”“……”陈荏挂掉喧闹的来电铃,轻声答,“嗯……”“cao!谁他妈敢对你下手?!”林雁行暴怒地猛踢一脚柜门,门随之而瘪了一块。他蹲下观察门锁,安慰道:“陈荏你乖哈,没事儿的,我能弄开!”“嗯……”陈荏将脑袋无力地靠在柜壁上。林雁行找工具去,不多久从厕所里找来一根铁通条。也许是门变形让锁舌的位置也改变,他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其撬开了。陈荏滑倒出去,被一个火热可靠的怀抱接住。林雁行紧紧地搂着他。“……”陈荏用尽全身力气扣住他的背,扣得指节发白,指甲掐到皮肤,仍不知分寸地深嵌。“我在呢我在呢,”林雁行在他耳畔细密地说,“别怕别怕……”“……”陈荏从未这样依偎过另一个人,只希望对方能箍紧他钳制他永不松开,像壳一般,因为他怕。他哭崩了,呜咽堵在嗓子口,喘不过气,脸上挂着要人命的脆弱,眼泪浸湿了林雁行的跨栏球衣。“别走……”他说。“不走!”林雁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心口。“……”陈荏抱着这个鲜活guntang的躯体,哭。“没事儿,哭吧。”林雁行给他拍背顺气,“哭出声来。”他听陈荏说过那些关于哭的谬论,什么有人疼的人才配哭,没人疼的哭了就是浪费水……他将手臂下移,狠狠圈住对方那细到危险的腰,心说我疼你,我这辈子都疼你,你哭吧!章节目录第44章他的心病陈荏没花多久平复,他不允许自己哭泣超过五分钟,刚才在柜子里他太害怕没办法,现在可控。林雁行感觉到背上的劲力渐渐xiele。陈荏大约把他背上的皮都掐破了,但他毫无怨言,心甘情愿,因为全世界几十亿人中陈荏只会掐他,只在他面前崩溃。他听到陈荏在耳畔说“没事”,嗓音还是潮湿嘶哑的。陈荏指甲离开时留有余痛,他连眼皮都没有颤一下,只问:“不哭了?”“嗯。”陈荏示意他放开自己。“再抱会儿,”林雁行问,“你站得起来?”站不起来,陈荏望向换鞋凳。林雁行将他扛起来放在长凳上,自己坐在凳子边缘:“枕我腿上。”陈荏也不纠结,他需要人的体温,尤其是林雁行这小火炉。他将侧脸轻轻放在林雁行大腿上,手臂圈住他的膝盖,像个婴儿一般等待心率由巅峰回落,刚才他距离晕厥只差一线。“你别笑话我……”他喃喃。“不会。”“我刚才都快尿出来了……”他勉强笑道,“现在好了,那柜子里其实挺……挺吓人。”林雁行将温热的手掌放在他面颊上,以此传递给他安全感。陈荏感受到了,紧绷的心弦慢慢松快:“……我想起有些小孩躲猫猫会钻柜子,可千万不能钻这种带锁的,特危险。”林雁行触及对方睫毛上残留的湿意,用小指缓缓地擦,这举动也就现在顺理成章,换在平时陈荏肯定不让。“对了。”林雁行摸球裤口袋,将里面一粒薄荷糖拆了包装塞进陈荏嘴里,“给你压压惊。”“谢谢,太需要了。”陈荏含着糖说。他那小舌头一卷将糖果舔进去的样子后来让林雁行想了好几年。“谁干的?”林雁行问。陈荏脑子还是钝的,光吃糖不出声,很久才慢吞吞地问:“刚才和五中打比赛时,你是不是和他们闹了?”林雁行浑身一抖,手指蜷起:“五中那帮垃圾干的?”“我也不敢保证,我没瞧见他们,他们用校服或者面口袋把我给罩了。”“cao!”林雁行怒气盈胸,踹了一旁的凳子。“但下回我能听出他们的声音,”陈荏说,“其中有个**说你给了他一肘子,差点把他门牙撞断了。”这下林雁行知道了。“那是五中的后卫叫徐家亮,那人防守时小动作特别多,不是拉就是扯,趁裁判不注意还玩阴的。我那一肘子是故意的,因为他咬我。”陈荏有些好笑,转过黑亮眼睛看他:“咬你?”“裁判不吹哨就咬到了。”林雁行皱眉,“你说恶心不恶心?”他想我这身小香rourou你都没咬过呢,怎么能让别人捷足先登?“恶心。”陈荏笑,“给他一肘子算便宜了。”林雁行脸色阴沉下来:“他对付不了我,居然就欺负你,我饶不了他!”林大公子不经常放狠话,通常说到做到。陈荏回忆:“还有个被称作老大的。”“那可能就是他们队长俞行舟。”林雁行骂道,“那家伙都高三了,还他妈欺负你高一的,可真有出息!”“高三怎么还没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