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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开阵!”

传出的声音立刻有了回应,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被唤醒了,蛮横又暴戾地往下压邱巍的头颅脊背,似是不把他压成rou饼绝不甘心。

该死,是太衍门大阵!邱巍喘了下粗气,他的骨节已然开始咯吱作响。

真是最糟糕的状况,太衍门大阵本来就极难缠,开启之后方圆百里都要遭殃。他一个魔修若想一人破阵,纯粹是作死。

再加上还有好多练气修士在旁窥探,准备等他露出破绽就毫不犹豫赏他一剑,邱巍觉得他真是不死都难。

他气息不顺刚松懈刹那,好几十道碎苍穹分阴阳的剑光出现了,道道对准邱巍而去。

这么多道剑光,哪怕是擦个边,他都要凉得彻底。邱巍发现自己袍袖一荡,整个人已然向后飘去,姿态潇洒又利落。

原来是那位古怪的前辈扯着他后退躲闪,邱巍经脉内滞涩不通的灵气也重新开始运转。

他一抬脚走入大阵正中央,再一转身寻到生门,又踏出一步逃出生天。

邱巍已然开始驭风而行,速度太快,纵然是太衍门剑修,也被远远甩在后面。

饶是邱巍还在狼狈逃命,他也不得不赞叹,这一下可谓潇洒利落极了,简直痛快。

第22章

等终于安全之后,邱巍已然脱了力,他半跪在地上,气都喘不匀了。

也是这位前辈着实混账,他全然不顾及邱巍的灵气是否能周转过来,自顾自地逃,就连邱巍险些灵气枯竭也不在意。

“即便我救了你,也不必行此大礼谢我。”那前辈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邱巍气得想打人。

要不是这位前辈大能,他何必落得这般凄惨的地步?自从邱巍碰到这个疯子以来,被拆了小千世界不说,还背了黑锅被整个太衍门追杀。

偏偏太衍门修士都无一人能看到那人的存在,仿佛全都瞎了眼般,已然把账尽数算在他一人头上。

邱巍狼狈得说不出话来,他瘫软在地上歇了好半天,终于把那口气喘匀了,“前辈可算把我害惨了……”

那人坐在石凳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闻言还诧异地问:“我不也让你出了风头嘛?从此以后,天下谁不知血魂魔君独闯太衍门禁地,破开封印收走禁物,又潇洒脱身而去,连伤都没受。”

“我是个魔修,只求活得长就行了,要名声有什么用啊?”邱巍只敢小声嘟囔,不敢大声反驳。

黑袍魔修大而化之地挥了挥手,“你之前不还想收我当炉鼎,又催化魔气让我吃了苦头,这下你我两清了。”

可那也是在幻境中啊,邱巍更想哭了。他暗恨自己被美色所惑,惹上了虔子文这个祖宗,也给自己惹来这么摊事情来。

“前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邱巍已然认命了。

黑袍魔修忽地凑近了,他用袖子擦了擦邱巍脸上的土,说出的话倒挺亲昵,“至少你我有一点相同,我也不想让天幕海好过。”

邱巍眼见着自己对上了那双浅银掺金的眼睛,绮丽如梦又诡谲华艳,好似一片深海,坠入其中就不得而出。

他喉结颤抖了一下,情不自禁挪开了眼睛,生怕再被蛊惑。

就这么会功夫,黑袍魔修已然挪开了袖子。一时间,邱巍也说不出他是松了口气,抑或是莫名失落。

黑袍魔修走远了,他的身影似是烟气凝聚又像妖物化形,黑漆漆森然然,缥缈无定似乎随时都能消失。

“大劫将至,你且安心活着。”这么句话飘到邱巍耳朵里,他那颗被攥紧的心也松弛下来,心想这祖宗总算走了。

“将来我有用得到你的时候,毕竟你我有缘。”然而还没完,后半句话立时让邱巍气得磨了下牙。

谁和你这祸害有缘,谁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

等虔子文回到太衍门的时候,门内已然恢复如常。

纵然有个魔修闯入了太衍门,还全须全尾地逃走了,毕竟没有小弟子伤亡,要丢脸也是掌门和长老们面上无光,其他人并未受影响,照旧打坐修行一切如常。

虔子文化作一缕烟,熟门熟路地钻进了祖师殿里。

太衍掌门故友晏歌与一众长老都在,个个表情严肃沉默不语。唯有白石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地晃荡着两条小短腿。

白石一见虔子文来了,眼睛立时亮了,发出一道神识传音:“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那小辈被你祸害死了,肯定要折在半路上。”

“我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么?”虔子文斜了她一眼,坐在了白石旁边。

纵然隔了只有一丈远,那边的太衍门一众大能,都好似看不见他般,连眼神都没投来一个。

虔子文和白石远观他们的模样,像观众欣赏台上戏子的表演,置身度外着实悠闲。

白石晃了下脑袋,又传音道:“反正被你坑过的人不止他一个,你要是祸害起人来,一抓一个准,没谁能敌得过。就连罗浮不也着了道?”

听了这话,虔子文要给自己辩解下,“那并非我的本意,酒不醉人人自醉。谁叫我太好看呢?”

“是是是。”白石浮皮潦草地敷衍,趁他不注意,终于一把掀开了那张面具。

即便看多了他的模样,有了点抵抗力,白石还忍不住感慨,这人虽然说话讨厌,可刚才那句当真是实话。

换成谁有了这张脸,都能为所欲为。

虔子文懒得要回面具,只扬眉问:“这帮人商量什么呢,都没人说话。”

纵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眼,也如惊鸿过隙流光乍现,晃得人心绪紊乱不得安宁,着实太造孽。

白石撇过头,才说:“他们在商量这事究竟是谁干的,有何目的,是否要上报给天幕海。虽说你抓了血魂背锅,可谁也不相信他有这种能耐,在太衍门大阵里走了一遭还毫发无伤。”

“再有就是甩锅,长老们说那件东西被人盗走了,责任该由掌门承担大半。反正掌门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师父晏歌就聪明些,干脆一言不发。”

“谁师父?他可不配当我师父。”虔子文说这种混账话时睫毛都不颤,理直气壮得很,“天底下,也没谁能当我师父。”

白石冷言冷语地怼回去,“当日在祖师殿前,你三叩九拜可不是真?”

虔子文也冷笑,“权宜之计罢了,晏歌受了我这几拜,可算糟心极了,他活该!”

器灵小姑娘不仅没生气,反倒眉开眼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欺师灭祖的小混账!”

“没大没小,不知长幼尊卑!”虔子文伸指弹白石脑门,立时红了一小块。器灵小姑娘疼得呲牙咧嘴,一叠声骂他欺负人。

虔子文只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临行前他又望了望大殿那边,若干长老正与掌门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