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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打脚踢,嚷嚷着让赵乾将她放下来,她能自己走,不需要别人帮助,从一开始就是,穿越前是,穿越后也是,别以为你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就能对我指手画脚,你算老几啊,我林婉儿做事儿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交代。赵乾没有说话,脚下却走得异常平稳,走进房间,轻轻将林婉儿放在床上,招呼宝玉拿一块毛巾来。宝玉忙着取出一块干毛巾递给了赵乾,看到大姐脸色通红的醉酒模样,又看到赵大哥悲伤愤怒的脸色,也没敢多问,静静站在一旁,眼中都是关切。赵乾细细给林婉儿擦拭脸上的雪水,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耐心细心过,好像天下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不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在他心中留下丝毫涟漪,除了躺在床上的林婉儿京兆尹。他一直给人轻佻慵懒的感觉,权利争斗、皇子义务对他而言更像是轻飘飘的柳絮,一吹气就随风荡到很远的地方,上京城的妍儿小郡主认为赵乾哥哥对这个世界无爱。因为无爱所以荒唐,因为无爱所以毫无在乎,直到林婉儿出现,妍儿小郡主才发现原来赵乾哥哥并不凉薄冷酷,他也会从心底灿烂的微笑,也会迷恋留恋这个世界。就像这一刻,赵乾用心到极致给林婉儿擦拭雪水,小心翼翼,倍加呵护,好像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怕她一不留神消失了。躺在床上的林婉儿依旧拳打脚踢,翻来覆去,一点也不安静,赵乾一接近,便伸手去挠他、咬他。给她盖被子,她便使劲儿踢开。嘴里胡言乱语,碎碎念不断,呜呜咽咽,哭一会儿。又笑一会儿,把脸面埋在枕头中,嘤嘤呜呜,听不出哭声还是笑声。迷迷糊糊中的林婉儿好像做了恶梦,身体极为用力。浑身僵硬,不断颤抖,双手死死攥紧,恨得咬牙切齿,不断踢打着床板,梆梆作响,摇摇晃晃。赵乾满脸痛苦悲伤,还有一丝他人看不懂的愤怒,这股愤怒让他脸色有些狰狞可怖,可是擦拭的动作依旧很柔很轻。语气轻柔耐心如同丝绸一般,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林婉儿,说不出的耐心和细心,什么事情都依着她、顺着她、迁就她。林婉儿双手双脚慢慢舒展,逐渐安静下来。擦拭完脸面,赵乾长长呼出一口气,压住心中百感交集的情感,又细心给林婉儿擦拭了双手,一丝不苟,熟络一下手掌脉络。暖暖细语,好像在和情人耳鬓厮磨的甜言蜜语。此时,冬虫夏草走进房间,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幕。望向宝玉询问。宝玉摇摇头,虽然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可是他却弄不清楚其中缘由。安慰好林婉儿,赵乾方才起身,一扭头便看到冬虫夏草和宝玉惊讶异常的神情,他开口问道:“怎么了?”宝玉指着赵乾的脸面,惊讶异常的说道:“赵大哥。你脸上的血!”赵乾下意识扭头望向躺在床上的林婉儿,发现她安稳如常,伸手一抹脸面,一手鲜红的血,疑惑的问道:“哪来的血?”冬虫夏草忙拿出纱布,急急忙忙给赵乾治疗,止血,包扎,忙成一团。赵乾恍然大悟,原来是刚刚婉儿挠的,只是自己太紧张没有感觉到而已。一条深深的血槽从他的下巴延伸到脖颈处,像是一条小溪一般,浸染了衣衫,旁人看着都疼。冬虫夏草小心翼翼包扎,开口问道:“殿下,不疼吧?”赵乾脸色如常,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婉儿,苦笑一声:“这是飞来横祸,躲是躲不掉的。哎,只希望能够分担一下婉儿的痛苦。”相互对视一眼,冬虫夏草觉得今天的林大家和三皇子都有些不太一样,平日里两人是有名的乐天派。天塌下来,他俩都觉得有个高的人顶着,砸不到他俩身上,大可以高枕无忧的优哉游哉,天继续向下砸下来,他俩肯定说:“怕啥,咱还可以蹲着、趴着嘛。”可是今天这两人都异乎寻常的忧郁,特别是三皇子赵乾,若是平常流了这么多血,肯定会大呼小叫的喊疼,还会忧心忡忡、荤素不忌问道:“这可怎么办,一张完美无瑕的俊脸留下一道伤疤,这是要降低本公子玉树凌风的形象的,婉儿,你可要对我下半辈子负责哦。”可是今天三皇子特别安静,身上气质也不样了,像是一个能够完全承受世间苦痛、顶天立地的成熟男子,让人看着心疼,不过冬虫夏草和宝玉还是觉得以往的赵乾好。包扎完毕,赵乾便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林婉儿,掖掖被角。林婉儿脸上一有表情变化,他便出声安慰几句,他的话如同从天而降的甘霖,让林婉儿在噩梦中得到安慰。少时,李慕白也来了,看到床上的林婉儿,他眉头一皱,再看到赵乾亲昵照顾林婉儿的动作,眉头更皱,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静静站在一旁。他好像知道赵乾和林婉儿之间有一股其他人难以比拟的熟悉,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达不到的一种熟悉,以前他认为是接触时间的问题,或者归咎到相识早晚的原因,但是经过接触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赵乾天然接近婉儿姑娘,自己难以匹及。可是这又如何了?改变不了自己默默守护在婉儿姑娘身边的决心。晌午十分,众人在林婉儿房间内草草吃了一顿简单的饭菜,西凉王徐骁、魏松和高翠兰一同来看过了,赵乾都笑着说道:“无妨,喝醉了,耍酒疯呢。”徐骁摸了摸宝玉的脑袋,笑着说道:“还真应景婉儿姑娘那首,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赵乾没有回答,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婉儿,模棱两可的说道:“大概吧!”三人也没有做过多停留便转身离开了。王府下人也来安置了guntang的小火炉,赵乾吩咐放到林婉儿床头前,又拿了几块地瓜放在火炉上,架上一把铁壶,烧上水,不一会儿铁壶便咕咕冒起了热气,炉火烛光映衬整个房间暖洋洋,亮通通,也映得林婉儿的脸庞红扑扑的。房间内很安静,每个人都陷入沉思,赵乾时不时翻腾着火炉上的地瓜,他以为这西凉的雪应该稍纵即逝,淅淅沥沥下一会儿也就停了,可是小雪不但没停,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将整个王府都染成了簌簌白色,白茫茫一片。映雪湖上似乎已经结上了冰,一池子的锦鲤都偷偷藏到了冰层以下,熙熙攘攘挤在一起,抽芽的柳枝经不过风吹雨打,缩回脑袋。严寒还不放过它,携带着雪花覆盖在上面,结成一层冰晶,若是想要再次看到新绿,这柳芽还要经历些时日。雪越下越大,天色也就黑得快了些,整个房间内的那座小火炉成了唯一的光源,煤炭在火炉里霹雳啪嗒的燃烧,毫不吝啬给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