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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右运动进而攀上石壁,在顶部绕了一圈。洞内邪气太乱,孤祺判断不出怪物的行动轨迹,手中的寒青剑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并不断震动,突然,寒青剑自己向左一拐。孤祺又看到了这洞内另一种光芒——一双血红的眼睛。眼睛之下,是一张塞满尖细牙齿的嘴,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上,本来该长耳朵的地方却平平整整。那怪物摆着婴儿爬行的姿势,张望着孤祺。不一会儿,怪物的后背升起了五道像龙卷风一样翻滚的黑气,道道黑气冲孤祺而来。孤祺挥剑砍向了黑气,可是什么都没砍到。黑气不是实体。孤祺单膝跪地,将剑竖在自己面前,双指点在剑上,调动妖力与剑气融合。黑气压到自己头上来了,孤祺纵身一跃,将剑过头顶,以剑做重逢劈开重重黑气。与此同时,孤祺切实感受到了黑气像冬日里凛冽的寒风鞭肌挞骨,脸颊、手背像被揭开一层皮一样火辣辣地疼。不久,孤祺冲出了黑气,头顶迎来了阵阵金光。金光瞬间变成无数细长的尖刺,如万箭齐发般朝孤祺袭来。孤祺慌忙架起屏障,可是,自己仿佛在以卵击石,屏幕被击碎,尖刺直直地射向自己。挥舞寒青剑多少阻挡了一些尖刺,但是一人之力难敌千军万马。孤祺眼中划过一道金光,距离太近,刺得眼球生疼。孤祺疏忽了一下,转眼胸口就插上了一支尖刺。紧接着,又一支尖刺扎中了左肩,然后是右腿,再然后是后背……身体仿佛成了有很多漏洞的水缸,血液哗哗地从口子里流出。孤祺不知道从多高的地方掉到地方,整个人倒在了血泊里,血泊还在缓缓扩大面积。“孤祺——”零露大叫孤祺的名字,一挣扎,扑通一下,和地面来了零距离接触。后脑勺直接砸地,零露扶着后脑勺,只看到眼前的床、床柜、墙壁都淹没在一片金星里。是梦!好可怕的噩梦啊!零露撑着床沿从地上,抹掉了脸上的汗水,背上又湿湿黏黏附了一层汗。忽然想起之前孤祺受伤的时候,自己心慌不已,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他身边。这是主仆之间缔结的羁绊,难道这个噩梦也意味着什么吗?她现在到没有心慌的感觉,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像缺失了什么。她赶紧跑出去找孤祺,问了问她寄住的人家,得知孤祺中午吃完饭后就不见踪影了。零露赶紧启动心灵感应术,可是,孤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联系不上。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会出事了吧?有葛村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那个山洞了。可现在大白天的……零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带足符纸和工具就只身一人去了山洞。那里风景依旧,槐树挺拔,风儿微凉,地上还残留着营地的火堆。“是杨零露吗?”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零露只是侧了一下头,眼角余光瞥到了冯知,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盯着那黑黢黢的犹如猛兽血盆大口般的山洞,深吸一口气,她伸手攀上了巨石。“不用进去了,程大人已经解决了,还拖我给你一封信。”冯知搭在零露的肩膀上,和颜悦色地说道。一听到有程孤祺的消息,零露虽然欣喜,但也将信将疑。手从巨石上滑落,掌心与这粗糙的表面摩擦生热。她一把夺过冯知递来的信,一打开,就闻到了扑鼻的花香,和那天室友在食堂里给自己的字条味道一模一样,字迹也差不多是一样的。零露的疑心打消了一半。“我想不能再打扰你的生活了,我给你带来的麻烦够多了。这次我消灭了山洞里的怪物算是表达我的歉意。我回天目山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这是离别信?作为使者的承诺这么快就反悔了?零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一字不差,一时气急,零露把纸揉成了团。“这不可能,七七四十九天还没期满呢!那天他给了吃下了一颗珠子……”眼前浮起了一层水雾,零露抬手捂住了嘴,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虽然介怀孤祺对自己的暧昧举动,可他真的不见了零露也断断接受不了,就像丢了珍宝,心口甚至有种被剜了一块rou的痛。冯知真是羡慕孤祺有这么舍不得他的主人,羡慕归羡慕,还得帮他做下善后处理:“期满不续约就自动解约了,那颗契约珠也就会消失。”作者有话要说: 零露:有话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商量吧QAQ别不声不响突然走了……☆、归来(一)不管冯知说了多少,零露都接受不了,可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处发脾气。一行清泪流下,零露捂住脸蹲了下去,胸口堵得慌,像是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说不出的难受。自己竟然为一个才认识十几天的妖流泪了,眼泪就这么不值钱,或者说……有句被用得烂掉的话: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人啊,就是一种矛盾的东西。如果孤祺还在自己身边,零露免不了要提防他的温柔陷阱,不在了,又哭哭啼啼的。只想享受在自己为难时期出手相救的好处,人啊,很自私的。时间对零露来说凝固了,阴暗的天色给心头蒙上一层灰。零露环顾四周,山洞在,槐树在,残留的火堆也还在,这一切都像是和自身无关的荧幕景象了。她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接下来该干嘛……“杨大人——把这个带回有葛村领赏吧。”冯知跑到零露面前,双手奉上一个用白布裹住的物体,鼓鼓囊囊的。零露怔怔地看着冯知手里的东西好一会儿,才问起这是什么。冯知拉过零露的手腕,朝村子的方向走去,笑道:“这是那怪物的尸体,样子太血腥恐怖了,还是带回去和村民们一起看吧,这样不会太害怕。”零露看着冯知的手就怒意横生,很不给面子地甩开他,说道:“我昨晚都能和原始兽性的你抱在一起,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住的?”目前,除了孤祺,零露接受不了和其他异性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正好把气撒在了冯知头上。冯知收回手,顿感尴尬,且零露的话也让自己很不舒服,但也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好,只是陪笑道:“回去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应他要把你平安送回临安。”“他还跟你说了什么?”零露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堵在胸口处的酸涩