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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笑道:“郎君,跟我走吧。”“跟我走了,便不会在这个地方出不去了。”少年虽然后有追兵,方才还有些慌张,可此刻见到了女子,却像换了个面孔般。他将手腕从女子的掌中抽出来,悠然笑道:“不,我不走”那女子却好像没听到少年的拒绝,媚笑着拉着他的手,“来呀,郎君,来了,就快活了。”苏妧看着那少年,觉得这个少年给不会真的跟那个漂亮女人走吧?她会入梦,可不知道人所梦之事到底从何而来,也不知道那些关于梦的传说,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从小家人就叮嘱她,若是做梦的时候,有人叫你跟着走,千万不能答应,答应了就醒不来了。苏妧从小到大做梦无数,从来没梦到过有人叫她,因此也不知道家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都能入梦了,万一是真的呢?苏妧看着那少年,心想他是不愿意和那女子走,但若是硬被那女子拉走了怎么办?这么好看的少年郎,如果真的在梦中就跟人走了再也醒不来,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吗?譬如说帮他赶走那紧追不舍的大雪怪,再让眼前这个活脱脱是话本中的美丽妖|精消失什么的。苏妧心里才浮现这个念头,那些个要扑向少年的大雪怪全都凭空消失了,那个貌美的女子也不见了。冰雪初融,四周变成了鸟语花香的景色。少年愣住了。苏妧也愣住了。苏妧愣了半天,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少年的梦中了。而少年此刻所看的,正是突然出现的她。少年望着她半晌,忽然展颜,笑得好看却带着几分邪气,话语也是漫不经心:“你出来,也是想要带我走的吗?我这一路走来,你是第十个想要带我走的人了,我就想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人要来带我走?”苏妧不由得笑了起来,少女笑容明媚,并不比周围的美景逊色。少年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苏妧正想跟他说自己是一番好意想帮他呢,可还没来得及说,她就离开了少年的梦境。离开了少年梦境的苏妧睁开眼睛,看着前方案桌上的琉璃灯。昏黄的灯光下,屋里的景物有些模糊。安静的长安,安静的夜,安静得她似乎能听到大雪落在屋顶的声音。苏妧想到方才那俊俏少年的梦境,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她可以入梦,可她却无法控制做梦之人什么时候该醒什么时候不该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真是的,怎么都不等她打个招呼才醒呢?不过,这个晚上竟然让她发现原来在别人的梦境中,是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去改变梦中发生之事的。这个发现,让苏妧觉得自己有一个不得了的宝贝似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宝贝暂时可以用来做什么,但有总比没有好。开心。与此同时,在太极宫的东宫里,皇太子的寝室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后殿下,太子醒了!”正在皇太子房外听太医们商量该要怎样用药的长孙皇后闻言,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皇太子李承乾已经重病了两个月,入冬后情况一直很不乐观,为了皇太子的病,圣人李世民还专门请了天竺高僧来为他祈福,可惜还是不见起色。三天前,李承乾用过汤药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圣人和皇后殿下两人急得团团转,只恨生病的不是自己。三天来,太医们用尽了办法,李承乾还是没醒。如今醒来,一直在为长子不眠不休的长孙皇后怎能不激动。原本端庄高雅的皇后殿下此刻就如同是一阵风般,卷过了宫人面前,到了李承乾的寝室。“我儿终于醒了?”李承乾躺在床上,看到长孙皇后,笑着喊了一声“阿娘”,随后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挣扎着起来。李承乾:“来人哪!备笔墨!”长孙皇后愣住:???虽然不明白为何皇太子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备笔墨,但行动十分有效率的宫人们在长孙皇后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备好了笔墨。李承乾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病了那么久又昏迷了几天,他的情况实在不能说是好,可皇太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撑着好似老人家般的身子骨,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我儿这么急着备笔墨是为何?即便是为了功课——“长孙皇后本来想去劝李承乾不必过于勤奋读书,还是身体要紧,然而她的话在看到那张李承乾挥毫的那张纸时戛然而止。因为李承乾不是在做功课,他是在作画。一副肖像画。李承乾硬撑着身体,额头都渗出了细汗,看得旁边的人心惊胆战,好几次长孙皇后想叫他别在画了,可看他皱着眉头,一副“我不画好这幅画我就会死”的架势,只好作罢。等李承乾完成了画像的最后一笔,他将笔放下,舒了一口气。放松的时候因为太过放松了,要不是有人及时扶着,他就要倒在地上了。李承乾被人扶着,等他缓过了一口气之后,便笑着让旁边的人放开他。他倾身向前,将自己方才所画的图像交给长孙皇后。“阿娘,儿子有事相求。”皇太子满是病容的俊脸上是微微的笑容,那姿态看着既不尴尬,也不害羞,可他的耳朵尖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长孙皇后接过那张图,一看,也愣住了。图上画着一个女孩,是巧笑倩兮的模样,说不出的灵动之美。皇太子:“这是儿子在梦中所见之人。”长孙皇后:“……”皇太子微笑着,轻声与母亲说道:“适才我梦见自己在冰天雪地之中,有大雪怪要害我,一路上不断有漂亮的女子出现要我跟她们走,我正与人纠缠之时,画中的少女出现了,她什么也没说,那些雪怪和那个女人便不见了,周围本该是一片雪白孤寂的景色,忽然便是一片鸟语花香的好春景。”长孙皇后:“…………”皇太子看了母亲一眼,原本只是薄红的耳尖此时红的快要滴血,可若不留意他的耳朵,只看他微微含笑的淡定模样,仿若眼前的,只是一个俊逸风流的皇家少年。他轻咳了一声清喉咙,然后笑着上前十分亲热地搂着母亲的肩膀,与长孙皇后说:“我记得早前的时候阿娘还在和父亲说日后为我选太子妃之事,我一直没想好自己的太子妃该是怎样的。不过,如今不一样了。”皇太子:“阿娘,若我有太子妃,那么,她该是与画中少女一般的模样。”长孙皇后:!!!!此时,还不知道被自己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