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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西装外套脱掉后,把人塞进了被褥里。但愿他只是醉酒,而不是什么更糟糕的情况。池应先这么想着,在“回家休息”和“照顾黛凡”中摇摆不定了许久后,他还是进了浴室里,先把自己一身的疲惫洗掉。不知道是解酒药生效,还是因为其他,黛凡的意识从混沌里出来,就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他尚没有力气睁开眼,除了那点水声之外,他自己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他都浑然不知。意识里还残留着男人模糊不清的脸,他被一杯香槟放倒了?还没等黛凡回忆起各种细节,耳边的水声骤然停止了。接连着,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这里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黛凡的脑子并没恢复到平时的清明,仍迟钝得厉害。现在身边的动静会是谁发出来的,他全然无法思考;因为无法睁开眼而失去视觉后,听觉却敏锐得过分,他能听见对方靠近,能听见混在脚步中浅浅的呼吸。蓦地,自己身处的地方柔软地塌陷下去些许,还有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他……是在床上吗。那旁边的人是谁。时间仿佛被放慢了般,黛凡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后,他终于掀起了千斤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暖黄黯淡的灯光,他的身侧坐着一个男人,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背影。其实离得很近,可在黛凡的感官里却离得很远。明明感觉那么远,他偏偏又能注意到对方湿漉漉的发尾滴下来的水滴,目光就莫名其妙地被牵引着,看着它滑过对方脊柱处的皮肤,光泽惹人心醉。他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对方性别男,因为女人不会有这么宽阔结实的后背。男人好像正在擦拭头发,肩胛骨和肌rou随着他的动作而略有变化。他就像在欣赏画作般,没有一点声响地看着。他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动作仍有些迟缓,但已经不像刚恢复意识时那么无力了。以为黛凡完全昏睡不醒的池应先,压根没想到旁边躺着的家伙现如今正掀着眼皮看他。他只穿了米勒送过来的裤子,上半身裸着,一手抓着毛巾擦头发,另一手撑在身后。在意识恍惚,难以集中精力的情况下,黛凡迟缓的抬起手,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延伸。其实是想开口问问他是谁,但现在他的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似的难受,蠕动嘴唇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来。手与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他带着惊人热度的手指触碰到了男人的手臂。对方惊讶地转过头,猛地看见黛凡的脸。——啊,是池应先啊,那就不怎么奇怪了。黛凡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一定是rou食动物。在看见池应先的刹那,他脑子里其他的问题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将对方拆骨入腹的冲动。原本还难以调动的力气忽然间就听从了主人的吩咐,黛凡倏地扣住对方的手腕,狠狠将人拽向自己。屈辱,绝对是屈辱。池应先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另一个男人一下子拽进怀里,还是在床上。他都不知道黛凡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清醒与否,这瞬间的迟疑给了黛凡可乘之机。黛凡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一路上来,然后扣住了他的后颈。暗藏已久的那簇火苗,忽然就旺了。比被本能支配要再轻微一点,池应先近在咫尺的薄唇看起来很好亲,他依稀还能记得上一次偷偷摸摸接吻时的感觉,记得池应先怎么轻而易举地点燃他,他又如何肆无忌惮地和他愈演愈烈。除此之外,什么颁奖典礼,什么桐友清,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他仰起头,碰上池应先的嘴唇。这一系列行径的发生,池应先都显得极其被动。在他意识到黛凡在向他索吻时,自尊心疯狂作祟,誓死要在这个亲吻里夺回主动权。各式各样的念头就在这里断裂开,剩下的就只有热切的呼吸与激烈的纠缠。那股香味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涌入,每一次呼吸里都带着令池应先着迷的味道。亲吻间黛凡勾住他脖子的手,有些恶意地插进他的发丝间,因为太过急切他还能听见黛凡喉咙里沉闷的哼哼。在两人都呼吸混乱后,这个吻终于暂告段落。他们鼻尖抵着鼻尖,黛凡的双眼只睁开一条缝隙,那抹幽深的绿色简直要把池应先逼疯。他真的不想趁人之危,可是……“做吗……?”黛凡声音沙哑地问道。他今天就要趁人之危!68.战争前摇池应先喘着粗气,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你知道我是谁么。”就算黛凡说不知道,以现在的情形,他也很难控制自己悬崖勒马。可不知道为什么,真要到这一刻的时候,池应先忽然想很确认对方是不是知道,即将跟他床笫之欢的人是谁。黛凡口干舌燥地舔了舔下唇,嘴角慢慢地上勾,笑得坏极了:“……池应先呀。”真当对方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名字后,池应先反而不知所措了。可黛凡没了平时那份耐心,并不想等池应先做足心理建设。他和先前软绵绵的模样判若两人,忽然发力挣开了池应先了禁锢不说,还动作运行流水地翻身上去当主人。(中略)黛凡醒来的时候池应先还睡着,呼吸沉稳。房间里窗帘紧闭,压根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很疲倦,脑子终于恢复了清明,他慢悠悠地回忆起昨晚的事。他什么都还记得,记忆哪块都没少。黛凡转了个身,然后便看见池应先的侧脸。对方睡着的模样还有点幼稚,稍微凑近些,他就能看到池应先脖子上、胸口那些吻痕。没错,都是他干的。池应先睡觉浅,黛凡一翻身他就醒了。等到他睁开眼往旁边看的时候,只看见黛凡眯着眼笑,满脸的餍足。一醒来看见这种表情真是要人命啊。池应先又阖上眼,翻身把人搂进怀里:“睡醒了……?”“是呀。”黛凡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里都透着满足,“应先生功夫真好啊。”“……”“再来一次?”“…………”做多了会死人的——池应先虽然脑子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不太听话,最终还是被黛凡连哄带骗地来了次晨间运动。“……昨晚到底怎么了,”池应先抓起套头衫,动作利落地穿上,“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旁边还有个女人。”“……被人陷害了吧。”黛凡想了想,如实说道,“我遇上个人自称娱乐公司的,问我要不要跳槽,我还收了一张名片。”池应先的衣服黛凡穿略微大了些,但松松垮垮的模样跟他的气质还挺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