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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亏?“你呢?”他反问。郜山勃然大怒,猛地拍桌。陈荏说:“你再拍一个试试?”郜山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领:“X你妈!你就是林雁行的一条狗!”陈荏笑了:“我狗啊?那你X我妈干嘛?你公的?”郜山扬手要打!陈荏笑得狠毒:“你打一个试试?”他手边有美工刀,如果郜山的巴掌胆敢落下来,那下一步就得去医院缝针了。郜山没敢。打狗也要看主人——朋友的这句话言犹在耳,郜山还是顾忌林雁行。他龇了半天牙,将陈荏一把撒开。“你他妈要不要脸?林雁行都把你当狗了你还跟着?!”郜山身高也有一米七八,身材比林雁行还阔,陈荏摔下地时撞到尾椎骨,顿时痛彻心扉,但他什么都没表现,淡定地站起来拍拍屁股,扶正板凳坐下。郜山冲他桌上恶狠狠吐了口唾沫,猖狂地走了。陈荏用纸巾擦桌,擦完了抬头看,全班同学都在盯着他,神色大多是惊惧,也有一部分知道内情的在等着看好戏。明明是课间休息时间,教室里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陈荏用眼神找郁明,那家伙已经吓傻了,贴着墙根大气也不敢出,脸色是绿的。陈荏心想这倒是个表现机会,我老人家温柔含蓄,很久没在大庭广众下说过话啦!他刚准备炸刺儿,余光看到堆在桌角的练习册,迅速恢复了理智。管老师的题海一眼望不到边,怎么能现在浪费时间?郜山不过是个傻.逼,今天不骂,明天还能骂。管老师的题今天不做,明天就翻倍了啊cao!于是他伏案做题,心无旁骛,不管旁人异样眼光。上课铃打过,第二节晚自习一般不会有老师带课,教室里人声嗡嗡,都在议论刚才那件事,但不敢太大声。只有郜山得意洋洋,和同桌、前后桌高谈阔论,仿佛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壮举。陈荏听见自己的名字不时从他嘴里蹦出来,知道他把奚落自己当做压林雁行一头的标志了。幼稚!陈荏在心中叹息:十一中这围墙里谁都不可能压过林雁行,你要是稍微识相点儿,就该和我一样求他赏碗饭吃,彼此少奋斗十年。晚自习下课,郜山还故意绕到他这边,用力拱了一下桌子。陈荏正在奋笔疾书,被他一碰,笔下一条线从书本这头划到那头。“……”他拎起书看,“啧!”管老师借的参考书还要重复使用,一般不允许他在书上标记,所有的题都必须做在练习本上。“陈荏,汪汪汪!”郜山拟声,“你在林雁行面前也是这么叫的吗?还是嗷呜嗷呜?”“……”陈荏乖戾地偏过脸,突然神色一变,喊:“管老师!”郜山吓了一跳,扭头去看,原来管清华正巧从窗外经过,闻言问:“啊?”陈荏笑得乖巧:“嘿嘿,管老师,我不小心把你的书给画了!”管老师说:“画了就画了吧,下回别乱涂啊。你题都做好了吗?拿来给我看,我先回办公室,你就来啊!”陈荏便收拾书本,与郜山擦肩而过。他走了几步,突然退回来,也不看对方,说:“郜山,我叫得比这好听多了。”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凝聚着黑暗。“但我只叫给林雁行听,你丫儿想听,没那福气。”章节目录第24章收拾不了你?郜山第二天就对陈荏发起了猛攻,其实他如果能沉得住气些,更聪明些,也不会败得那么难看。这一天从课间cao起,就有人对陈荏不太客气了,他们以为他和郁明一样,可以随便搓揉。每一次校园霸凌中都有一拨助纣为虐的孩子,而且为数不少,他们不敢带头,也不会帮助受害者,只会幸灾乐祸,雪上加霜,徒增他人痛苦。不知道他们长大后回忆这一段,内心会不会有些许愧疚,这也许就是人性本恶的证明。懦弱,聚集,从众,排斥异己,残忍而阴暗。陈荏并不在乎言语上的挑衅,因为他骂人的本事是从社会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学来的,夸别人上三路他得组织词汇,喷人下三路,那张口就来啊!何况对方也没骂他,也就是出cao时把他的鞋从后面踩掉了,他不得不中途停下穿鞋,听到有人汪汪学狗叫。他俯身系鞋带,林雁行将他从身后拉起:“怎么啦?”“鞋掉了。”林雁行看了一眼说:“你怎么还穿这双胶鞋啊?底都快磨平了,换一双行不行?”“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陈荏在人群中寻找刚才那个学狗叫的,“一双过得去的运动鞋要好几百,我哪买得起?”“你看谁?”林雁行顺着他的眼光看。“那小子。”陈荏一指,“嗓子不错啊。”“哦,他是郜山的初中同学,好像在7班。”林雁行说。陈荏说:“可惜丑了点儿,否则还能当个小歌星,现在这样最多到酒吧唱个曲儿。”林雁行笑骂:“小屁孩子还知道酒吧,你进去过吗?”陈荏眨眨眼:“……没有。”下午有体育课,之后是一堂化学。但化学老师家孩子生病,为此请了一天假,这节课便成了自习,由班长管束纪律。体育课后陈荏和林雁行帮老师收拾器材,两人在cao场上多呆了几分钟,中途林雁行又被篮球队长叫走,陈荏便一个人回教室。刚进教室后门,就发觉气氛不对,所有人都扭头瞪着他。倘若让他排出世界上最麻烦的事,“引人注意”绝对位列三甲,可从昨天到今天他就像被追光灯打着,真他妈风刀霜剑,人生多艰。他眼光扫向郁明,见那可怜虫依旧贴着墙根敛声屏气,脸色是蓝的。“啊呀呀!”有人用力鼓掌,“回来啦?欢迎欢迎!”陈荏顺着声儿望去,又是郜山。这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