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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争取早日归来给您答疑解惑。”慕思再怎么腹诽面上也要表示很受用,搞得自己很分裂。椅子上的人欣慰的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向天再借了个几年,在主任这个岗位上再奉献奉献,只差要慕思感激涕零了。和老狐狸斗智斗勇许多回合了,少胜多输,不是她心眼不够,而是他手握法宝,动不动威胁她要退休,还不断向医院举荐她,吓得要了她的半条命。自从她进入医院在他老手下工作开始,没少跟着他当铁人连轴转,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动了要她接班的念头,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她这才走上了柔善可欺随叫随到的道路。目的达到,她可以圆润的滚了,拉开门把的时候还在庆幸,好歹今天没有提那一遭,要不然她非奔溃不可。“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光顾着工作,也处处对象,谈个恋爱什么的,我看急症科的周医生还不错,模样周正,为人正派······”有人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絮叨着来了,又来了,你不能让她失算一回嘛,她还小要一心为工作,男人什么的还是不要考虑了。她砰一声关上门,耳根静了,大脑也清明了。穿过长长明明的走廊,医院里独特的消毒水的味道铺面而来,她正为要去教授的实验室储备能量,突听一声尖叫。走廊尽头的地面上跪着一个女人,看不清脸,尖叫之后也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抖动的肩部,捂着嘴巴上颤动的双手,黑色鞋跟上反射出的冷光无一不在倾述着主人巨大的悲伤,痛到极致是无声的。慕思心里一滞,加快脚步从偏门出了病区。粉蝶扇动着翅膀盈盈落在白色花瓣上,林荫树下有人一脸关爱的望着怀中蓝白襁褓里的婴孩,那是初为人父的骄傲和欣喜,逗弄着孩子也不忘揉揉旁边妻子憔悴的脸庞,妻子在丈夫手心里蹭了蹭,无声的笑笑。很简单温馨的的画面,与病区里连哭声都发不出的女人相比,残忍又讽刺。有人的逝去,就有新生命的诞生,冷酷无情和怜悯慈爱在医院这个地方微妙的和谐着。慕思坐在凉亭背面隐蔽的栏杆上,捏着档案袋的指尖泛白,其实她在医院工作这么久了,让她上手术台她不会有任何怯意,可是要面对悲痛欲绝的家属她还是做不到杨主任那样心如止水,特别是宣布死讯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是夺走人期望的侩子手。为了摆脱这种恐惧,她拼命的精进自己的技术,只希望那绝望的消息不要出自她口。可笑的事,她一开始对医院的影像也好不到那里去,最初的最初,医院二字对她意味着拒绝和冷酷。她犹记得那年十几岁的自己焦急地跑到医院大门口却被挡在门外不得而入的情景。“慕小姐,这个时间你该在学校,而不是出现在这里,如果甄女士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请你回去。”“嬷嬷,甄女士她生病了不是嘛,我想去看看她,看完我马上回去,就让我去看一眼好不好,我知道她喜欢安静,我进去就在门口看一眼,我保证就一眼。”她举着的伸不直的手指哀求着面前的人。“不用了,你回去吧,她不会见你的。不是什么大病,要不了多久就会出院了。家里的事也不用担心,这几天我会两边跑,不会耽误你吃饭上学的。”“嬷嬷,你还是呆在她身边照看着吧,吃饭的事我自己看着办就行,没关系的,我真的不能去看一眼嘛。”她眼中期冀的光灭成了灰烬。面露倦容的人却挺直着脊背严格执行着甄女士的每一个意愿,慕思知道自己的请求是在为难她了。“好,我回去,可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嬷嬷你一定要通知我,电话我会一直带在身上。”她殷切的提出最卑微的请求。“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嬷嬷叹息一声望着她。彼时的她不懂,长大之后她知道了,那目光是怜惜和无奈。一个屋子里共同生活的人,就算是一个冰冷的器皿,时日多了也多少会有感情的,而她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在甄女士心中却不比家里任何一件摆设来的有温度。嬷嬷是心疼她,可也仅仅是心疼。喜恶这么明显,可年少的自己非要去亲手揭开这血淋淋的现实。慕思闭上双眼,勾起嘴角凄惨的笑着。看多蠢的自己,蠢到无可救药。她好似还看到了为甄女士担忧而惶恐的自己坐在cao场上那个大树下,对着有不少神奇传说的粗壮大树许下最简单的愿望。痴傻的少女在树下呆坐了很久,默数了一千遍愿望,然后转头问了不知何时坐在身边的男孩。“我的愿望会实现吗?”“会的。”那个男孩笃定的回答了她,她惴惴不安的黑洞里照进来一束光,她给了他一个泪花缀满眼眶的微笑。那时的宁梵还是宁梵,那时的自己还相信大树会把健康还给甄女士,而那个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还在。那粉蝶栖息在慕思的肩头,她轻轻点了点挥动着的翅膀。人一旦追忆起往事来时间总是跑的特别快,在医院的食堂里她简单吃了个晚饭,慕思站在医院大门口等车,夜有一丝凉意,拢了拢身前的衣服。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目的地之后歪在后座上,夜风从半开的车窗里灌进来。会静静的陪着自己,会在她慌乱时给与安慰的宁梵,就是在那时走到她的心里的吧。从惆怅的往事中抽离,慕思站定在她学生时代待过的最长久的地方,不知是该哀悼岁月无情还是宿命的无常。她提着脚想要迈出豪迈大无畏的步调,一个黑影从她身边闪过,擦着她的肩快速向相反的方向跑,一个不备趔趄几步才勉强站稳没摔在地上。天也不是太黑,路面上不是还有灯嘛,怎么会这么急,看也不看就往人身上撞。她用右手捏了捏腿腕骨,轻微拉伤,回去热敷一下就好了,站起来理了理头发。她盯着自己的左手,楞了一秒,没错呀,她的左手里面的档案袋呢。她前一分钟还非常确定在自己手上,没有拉在车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不会随意丢弃的。唯一的可能是刚才的那个人,他不是要赶路,他是故意接近自己来夺东西的。她还没开始要拔腿去追呢,那黑影又跑回来,原封不动的又把东西塞回她的手中。她拆开袋子,里面的东西没少,是她放进去的那份。难不成发现拿错了,又给她还回来了。可不对呀,第一次从她身边过的明明是个男人,而还回文件的人虽也是一身黑衣连帽,但她确定那时个女人。她打开家门,沙发旁亮着一盏昏黄馨雅的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