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8
不缓道:“是想要这三世镜吗?过来拿。”君长夜冷喝一声:“他想要你死!”裂魄自他手中带出万钧之势,不过半息之间,已至近前,就要向近在咫尺的昭崖当头斩下。后者将曲阑珊往身后一推,而后从容抬手,以磅礴神力与之对冲,却一触即分,二人同时退后三步,竟谁都没讨到对方半分好处。与此同时,昭崖抬起手,就要将那已至近前的铜镜一把握住。然而下一刻,却握了个空。那镜子,消失了。“望舒君!接着!”冷北枭暴喝一声,将刚被长鞭卷住的铜镜抛向月清尘。后者将之揣进怀中,随即后退一步,用力将身后那扇半掩的大门全部拉开,简短却急促道:“长夜,退!”君长夜应声撤到他身边,月清尘也不管别的,先一把将他推进那石道中,然后自己也退了进去,最后是冷北枭。待三人都进来后,他们便将入口处的石门完全合死,冷北枭一马当先堵在门口,眸中满是决绝暴烈的光,似乎在说要是那祭盘不管用,他就打算跟外面那家伙同归于尽似的。石道外,有铺天盖地的水光自那扇门中冲出,直直射向昭崖,而空气中,有什么在分崩离析。他下意识抬袖挡住视线,却随即知道没用,便放下手,低低道:“天道。”透过刺目蓝光,昭崖看得到,在那尽头,洛明川一双眼睛仍然睁着,其中带着微微嘲弄,好像正应了他先前那句话——“我要亲眼看着昭崖的覆灭。”“洛公子,”男子轻叹,说不上惋惜,只是叹息,“你说你死了,有谁会念你的好呢?”里面已无人回应。半晌后,外界重归一片寂静,只闻女子低低的啜泣声。月清尘走出去的时候,只见萧紫垣倒在地上,体内属于他自己的魂魄显然还没有苏醒。而曲阑珊正半跪在他身边,见月清尘来了,便抬起头来,声音疲惫而喑哑。“望舒君,”她道,“那个人说,他会在天界,等你主动去找他。”第198章磕个糖“我在天界,等你主动来找我。”月清尘几乎能想象得出,那位仙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调该仍是不急不缓的,好像这次八柱之一被洛氏开启,只是一次意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月清尘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而这个开始,意味着凡间与仙界相隔万年的封锁,就快要被彻底打开了。他在石道外停了片刻,旋即转身走向那扇通往祭盘的大门。此时此刻,门内先前大盛的水光已经削弱一些,月清尘走进去,环顾一周,只见里面那座几乎有整座在水一方那么大的圆盘,显然比之前转得更快了。上面已经点亮的三根铜柱互相呼应,交织出一片杂合着金褐蓝三色的光芒。而在祭盘正中,则突然出现数十阶玉白阶梯,正不断延伸向上。那就是传说中的,通天阶。“师尊。”有个人早就在月清尘身后站定,可直到此时,才低低唤了一声。好像生怕自己突然出声,会打扰了他的思路。月清尘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将视线定格在了那根代表水的,通体剔透的铜柱旁。洛明川的身影和那管玉箫,此刻都已经不见了。如果对应水的是洛氏,对应火的是风氏,那对应木的,会是……慕氏吗?对应冰的,又是谁呢?月清尘不说话,君长夜就走到他身旁,安静地陪月清尘站着。他看身边的白衣男子一动不动,目光却出离于此间一切,不断放空,放远,随通天阶延伸而延伸,好像下一刻,便会抬步踏上那些台阶,就此登上仙界,再不多贪恋这滚滚红尘一眼。君长夜感觉得到,那些已经消失许久的不安感,正重新将他紧紧包围。他觉得自己又快溺死在其中了。突然间,月清尘不再看那些台阶,而是偏头看向他,君长夜看到自己在对方眸中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好像突然回了魂。下一刻,右手却被人握住往后拉去,月清尘将他硬拽到门后,一个外面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死角处。他那只右手,被对方以十指交叉的方式死死按在墙上,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guntang湿漉的热吻。君长夜从不知道,月清尘的嘴唇能烫到这种程度。它们向来温凉,像手感上乘的凉玉。即便是在最激烈的情/事里发起热来,也常常是被君长夜连亲带啃,或者是在他自己不想发出声音的时候,因克制太过咬破的。然而此时此刻,他俩灼热的身躯紧贴在一起,手指则插/进彼此已然缠到不分彼此的头发中。吻到忘情处,有什么顺着额角被甩下,流进对方眼睛里,不知是水是汗,像两锅煮到热气腾腾的沸水。这种激吻的感觉好极了,好到注意力可以完全被这个疯狂的吻占据。从舌尖到指尖,但凡与对方有接触的地方,整个都是发麻到颤栗的,像在大声说它们快乐到欲/仙/欲/死。快乐就够了,至于其他,全都可以抛到脑后去。可慢慢的,月清尘的攻势缓下来,在君长夜头发里摩擦来去的手指也渐渐停了下来。最后,他在对方下唇轻轻咬了一口,示意自己分明恋恋不舍,之后却还是彻底离开,转而轻吻了他的眉心。有好一阵子,他们谁都没说话,却仍紧紧拥抱在一起。君长夜感觉到月清尘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他猜他的眉宇肯定又纠结在一起,像以往每一个有线索理不清楚的时刻。可他现在抱着自己,就像是想从自己身上汲取体温和力量。他需要我。这个认知,让君长夜的嘴角无声地翘了起来。君长夜不得不承认,虽然事情现在变得一团糟,可他现在的心情却非常愉悦,甚至一想到,或许很快,今后的每一天都可以跟师尊一起度过,就觉得不虚此行。他们又抱了半晌。终于,月清尘动了动,慢慢直起身子,松开了握着君长夜右手的手,转而按在了他的肩上,然后是另一只。“听着,我不会去找他。”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像在许下一个承诺:“我不会去,除非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没关系,”君长夜抿了抿唇,很认真地看着他,可很快又补充道:“不,我不是说不介意你去找他。而是说,你不用特意向我解释这些。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